數日後,吳國廬州和離州相連接的一條官道上,七八十名黑衣人正騎着高大的駿馬一路狂奔。
這些黑衣人皆披着黑色的制式黑袍,腰間還配有兵器,殺氣騰騰的。
這七八十人中爲首的是四個騎着棗紅色駿馬的黑袍人,這四人身上的煞氣很是濃郁,一看就知道他們手上怕是沾有不少人的性命。
“天色將晚,找個地方落腳吧,我們已經跑了很遠的路了,明日再趕路也不遲。”爲首的一個黑袍人慢悠悠的說道。
“也好,我記得前面有一個破廟,便在那裡歇歇腳吧,馬也已經跑了一整天,即使是府中配下來的良駒也要歇歇的。”另一個爲首的黑袍人也是應了一聲。
“好,既然你們要歇歇,那便歇歇,乙二乙五去前面破廟探探路,順便收拾一下。”第三個爲首的黑袍人對着他身後吩咐了一句。
“是,黃統領。”馬隊中當即有兩個黑袍人脫了隊,這兩個黑袍人一牽繮繩,他們座下的馬速度陡然加快了起來,竄到了所有馬的前面,很快就將其他黑袍人甩到了後面。
時間不長這羣人到達了破廟,此時破廟早被先前的兩人收拾了一番,這羣黑袍人也不磨蹭,當即下馬進入到破廟中休息。
不一會,天色就暗了下來,破廟中也升起了十幾處火堆,黑袍人三三兩兩的圍着火堆休息。
那爲首的四個黑袍人中的三個圍着一個火堆,而另一個卻單獨坐在一個火堆前面,像一個木雕似得,動也不動,似乎和其他三位統領有些不和。
“哎,你可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我們往離州趕去,連個店家都不曾找,反而在這破廟裡過夜。”先前那個叫做乙二的黑袍人對着乙五說道。
“你問這麼多作甚,又不是你一個在這過夜,四大統領都在這廟裡呢!”乙五用手中的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
“我怎麼是嫌在這差呢,我只是好奇這次究竟是什麼事竟然讓我們黑衛出來這麼多,而且四大統領都來了,還馬不停蹄的往離州趕。”乙二指了指那爲首的四個黑袍人。
“我怎麼知道,我們該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管那麼多作甚,休息吧,之後怕是不會有太多的休息時間了。”乙五似乎不願多說下去,直接靠着柱子閉上了眼。
時間過得很快,時辰不知不覺得就到了午夜,破廟裡大部分的黑袍人都慢慢的睡去,只有七八個還在巡夜。
那三個圍坐在一起的統領早講外面披的黑袍扯下,露出裡面華美的衣服。
三人中一個穿着黃色的衣衫,額骨突出,身材高大,全身肌肉高高的隆起,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還有一個穿着紫衫的統領,手中把玩着一把一件怪模怪樣的兵器,那件兵器像是一條鐵鞭,但長長的鞭身上有着鋒利的倒刺,他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樣,充滿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剩下的一個統領穿着白色的衣裳,眉清目秀,身上散發着一股儒雅的氣息,手中抓着一把摺扇,怎麼看都不像兇惡之徒,反倒像是讀書人,哪裡還有之前穿着黑袍的煞氣。
“白兄,此次我等前往離州,你這儒雅假書生的雙手怕是又要沾滿鮮血了。”那紫袍統領對着白袍儒雅男子嘿嘿一笑。
“哈哈,這離州李家敢劫了朱赤兩家的商隊,那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不過這離州李家的實力也只差朱家一點,這次的任務恐怕不是太好辦。”白袍儒雅書生輕輕搓開開摺扇,儒雅之氣更是顯現出來。
“嘿嘿,赤家這次也派了血衛前去,實力可是不弱於我們這隊,朱赤兩家聯手滅個李家還不手到擒來,再說李家的高手多不在府中,我們屠了李府便走,還是不難的。”紫袍統領嘿嘿一笑,眼中的陰冷更顯得滲人。
白袍儒雅男子不經意的往樑上看了一眼,他輕輕的將摺扇合上,然後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紫袍統領。
紫袍統領瞳孔一縮,然後也不經意的往樑上望了一眼,隨後他眼中就露出了一絲殺機。
那儒雅男子見此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樹枝往火堆伸過去,似乎想要撥動火堆,但就在他手中的樹枝快要觸到火堆時,儒雅男子手中樹枝趨勢一轉,直直的往他身旁半眯着眼的黃袍統領刺去。
那黃袍統領雖然半眯着眼,但也是少有的頂尖高手,他的反應也是極爲的迅速。只見他雙掌往胸前一合,直接就將那將要刺入他胸口的樹枝拍成了碎片。
拍碎了樹枝後黃袍統領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單掌猛地一拍地,直接就翻身站立起來,並且向後急速退了起來。
儒雅男子見攻擊被沒有見效卻也沒有失望,只見他食指微微一動,然後就詭異的一笑。
黃袍統領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一股輕微的風聲便從他身後傳來,一股死亡的威脅瞬間籠罩他的心頭,他想也沒想猛地揮手一掌,直接向後切去。
“啪。”一柄帶着尖刺的摺扇被一掌擊飛出去。
摺扇被擊飛後這黃袍統領卻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頭往胸部看去,只見他胸口正不停的往外面冒着血液,胸口的衣服已被血水沾溼了。
黃袍統領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不遠處的紫袍統領,紫袍統領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裡慢慢還抓住一個怪模怪樣的鐵鞭,而鐵鞭的尾部還有不少的鮮血,顯然方纔這柄鐵鞭傷了黃袍統領。
“沒想到黃兄將這軟蝟甲貼身穿着,不然方纔那擊怕是能穿胸而過吧。”紫袍統領似笑非笑的看着黃袍大漢。
那白袍儒雅男子食指一鉤,那柄被擊飛的摺扇就飛回了他的手中,隨後他慢悠悠走到了紫袍統領的身邊,然後平靜的看着黃袍大漢。
一場短暫的戰鬥聲音雖然不大,但破廟裡的都是些外界少有的好手,此時聽見聲音全部都站起身,拔出了兵器,只是場面很混亂,他們不知道該將兵器對着誰。
那單獨的黑袍統領此時也早也醒了,只是他依舊靠在柱子上,皺着眉的看着對峙的三人,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煞紫煞,你們想做什麼,難道想背叛朱家。”那黃袍大漢左手捂住還在淌血的傷口,右手從懷中取出數瓶丹藥直接倒入口中,同時滿臉陰沉的盯着對面偷襲他的兩人。
“桀桀,黃兄中了我的鞭毒,怕是活不過一刻鐘哦。要是綠煞那個毒師在,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可惜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現在怕是早死了,所以你現在只能等死嘍”那紫袍男子嘿嘿一笑。
“爲什麼要背叛朱家。”黃袍男子向後退了幾步,對着胸口連點了幾下,封住了傷口附近的穴道。
“背叛就背叛嘍,要什麼理由,我二人對朱家可沒什麼感情。。”紫袍男子又是嘿嘿一笑。
此時破廟中五六十黑袍人才有些目瞪口呆,紫煞白煞兩位統領背叛朱家,而且還偷襲傷了黃煞統領,而現在黑煞統領默默地站在那裡,還不知道立場是什麼。
黑衛自小就被朱家化意門培養,也是相當於朱家的死侍,不可能背叛朱家的,所以當他們明白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就直接將那白袍紫袍統領圍了起來,還有數十人將已受重傷的黃袍統領保護了起來。
“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依仗,交出解藥,給你們個痛快。”這時那黑袍統領慢慢站起身來,黑袍下傳來沙啞的聲音,聲音彷彿從地獄中傳來的,很是滲人。
“黑煞,還沒見你全力出過手,口氣很大,只是希望你有這個實力。”這時那一直閉口不言的儒雅男子開口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看樣子是想先掂量掂量黑煞的實力。
這時那紫袍卻伸手攔着了白袍儒雅男子,然後平淡的說道:“黑兄深藏不露,我二人自然不敵,所以只能找些幫手了,下來吧,三位。”
紫煞話音剛落,破廟房頂的直接破碎了三個大洞,三個身穿藍袍衣服的中年人一落而下。
“嘿嘿,早聞朱家黃綠紫白黑五煞中黑煞實力最強,今日我兄弟三人一時手癢,想找黑煞兄切磋一二。”
三個藍袍中年人從房頂落下之後,破廟外就傳來陣陣嘈雜的腳步聲,不長的時間就有數百位身穿灰袍的大漢從黑暗中涌了出來,這些灰袍大漢腳步沉穩,明顯都不是弱手。
黑袍統領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這後來的三個藍袍人輕功極好,竟然連他也沒能發現,想來實力也絕不弱,應該就是李家名聲在外的藍袍三劍。
黑煞看了看黃煞臉色蒼白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幾十個黑衛,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自認爲能戰贏白煞和紫煞,但若是再加上這三位藍袍人,他肯定必敗無疑,而這數百名灰袍人也不是弱手,黑衛也沒能力自保。
黃袍統領一直閉目盤坐在地上,應該是在袪毒,但當那三個藍袍人落下來後,他雙目一睜而開,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隨後他強行站起身來。
“所有暗衛聽令,準備突圍而出,通知朱赤園,白煞紫煞反叛。”黃袍統領似乎一點也不避諱突圍的話被白煞和紫煞聽去。
黃袍統領說完話就怒目一睜,雙掌往胸前一合,再朝着胸口猛地一拍,他全身瞬間變得通紅,手臂上的肌肉直接撐破的內衫。
“黑煞,我拖住,你先走。”黃袍大漢直接往白袍儒雅男子和紫袍男子撲去,一副拼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