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潛逃
未幾,如意垂頭喪氣地回來,見姜梅懷裡抱着一個少年,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
丟了個錢袋,撿了個美人,這生意也不知是賠是賺?
“嘿嘿~”姜梅乾笑兩聲:“還愣着幹什麼,快來幫我扶一把,這人看着也沒幾兩肉,咋就這麼沉呢?”
“死,死了?”如意嚇得倒退一步,駭然道:“就算他跟那小子合夥搶了咱們的錢,也不用下手這麼狠吧?”
“胡說什麼呢?”姜梅啼笑皆非地瞪她:“他只是昏過去了,哪裡是死了?還有,你看他象小偷嗎?拜託你說話多用用腦子!”
“呃~”如意自知失言,心虛地垂了眼簾,小聲嘀咕:“小偷也不會在額上刻字,我哪知他是不是?”
她不過追了一趟賊,小姐身邊就平白冒出個美少年,讓她怎麼想?
“別廢話了,快去叫輛車,不然僱輛轎子也行。”再跟她夾纏不清下去,天都要黑了,啥事都辦不成。
“是~”如意領命匆匆離去,在街上僱了乘軟轎過來。
姜梅只推說弟弟體弱,半路上發病,那幾個轎伕見她衣飾華麗也不生疑,合力幫着把人擡上了轎。
“你先送他回去,我還有些事要辦,完了自行回府,不必記掛。”姜梅吩咐她幾句,轉身欲走。
如意忙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小姐,你去哪裡?”
少爺要她跟住小姐,寸步不離,她一個人回家怎麼跟少爺交待?
“你丟的錢不想找回來了?”姜梅回眸篤定地望向她:“猜得不錯的話,數額應該還不小吧?”
“呃~”想着那一千兩銀子,如意心痛得要死,慢慢地鬆開手,眼巴巴地望着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模樣:“小姐,你要快去快回啊。”
“放心吧~”姜梅揮手,轉身沒入人羣。
張彪見她去而復返,十分歡喜地迎了出來:“九夫人,可是又想起什麼新的線索來與弟兄們商議?”
姜梅瞧他的神色,已知他必然是接到了某人的指示,知道她正式參與這件案子,心中驚歎楊嘉燁辦事的效率之高。
難怪他如此年輕登上帝位,朝中那班老臣都不敢輕看,各方讚譽聲不斷,果然是有其過人之處。
她面上不露聲色,只歉然地笑了笑:“這次是有件私事想請諸位幫忙呢。”
張彪更加驚訝,恭謹地道:“九夫人客氣了,但說無妨。”
以靖王府的勢力以及她的能力都不能解決,不知是何棘手的大事?
姜梅看他的表情,心知他誤會了:“說來慚愧,方纔與侍女在街上,不小心被樑上君子光顧,失了錢袋,想請張大哥代爲查訪一下。”
他們常年在街面上混,對於這些慣犯應該十分熟悉,找他應該事半功倍。
“哦?”張彪一聽是這事,放下心來,豪邁地道:“是誰不長眼睛,靖王府的夫人也敢下手?”
“那人約摸是十三四歲年紀,個子不高~”姜梅一邊講,一邊比劃了一下高度,接着敘述:“膚色較黑,眼睛很大,十分機靈,下手十分老練,應該是個慣犯。”
張彪又問了她具體在哪裡被偷,信心滿滿地道:“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老張身上,若真是那幫不長眼的小子乾的,保證不出三天,必然將錢袋雙手奉還。”
“有勞張大哥了。”姜梅道了聲謝,從衙門裡出來,見日頭已有些偏西,忙加快了腳步往靖王府走去。
她特地支開如意,當然並不只是爲了追回錢袋這麼簡單,主要目的還是想找柳無風探聽一下那個玄黃破天斧的來歷。
既然那把破斧子是啖星大內第一高手,身爲三皇子的他沒道理對他一點了解也沒有吧?
老夫人現在正在氣頭上,君墨染特地打發她回江家小住,現在明目張膽地回府顯然是不智之舉。
姜梅思忖再三,決定走靖王府那個專供下人出入的後門,請門房傳話進去給柳無風,讓他出來見個面,只說有事相求。
冷卉死了,要辦的事情很多,各類雜物自後門川流不息地進出,她穿得一身光鮮往那裡一站,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所以,找人傳完話之後,她很自覺地走到離後門稍遠些的牆角下站着等候。
等了沒多久,見一名粗使的僕婦,低頭彎腰,頭上一塊方巾遮了大半邊臉匆匆自側門裡走了出來。
她神色慌張,手裡挽着一隻粗布包袱,邊走邊驚惶地回頭張望,竟不小心與姜梅撞了一下。
“哎喲~”姜梅低呼一聲,被撞得往牆上一靠,裙角沾了青苔,十分懊惱語氣不覺有些不悅:“搞什麼?”
“對不起~”對方一僵,頭勾得越發低了,含含糊糊道了聲歉,掉頭便走。
姜梅聽那聲音有幾分熟悉已是一怔,又見她形跡可疑,眼下靖王府裡一團混亂,怕是有人乘亂偷盜財物。
若在平時,這種事情,就算給她遇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反正王府財雄勢大,也不怕少這一星半點的東西。
可今天她剛被人偷了錢袋,心中正鬱着一股氣,見着這雞鳴狗盜之輩心中便有火,於是低喝一聲:“站住,你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