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
小巨蛋體育館的頂樓,顧巧詩目光呆滯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的顧雅晴,手一下下的撫摸着她如絲一般秀麗的長髮,曾經美麗的臉龐此時白得嚇人,閉着眼,顧雅晴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一點反應。
白康弘自從把顧雅晴帶到美國之後,就在她的身上試驗最新的抗癌藥物,導致顧雅晴體內的血細胞摧毀,免疫系統嚴重破壞,最後在她的血液裡打入毒素,讓她死去。
再此之前顧巧詩一直都以爲她的女兒會成爲世界上最有名的影星。
她那麼漂亮,那麼溫柔,她一定前途無量。
但是顧巧詩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女兒會因爲自己的貪婪而死去。
顧雅晴斷氣以後,白康弘派人把屍體送回W市,並且“恭喜”顧巧詩終於如願以償只剩一個私生女了。
看着顧雅晴,顧巧詩淚流滿面。
顧雅晴死了。
顧巧詩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一切的所有,顧巧詩直接算在了杜若熙的身上,她誰都不恨,恨得人只有杜若熙,只有她。
如果當時顧巧詩來求杜若熙的話,她能夠幫忙,也許今天的顧雅晴就不會死。她的女兒死了,她怎麼可能會放杜若熙在那裡逍遙快活?
在顧巧詩看來,杜若熙搶走了顧雅晴的男友,爹地,最後又害死了顧雅晴的真正罪魁禍首。
而今天,已經陷入癲狂的顧巧詩發誓要讓杜若熙血債血還。
是母女又怎樣?
十九年前她不該把杜若熙生出來,而十九年後她要親手送杜若熙上路。
顧巧詩臉上帶着慈愛,拿着木梳輕輕地位顧雅晴梳着頭髮,“雅晴啊!媽咪很快就會讓那個女人來陪你。你死了,憑什麼她會過得那麼好?你恨她是不是?媽咪知道的,所以媽咪不會讓她好過!”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詢問同伴,“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他的同伴不屑一顧,“管她呢!反正她給我們錢了,安心做好事,管她瘋癲不瘋癲。”
……
很冷。
頭也很疼。
杜若熙慢慢的開始恢復立刻知覺,“……”
這是哪?
杜若熙迷茫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白得發青的腿,上面佈滿了類似淤青一般的奇怪東西。
杜若熙猛地回過神,擡起頭看到顧雅晴那張青白色沉睡的臉,嚇了一跳,立刻掙扎地從地上坐起。
“你醒了?”顧巧詩看着微顯恐懼的杜若熙,譏笑着。
“是你!”杜若熙眼裡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冷靜下來,平靜地看着她,“你想幹嘛?”
顧巧詩聽了之後,臉上一陣委屈,轉過頭寵溺地對坐在椅子上的顧雅晴屍體自言自語,“雅晴,你聽到了嗎?這個女人居然問我們想幹嘛?”
杜若熙蹙眉,“……”
她知道白康弘將顧雅晴帶走,但是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現在的顧雅晴那麼奇怪?臉色那麼蒼白?
難道是變成植物人了?
耳邊是顧巧詩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若熙!!我知道十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也知道我自私自利的行爲傷害了你,但是你爲什麼要見死不就,你知不知道,顧雅晴是你的姐姐!!”
杜若熙面無表情,“……”
“杜若熙你怎麼會狠心到這種程度?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她?”
杜若熙蹙眉,“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顧巧詩看着杜若熙,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笑,“好?她死了!!”
杜若熙一愣,目光銳利地看向顧雅晴,她的確是有點太對勁,“……”
如果說她死了的話,那麼她腿上的是……
杜若熙眼眸微閃,難道是屍斑?
一瞬間她有些震驚了,她以爲白康弘帶走顧雅晴只是會好好的教訓她一頓,讓她以後不要那麼癡心妄想,但是杜若熙做夢都沒想到白康弘居然會殺了顧雅晴?!
杜若熙坦白,“我不知道。”
“我求你的時候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你,我說白康弘會殺了顧雅晴的,你爲什麼不肯聽?”顧巧詩哭得滿臉都是淚水,讓人不由心生愧疚。
杜若熙目光看着顧雅晴,話卻是對顧巧詩說的,“你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你的話我怎麼會聽?我以爲又是利用我來達成你什麼目的。”
狼來了的故事就是爲顧巧詩預備的。
之前她三番四次利用杜若熙的同情心來騙她,而這一次是真的會涉及到人命,杜若熙卻以爲也是顧巧詩不擇手段。
顧巧詩笑了,笑有些癲狂,看得杜若熙的內心有些緊張,“杜若熙,你搶走了顧雅晴的一切,她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顧巧詩的聲音撕裂了寂靜的夜空,格外淒厲。
……
夜深了。
大街上路燈連成一串,伸向遠方,一切彷彿是童話裡的佈景,虛幻、縹緲。
宮翎燁的車行駛在馬路上,他瘋狂的想要尋找那個希望看到的人,但卻找尋不到。
此時的他漫無目的,大腦混亂不堪。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要在什麼地方纔能找到杜若熙。
電話沒有響起。
杜若熙依舊失蹤。
正在宮翎燁幾乎發瘋的時候,電話響起,“嘀嘀嘀……”
那鈴聲讓宮翎燁一把拿起手機,看到是個陌生來電。
也許以前他不會接,但是現在他想看到的就是陌生來電,也許能夠帶給他杜若熙的消息。
宮翎燁聽到自己的聲音帶着顫抖,“喂?”
“宮三少!你好。”
宮翎燁心一沉,放慢了車速,“顧巧詩?”
顧巧詩莞爾一笑,“真難得,您還記得我!”
宮翎燁帶着暴怒,“顧巧詩,我勸你最好在我找到你之前,把杜若熙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顧巧詩被刺激到了,“要我好看?宮翎燁啊宮翎燁!!我今天才認清你,原來你跟那些富家子弟沒什麼區別。朝三暮四,三心二意!雅晴跟你在一起六年,整整六年!!現在她被白康弘帶走,你爲什麼不想想她?爲什麼不擔憂她是好是壞?你知不知道曾經在她心裡,你是唯一!!”
“唯一?”宮翎燁冷笑,毫不留情譏諷,“心裡裝着我,外面還跟其他的男人上牀?這也叫做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