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情,能保存多久的新鮮度?
當激情燃燒過後,剩下的又是什麼?
近千年歲月相伴,又千萬年過去,那段情,還在嗎?
醒過來的二青這樣問自己,然後心中得到了一個肯定的感案。
愛情雖不在,激情雖消退,但親情卻在,千萬年的相伴,又怎能說無情?既然有情,又如何能輕言捨棄?
佛言斬斷煩惱根,四大皆空,六根清靜,這不是自欺欺人麼?
如此逃避之法,果然不適合我啊!
然後,他再次從夢境中醒來,準備起身,回家找大白她們,繼續相親相愛去!
但當他起身之時,不由愣了下,而後笑了起來。
於是,夢境再度破碎。
這夢一個套着一個,雖然二青也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但他已經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於是他擡起頭來,看向虛無。
“釋尊,這個賭,你輸了!”
緊接着,一串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聲音傳來。
而後在他面前的場面,一個個破碎成一絲絲金光。
在那金光瀰漫的世界裡,二青風輕雲淡的懸空而立,衣襬與長髮隨風輕舞,“你的道,只是你的道,並不適合我!我以情入道,你卻叫我摒棄那些我覺得彌足珍貴的東西,註定了你沒有成功的可能!”
佛祖聞言微微笑了笑,道:“若施主真那般輕易受惑,貧僧或許反而會覺得失望纔是!”
二青聞言,笑了笑,而後正色道:“那麼,你意欲何爲呢?要強行將我留在你這佛國之中嗎?”
“貧僧只是想找施主切磋一二,別無他想!”
佛祖雙手合什,微笑迴應。
但是不是真這麼想,沒有人能夠清楚。
二青此時反而在他面前盤膝坐了下來,道:“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未能想明白,不知釋尊可否予我解惑一二?”
“施主有何問題,儘管問便是,貧僧可以試着回答一二!”
二青點點頭,明白佛祖這麼說,到底意味着什麼,不就是他想說的就說,不想說的就不說唄!
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好與壞了。
不過二青倒也不在意,問道:“以釋尊當初以身合道的修爲,摩羅基本上很難……應該說是不可能影響到你。那麼,爲何他真的可以影響到你?是否這只是你針對妖類的又一次佈局?”
摩羅雖是大道化身,但與真正的合道境修士,卻有差別。
合道境修士,以身合道,擁有借用天道力量的手段。
但身爲欲道化身的摩羅,雖然殺之不死,但卻無法借用天道之力。
兩者之間的差別,就好像一個是充了錢的玩家,一個是普通玩家。
這之間的差別,肯定是很大的。
不是有句很流行的話嗎?
——沒錢玩你麻痹!
所以,二青相信,摩羅永遠不可能會是佛祖的對手。
若摩羅是佛祖的對手,那當初就不會被佛祖給靈肉剝離,最後元神流放,肉身被大卸十塊了。
佛祖微笑道:“佛亦有迷障之時,貧僧捨身渡魔劫,不過是解開這段迷障罷了!並非針對妖類。我佛視衆生平等,又如何會特意針對妖類呢!施主誤會矣!”
二青點點頭,心裡暗罵一聲:虛僞!
可明知佛祖說的這話有很大成分是假話,他又能如何?
於是,他又問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摩羅會將你佛門盡數殺滅?”
佛祖繼續微笑道:“畢竟沒有,不是麼?”
二青繼續笑了笑,而後繼續問道:“你們準備如何補不周山下那個窟窿?”
“沒法補!”佛祖搖頭。
“你不怕死嗎?”
“施主怕麼?”
“呵呵……”
二青笑着起身,道:“好了,我該問的都問完了,告辭!”
他說着,天地劍從袖中滑出,佛祖一見,便道:“施主且慢,貧僧送施主出去便是!”
“要我來便來,欲我走便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佛祖:“……”
嘶啦!
秩序大道法則涌動,天地劍如一道光,劃破蒼穹,一道虛空裂縫出現,二青身形一動,消失在那虛空裂縫之中。
佛祖擡首看着那道虛空裂縫,脣角微微動了動,而後輕嘆:“這便是秩序大道麼?居然連天地構建的基礎法則都能隨意排列組合,繼而輕而易舉地撕裂天地。確實出乎貧僧的預料啊!”
不周山底,看到二青出現,大帝分身微笑道:“和那和尚談得可還愉快?”
此時的不周山底,應該是元始天道坐鎮纔是。
可此時,不僅大帝分身在,就連太上分身也在。
“不算愉快!”二青嘿笑了下,道:“其實我很想再戳他一劍!”
大帝分身微笑道:“結果沒戳吧!念頭能通達?”
另外兩位道祖聞言,悠然品着仙茶,完全沒將這大帝分身的佻脫當回事。顯然,他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他的性子。
二青微笑道:“後來想想,戳他一劍,似乎也沒能得到什麼。不過那疙瘩頭,確實很欠打啊!大帝覺得呢?”
“從來不和他說話,所以沒甚感覺!”
二青:“……”
二青決定不再和這位佻脫的大帝瞎扯,否則他會扯到哪裡去,二青也不知道。於是,他看向另外兩位道祖,問道:“三位道祖齊聚於此,可是有什麼話對晚輩說麼?”
兩位道祖聞言,似乎正想說話,大帝分身又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想來聽聽你的意見!嗯,就是對那底下的虛空裂縫,你有何想法?但說無凡,反正這個問題,大家也都研究幾千年了,誰也沒能拿出讓人信服的說法來。”
“不知三位道祖對那虛空裂縫,有何看法?”
太上微笑道:“我等的看法,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判斷。你應該對那虛空裂縫有過研究吧!”
“還未仔細研究,容我先去看看!”
“……”
三位道祖顯然沒有想到,二青會給他們這樣一個答案。
原本他們以爲二青應該是對自己的生命很注重纔是,知道這樣一個能夠危及自己生命的東西存在,怎可能忍得住不仔細研究一番?
誰能想到,二青會有‘天蹋下來有高個頂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