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姐，首先我向詢問你一件事。”
池曉央垂眸喝着自己手裡的咖啡，“恩。”
她有喝咖啡的習慣，不管有多晚，她都習慣在聊天的時候喝一杯。
皇甫赫試探，“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喝咖啡的動作一頓，池曉央捏着咖啡的手有些緊，隨着她的沉默，空氣中的“滴答滴答”聲格外明顯，持續了一段時間，池曉央挑起臉上的肌肉微笑，“沒有，我們之間的唯一接觸就只有兩年前，我手下的藝人得罪了您，我打電話給您，然後被您掛了。”
“所以你現在很生我的氣？”
女人果然是記仇啊！
兩年前的事情還記在心裡。
“沒有。”池曉央搖頭，“平心而論那個藝人確實不上進，愛耍大牌是經常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有片方或者是其他的導演跟我反應，我手下的那個藝人耍大牌，遲到早退刁難人。這點跟皇甫導演你沒有什麼關係，你能那麼生氣，我也能理解。”
與皇甫赫的合作很難得，一般的明星擠破腦袋都想跟他合作。但是因爲都是ＴＬＢ集團的人的緣故，所以池曉央手裡的藝人才會有這個機會跟皇甫赫合作。
但是她不珍惜，池曉央也沒有好說的。
池曉央的話很誠懇，皇甫赫看不出有撒謊的痕跡。
可不是這個的話，那麼是因爲什麼？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那麼討厭我？”皇甫赫詢問。
池曉央微笑，“沒有，皇甫導演，我這人對異性向來保持一段距離，這不關您的事情。”
皇甫赫見池曉央如此回答，也知道再問下去她也不會告訴自己，於是跟着詢問，“池小姐，我想問你第二個問題，也是一個對我比較重要的問題。”
池曉央點頭，“好。”
皇甫赫試探，“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嗎？”
池曉央眼眸微沉，“什麼意思？”
“我……”皇甫赫沉默了一會兒，看着池曉央，“我在找一個人。”
池曉央眼眸一閃，裝作無動於衷，“是嗎？”
“她的名字叫做池珊妹……”
池曉央雖然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皇甫赫要說的話，但是當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依舊覺得有些震驚。
甚至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池曉央的呼吸因爲心跳的加速而差點無法控制，坐在那裡如坐鍼氈，池曉央十分渴望能夠把眼前這個人趕走，讓他滾離這個地方，還她如水一般的平靜。
這些年來，因爲這個人，因爲眼前這個人，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她實在夠了，不想再繼續的下去，她渴望得到解脫。
但……她的身份是池曉央，她不是池珊妹。
沉默過後，池曉央緊握着手裡的咖啡杯，微微一笑，“抱歉，皇甫先生，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皇甫赫眼眸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她的臉，那幾分跟池珊妹相似的容顏，皇甫赫依舊鍥而不捨，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得知關於池珊妹下落的蛛絲馬跡，“池小姐，她是一個對我比較重要的人，我找了她十多年……”
池曉央冷眼相待，淡淡的喝着咖啡，回答皇甫赫，“皇甫導演，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關於這個人的下落，但是很抱歉，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而且如果是找人的話，我建議皇甫導演去警察局更加適合，而不是來找我。”
皇甫赫死死的盯着池曉央，依舊不甘心，“你跟她有幾分相似。”
池曉央眼眸微沉，剛想開口耳邊皇甫赫的聲音又繼續說道，“池小姐您放心，我沒有把您認爲是她，我知道你們兩個不是一人。池小姐英國倫敦大學畢業，又能房價那麼高的地段買下豪宅，是她所不能辦到的。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爲你們容貌相似，而且又都姓池……”
“那又如何？恰巧相似而已，這個社會相似的地方很多，有兩樣相同也不足爲奇。”池曉央冷冷的回答。
皇甫赫又在池曉央這裡賴了一會兒，他一直盯着池曉央的臉，希望能找到什麼，但是眼前這個女子，要嘛是她隱藏得太好，要嘛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池珊妹這個人，總而言之一直到皇甫赫離去，他都沒有辦法從她嘴裡不得到一點一滴的消息。
……
確實失望。
他找了十多年，秘密的花了很多錢，拍人偷偷的尋找，不允許把這件事公開。
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找到池珊妹。
好不容易得到了線索，他以爲自己快要熬出頭了，卻一切回到原先。
但是這種感覺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感覺都悲哀、淒涼。
因爲他明知道，也感覺得出，池曉央確實跟池珊妹有一點聯繫，但是他卻無從下手，那女人就像是一個刺蝟，而且還絕非普通的刺蝟，他休想在她身上得到半點好處。
那感覺就像是上帝給了一個飢餓的人蘋果的影像，卻沒有給他實體，讓他看得到，也感覺得到蘋果就在不遠處，卻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拿到它。
因爲心情不好，所以第二天在片場裡，皇甫赫沒有怎麼罵人，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坐在椅子上抽菸，一根接着一根的抽，雲霧繚繞，整個片場都是濃濃的煙味。
不少女星對煙味敏感，卻不敢說話，只能忍着。
“皇甫導演怎麼了？”
“不知道。”
“看起來心情不好。”
“別招惹他了，心情不好的人很可怕的。”
衆人格外的小心，拍片也極爲順利。
很多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把憤怒發泄到別人的身上，但是如果是悲傷到了極點，那一刻根本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悲哀、負面情緒會把人淹沒、窒息，只顧着自己悲傷、喘息，根本無力去將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泄到其他人身上。
第三包煙剛打開，皇甫赫抽了一根就聽到身後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以爲是片場的那些女演員經過，皇甫赫蹲在那裡沒有出聲，依舊心煩意亂的吞雲吐霧。結果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接着整個人都上來了，直接趴在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