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回房間後,赫連旳把人放在牀上,拉好被子蓋在她身上。
見她面上頭髮有點亂,在他想要伸手幫她整理下時,門口的保鏢小聲提醒一句:“赫先生,顧總電話。”
赫連旳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擡回想要幫無餘生處理頭髮的手,轉身出去。
赫連旳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拿過電話。
走到窗邊去接電話。
“喂,大哥。”
“你大嫂送回去了?”
“剛到。”
“幫我看着她,我這邊還有十分鐘結束。”
“好。”
掛了電話後,房間門打開,赫連旳轉過身望見出來的女人手裡還拿着他的外套。
“怎麼起了?”赫連旳沒察覺到,自己的口吻直接略過大嫂二字,甚至是比起以前更顯得關心。
“小叔,謝謝你送我回來,千語呢?”
“隔壁房間,我大哥還有十分鐘結束,預計回來是二十分鐘後。”
“哦。”女人臉色半點喜悅都沒有,有的只是很平靜的反應點了點頭,把衣服遞給赫連旳。
赫連旳拿過衣服時望見無餘生紅紅的眼睛,遞了眼給旁邊的保鏢,“你先下去吧。”
“是。”
“小叔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大哥讓我看着你。”赫連旳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無餘生,“查陳宏詳的事情,已經吩咐去查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無餘生端着水杯靠在沙發上,赫連旳坐在無餘生旁邊的沙發,赫連旳別過臉發現桌上有水果,隨手拿了一個蘋果削起蘋果。
“叩叩叩——”
“進來。”
進來的人繞過沙發走到赫連旳身後小聲說了句:“赫先生,已經查到了。”
無餘生一聽到查到了整個人精神起來,“怎麼樣?”
“當時陳宏詳和江總說了幾句祝他生日快樂的話,然後江總就送他走,除此之外沒別的。”
“怎麼會,你看清沒別的了?”赫連旳皺起眉心問了句。
“對,好像陳宏詳去找江總之前接過一個電話,當時從監控來看,陳宏詳面色是有點沉重的。”
“會不會是宋子謙和葛菱葶威脅他什麼?”無餘生擔心的說了句。
“倒不像,我之前看監控還發現,葛菱葶和宋子謙兩個人也很焦急,有共同點是中途他們也接了一個電話。”
在無餘生拿起電話要給陳宏詳打電話的時候,赫連旳做出一個阻止手勢,“你別急,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什麼陰謀,暫時別打草驚蛇。”
無餘生覺得赫連旳說的不無道理。
赫連旳切了一塊蘋果遞給無餘生,見她還愣着沒擡手拿,赫連旳嘆了一口氣,“事情要幹,肚子不能餓,你今晚沒吃什麼,吃點吧。”
無餘生擡手去拿,赫連旳見無餘生穿着一件毛衣,怕蘋果沾到她衣服弄髒了,直接拿高遞到她嘴邊,“吃吧。”
“小叔,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別和我客氣了,你這衣服乾乾淨淨的要是弄髒了多難洗,你也給我剝過雞蛋,我餵你吃個蘋果不行?”赫連旳眨了眨眼睛問了句。
無餘生忍不住被赫連旳逗笑了。
但還是伸手拿過赫連旳手裡的蘋果,“我沒那麼矜貴。”
無餘生吃着蘋果,望着赫連旳,“依你之見,下一步怎麼做?”
“就算身份揭穿了,到頭來收拾的只有葛菱葶一個人,而宋子謙暫時還動不了,依我的感覺,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陰謀,否則···宋子謙和葛菱葶不會那麼慌,依我看,這背後一定還有第三隻手試圖在藉助他們兩個人在幹些什麼。”
“會不會是財團之間鬥爭。”
“有可能,目前局勢有點被動,而以正常角度來說,江家是至關重要的一個角色,如果這個時候你回到江家必然要面臨財團的聯姻,如果萬一你和北歐財團聯婚,那到時你和我大哥很有可能···”
“小叔,我知道你意思,謝謝,我會想清楚。”
赫連旳點了點頭,“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大哥應該也快回來了,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對了。”赫連旳扭頭望了眼旁邊的人,“這位是我的私人助理,他叫程亮,以後如果我不在,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
“無小姐,你好。”程亮笑着對無餘生點了點頭。
“謝謝。”無餘生笑着,拿過赫連旳手裡的一塊蘋果遞給他,“程先生辛苦了。”
赫連旳被無餘生逗笑了,“真是會收買人心。”
程亮望了眼赫連旳,赫連旳點了點頭,程亮才接過無餘生手裡的蘋果。
赫連旳和程亮離開後,無餘生放下水杯吃完最後一塊蘋果洗乾淨手回去睡覺。
一來,是她真的累了,二來,也想好好捋順下思路,想着要如此應付接下來的事情,現在事情已經不是單純她和葛菱葶的恩怨,而是牽連到財團的鬥爭。
······
在她快睡着的時候,一個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渾身酒氣鋪面而來。
“晚晚,我回來了。”可能是喝了酒,男人的聲音有點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味太濃,吸進去後,心裡也有幾分不太舒服。
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
想起···她問他選誰時,他的眼神冷到極點,想起,自己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站在旁邊,沒有出手,同樣是用如此冷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就疼到極點。
當時,她多想得到他一點回應和信任,哪怕一點,都沒有。
“顧延城。”
“嗯?”
“我不知道,這條路還要走多久,可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累了。”
“小東西,你胡說什麼?”帶着酒氣男人的語速突然提高。
“嗯,只希望是胡說八道吧。”無餘生抽了一口氣,濃重的鼻音很用力調理後,因爲壓制不住內心的委屈聲音顯得格外薄涼,“即使····不愛我,那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能給我麼?”
“晚晚,你怎麼了?”她的話怎麼那麼讓人心慌,男人撐起身把她的臉掰過來,可是掰了幾次都不成功,手指不經意間摸到她眼角的淚痕,“晚晚,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我說。”
“沒什麼事,睡吧。”她剛剛也許是太難過,所以纔會胡言亂語。
她安靜了,可他卻驚惶不安,抱緊懷裡的人,輕輕揉着她的臉,“晚晚,是不是因爲今晚的事情?我相信你,你沒潑酒,我當時是太擔心你,以至於沒反應到爲你說點什麼。”
“我知道了。”他的解釋安撫了她不舒服的心,也讓她不至於那麼難受。
他解釋了,可爲什麼卻感覺,她情緒還是那麼不對。
大概,剩下唯一一個疑惑便是在後花園時,她問的那些話。
在無餘生快睡着的時候,沉靜很久後耳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晚晚,如果我願意選你,你可以不辜負我麼?”
這是她從未聽過的祈求,從顧延城嘴裡說出來的祈求。
她甚至是一度以爲顧延城喝醉了才胡言亂語。
睜開迷糊的眼睛,無餘生轉過臉望見男人酒喝多而發紅的臉,還有一雙迷離中透露着幾分認真的眼神,“晚晚,如果我願意愛你,你可以不辜負我嗎?”
“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的很,無餘生,我問你,如果我愛你,你能不能做到,不辜負我!”男人語氣很重,甚至是拽住了她要推開他肩膀的手。
他那句,不辜負我,讓無餘生忍不住替他心疼。
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讓他的言語中透露中幾絲對愛沒安全感?
“無餘生,你說話啊!”帶着酒氣的怒吼。
無餘生輕輕點了點頭。
“我不要點頭,我要你回答我,說你,永不負我!”男人語氣嚴厲眼神兇狠。
這倒是像清醒的樣子。
回想起上一回,他說喜歡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突然而來的驚喜哪怕只是他喝醉後,這也是驚喜。
無餘生努力笑着摟住他脖子,“顧先生,如果你選我,那我也選你,義無反顧。”
“廢話!老子不要這句!”男人吼了一句。
“那你要哪句?”
“說你愛我,永不負我!”
“顧先生,沒你這麼兇的。”
“我數到三,你要不說,老子一會更兇給你看。”
“一、二····”
“我愛你,永不負你。”
“誰愛我?”男人打了一個酒嗝,語氣顯得幾分粗魯。
“無餘生愛你。”
“那我家晚晚呢?”
“也愛你。”
“成交。”男人豎起手倒下。
“哎——”突然男人倒下直直摔壓在她胸口上,疼到無餘生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顧延城,你好重,下來。”
“晚晚,我熱。”
“你別壓着我就不熱了。”
“我壓我女人不可以?”男人語氣略顯得幾分埋怨。
“行行行,我給你脫。”
脫了外套,只剩下一件襯衫了,本以爲男人能安分點,滿頭汗水的女人在喘着氣時貼在她胸口上的男人來了句:“晚晚,我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了?”
“渾身不舒服。”
“啊···那我去找韓醫生,你等我一下。”
“醫生治不了。”
在顧延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餘生已經能從男人身體變化察覺到什麼,顧先生耍賴來了。
無餘生乾脆假裝睡覺。
安靜了一會的男人開始動起來。
“晚晚,你不理我了?”
“···”
她以爲顧先生只有兩面。
穿衣服一面,不穿衣服一面,沒想到這喝醉酒還有一面,就是擅長耍賴打橫來。
“晚晚,我想要。”
“····”
繼續沒反應。
貌似···
沒動靜了。
看來,晾他一邊這辦法不錯,安分了。
在無餘生吁了一口氣安靜下來時,沒看見旁邊男人悄然睜開的眼睛,漆黑深邃的眼神明亮的很,一點也不像喝醉酒的人,輕手輕腳摸過落在旁邊的領帶和皮帶。
閉上眼準備睡覺,手突然被抓住,好像有什麼東西纏繞上來,無餘生立刻睜開眼,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安分的人正坐在她旁邊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