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刻骨的悲傷。
這讓姜邵揚有些驚訝,目光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悲傷痛苦的男人,不由提高了聲音,“宮翎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個佔有慾那麼強大的男人居然會讓另外一個男人照顧好他愛的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宮翎燁沒有回答姜邵揚的話,陽光下的他臉色格外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他轉過頭看着身後杜若熙的病房,隨後揹着手沉默離開,“……”
走廊上又靜了,只有姜邵揚一個人站在那裡,還依舊無法從宮翎燁的那些話中回過神。
宮翎燁讓他照顧杜若熙一輩子。
這……
姜邵揚走進杜若熙病房的時候,醫院的醫生正在爲杜若熙檢查身體,而她的臉色對比與之前有了健康的紅暈,此時正安然的躺在病牀上。
醫生見姜邵揚進來,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爲杜若熙檢查了一下心跳與胎兒的健康,之後就收拾器材準備離開。
姜邵揚以爲他至少會說些什麼,但是醫生什麼都沒有說,姜邵揚有些奇怪的拉住準備走的醫生,指着病牀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杜若熙,“醫生,她……這位杜若熙小姐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毒?”醫生一臉驚訝的看着姜邵揚,看了很久,再確定他不是喝醉酒了,或者是幻覺,才很無語的回答,“什麼毒?這位杜小姐沒有中毒啊!”
姜邵揚聽完之後心一沉,眼睛微眯,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那一臉莫名的醫生,壓着聲音,“你再說一遍。”
醫生一臉坦率得又說了一遍,“這位杜小姐沒有中毒啊。”
“你再說一遍。”姜邵揚的分貝提得比剛纔更大了,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
醫生一臉看神經病,“杜小姐沒有中毒。”
姜邵揚的臉因爲震驚微微扭曲,他的聲音也有些轉音,“你再說一遍。”
醫生很有禮貌的反問,“這位先生你需要知道什麼?”
姜邵揚指着病牀上的杜若熙,“她的毒解開了?”
“不,杜小姐本身就沒有中毒,我不知道您是怎麼回事,會理解爲她中毒了。”
姜邵揚瞪着眼前的醫生,“……”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說完醫生拉開姜邵揚的手,拿着醫療器材離開。
病房又安靜了,醫生跟護士的腳步聲由近至遠。
姜邵揚呆了很久才把目光放到了杜若熙的身上,看着病牀上的人,“……”
姜邵揚確定杜若熙是中毒了。
他看到那羣綁架杜若熙的人在她身後注入的毒素,也親眼看到她的後背發黑。
並且在送杜若熙到醫院的時候,姜邵揚也親耳聽到醫生說杜若熙中毒了,她身上的毒素非常罕見,並且暫時找不出任何的解決方案。
而如今,突然間先是宮翎燁像變了一個人,突然要求他去照顧杜若熙,並且還是一輩子。
不僅如此,醫院的醫生居然告訴姜邵揚,杜若熙沒有中毒……
姜邵揚坐在杜若熙的身旁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難道說……
正在姜邵揚思索的時候,突然門一開,宮幽墨拎着行李箱走進來。姜邵揚記憶裡的宮幽墨喜歡穿裙子,她穿長裙非常有味道。
特別是眼睛微眯的時候,性感得讓人恨不得將她綁架回家。
而今天的宮幽墨破例沒有穿裙子,襯衫加西褲,長長的馬尾被她紮成了馬尾,看起來幹練,卻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個美麗強勢的女子身上居然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哀與淒涼。
走進來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杜若熙的身旁撫摸着她圓圓的肚子,目光哀傷得看了很久,沉默的起身,打算拎着行禮離開。
坐在一旁的姜邵揚突然發聲,“宮翎燁做了什麼?”
宮幽墨離開的腳步一頓,卻沒有說話,“……”
姜邵揚追問,“若熙身上的毒是不是在他的身上?”
宮幽墨依舊沒有出聲,“……”
“所以他纔會讓我照顧好若熙是嗎?”
宮幽墨轉過頭對着姜邵揚嫵媚一笑,目光中的憂傷已然被她很小心的收藏好,聲音帶着淡淡的笑意,“你想多了,毒素轉移?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高超的技術,若熙本來就沒有中毒,是醫生看走眼了。”
“宮翎燁讓我好好照顧好若熙。”
“是嗎?”
姜邵揚鍥而不捨,“他是不是爲若熙做了什麼?”
宮幽墨冷聲一聲,目光清冷,“憑這個就能證明燁爲若熙做了什麼?姜先生,你覺得燁這樣名利雙收的人,會放棄自己光明的前途、一般人做夢都無法獲得的幸福和生命,選擇去救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一大把的女人?”
姜邵揚目光陰沉,“……”
“你想多了,我弟弟這個人喜新厭舊,喜歡若熙也只是一段時間一段時間,他會對你說這種事,純粹是膩了。”
姜邵揚暴怒等着宮幽墨低吼,“你說什麼?”
宮幽墨幽幽的看了姜邵揚一眼,轉身踩着火紅色的高跟鞋離去,行李箱輪子在走廊上響起漫長而又心煩的聲音。
慢慢的聲音遠了,留下姜邵揚一人呆呆的看着前方。
若熙……
宮翎燁……
這……
……
宮翎燁對姜邵揚說完那番話的當天下午,杜若熙就甦醒了。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撫摸自己的肚子,看到自己的肚子很安全時,不由的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情緒有些落寞的姜邵揚。
“邵揚?”
姜邵揚遲緩的回過神,不自然的笑着,“你醒了?”
當看到他那不自然的表情時,杜若熙眉頭微蹙,一股不安臨遍她的情緒,立刻追問,“邵揚,那羣人給我注入了什麼?”
杜若熙當然還記得自己被人綁架之後,被注入了一支淡藍色的藥劑。
而眼下姜邵揚的表情,不免讓杜若熙多想。
聽到杜若熙的話,姜邵揚微愣,震驚的看着杜若熙,“你還記得?”
今天當所有的人告訴姜邵揚,其實杜若熙沒有中毒,所謂的中毒是他想多了時,甚至姜邵揚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始反省起是不是這一切又是他想多了。
也許那看似可怕的東西只是那羣綁匪的一種恐嚇。
“當然!”杜若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