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烈暈倒的事情,簡心然並不知道。
她從走出莊園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是像重新獲得了自由的小鳥一樣。
她的時代,來臨了。
凱恩本來打算將簡心然送回家,可是簡心然卻讓他將自己送到鬧市區就行了。
凱恩在途中就接到了家庭醫生布羅迪的電話,也忙着回去看暈倒的帝少。
於是,也沒有管簡心然到底是去哪兒。
車子就停在了鬧市區,簡心然下車的時候,嘴角揚起笑容:“謝謝你,凱恩,送我回來。”
凱恩依舊冷冷冰冰,似乎,他的臉上從來不會露出笑容。
一板一眼的,看起來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他上下瞧了一眼簡心然。
也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怎麼會讓帝少變得這樣。
或許,真的是應了那句話。
“女人,是禍水。”
凱恩冷冷說:“不用,要謝,你就去謝謝帝少對你的不殺之恩吧!”
…………
簡心然無語。
呵呵,不殺之恩。
他厲澤烈真有那麼大的權利?
她依然掛着笑,“呵呵……那我走了。”
凱恩准備關車窗,簡心然突然對着凱恩吼了一聲。
“對了,有一句話請你提我轉告帝少。”
她的目光冷淡,刻滿了陰霾。
“說吧。”凱恩也直接明瞭,冷冷看着她。
“告訴他,我始終是冷家的少奶奶……”
然後,簡心然轉身,也不管凱恩想了什麼。
簡心然走到一個街角,見着凱恩並沒有開車跟上來。
於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趕去。
醫院。
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冷冰冰的走廊。
護士們的溫馨笑容,醫生們古板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們常說,這個地方每一天都迎接着新的生命,同樣,也結束了生命。
從簡心然記事以來,這裡,就成了她不斷來往的地方。
母親死後,弟弟發生意外成了植物人。
父親在精神病院裡。
人這一生,對於簡心然來說,實在是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醫生,你打電話找我來是什麼事兒?”
匆匆忙忙的,簡心然趕到醫生辦公室。
還沒走進,她就已經開口詢問了。
樣子很着急。
醫生淡漠的擡了下眼睛,然後看了一下手錶。
一臉嚴肅。
“這都過去多久了,你當的什麼家屬?”
簡心然一臉歉意,“對不起啊,我真的是抽不開身。”
誰讓她在厲澤烈那個惡魔那兒?
如果不是鬧翻了,他能放她出來嗎?
簡直不現實。
或許是因爲這樣的家屬很多,醫生也只是牢騷了幾句,也沒再說什麼。
“你弟弟最近的生命跡象比較薄弱,希望你能夠多多看看他。”
鄭重的話,從醫生的口裡說出來,卻讓簡心然感覺到了絕望。
生命跡象薄弱?
弟弟,她的弟弟。
“好,好……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麼?”
淚水已經染紅了眼眶,簡心然難受地說着。
“可以,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本來每天都有兩個小時的看望時間,可我從來沒見你來過。
現在是晚上,你要看,也只能呆三十分鐘。”
醫生的話明顯的還是帶着責備。
簡心然都不敢看他。
的確,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逃避厲澤烈,不然,就是被厲澤烈“管着”。
她怎麼可能從那個莊園裡逃出來見弟弟?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你跟着護士一起去吧……”醫生揚了揚手,走來了一個值班護士。
領着簡心然就來到了重症監護室。
房間冷冷的,白色的牆,讓簡心然覺得壓抑。
原本身姿高大,神采奕奕的弟弟也因爲病魔的折磨,變得瘦弱臉色慘白。
簡心然慢慢走到牀邊,看着依然在沉睡的弟弟。
艱難的開了口,“柏衍,姐姐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