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墨玥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
雖然她不懂醫術,但是以靈跟在身邊的時候她是有接觸過軟功散的。心祿郡主偷的根本不是慢性毒藥,而是軟功散的解藥。
以心祿郡主對月皓天的瞭解,他確實是身上都帶着毒藥,但是這次她猜錯了,因爲軟功散的解藥對月皓天來說更重要,那是能夠讓連墨玥留在自己身邊的關鍵。
“來人啊,給本郡主端一盆熱水過來。”心祿郡主看着連墨玥腫起來的左臉,皺了皺眉,“哼反正你也是個死人了,要是因爲這個讓太子表哥對我心有怨念那多不好。”
沒有讓丫鬟進門,心祿郡主親自拿起布巾沾溼了擰乾,敷在了連墨玥的左臉上。
“哼你最好老實點,要是你敢跟太子表哥告狀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心祿郡主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太子表哥只能是我的,你最好安心地死去。”
連墨玥懶得浪費力氣跟她說話,她現在可要養好身子,然後撈一筆再逃走。哼哼,欠了她的,她是不會忘的。
“哼,就算你不說話也一樣。這冰緞絲先再借你穿幾天好了,免得被太子表哥發現,哼。”心祿郡主冷哼了一聲,把那件紅衣又給連墨玥套了上去,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隨即她不再看連墨玥,而是背對着連墨玥坐在椅子上,盤算着等下怎麼討好月皓天。
“吱呀”一聲,門開了。
“本郡主不是說了別來打擾我嗎?”心祿郡主不滿地抱怨着擡起了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打擾自己想事情。
“太…太子表哥…”心祿郡主心一顫,連舌頭也打結了。
“嗯?”月皓天一襲紅衣走了進來,眉頭微皺着,“你在做什麼?”
“沒,沒有太子表哥,我是怕有人打擾了這位姑娘休息。”心祿郡主腦子一轉道,“她說她累了想休息。”
“墨墨跟你說話了?”月皓天眼底浮現一絲喜色,激動地拉着心祿郡主的手問道。
心祿郡主受寵若驚,太子表哥竟然拉自己的手!她的臉微微紅了,隨即想到竟然是爲了那個女人,心沉了一下。
“嗯,是,是的,墨姑娘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心祿郡主撒謊道,反正那女人聽說都不開口說話的,自己隨便扯也沒事。
月皓天越過心祿郡主,看向躺在牀上的連墨玥。
“她臉上的棉布是怎麼回事?”月皓天問道。
糟糕,忘了拿起來了!不過應該消腫了吧!
“姑娘家的,敷一敷臉又助於氣血通暢。”心祿郡主道,“我看墨姑娘臉色比較蒼白,所以就…”
“你有心了。”月皓天道,“下去吧。”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太子表哥,那回京的事……”
“本殿自有主張。”月皓天打斷了她。
“可是姑媽她……”
“本殿會自己跟母后說的。”月皓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心祿郡主的話,他現在只想安靜地看着牀上的女子。
“是,心祿告退。”心祿郡主不甘心地福了福身,隨即想到連墨玥沒幾天可活了,又揚起了笑容,太子表哥遲早是我的。
“墨墨,你就跟我說句話吧。”月皓天拿開連墨玥臉上的棉布,看着她紅通通的臉蛋,內心一陣躁動。
連墨玥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她的軟筋散是解了,但是內力恢復很慢。
月皓天把棉布拿去丟在了臉盆裡,喚了丫鬟拿出去。
連墨玥心底一動,咬破手指在嘴角一抹,嘴角像是溢出了一絲鮮血。
“墨墨你怎麼啦?”月皓天回過身,發現了連墨玥嘴角的血絲,立即喚來李御醫診斷。
“回太子殿下,連姑娘的身子倒是沒多大問題,可能使剛小產完,所以身子比較弱吧。”李御醫奇怪地皺了皺眉,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啊。
“把藥房裡的補藥都拿去燉了,晚上本殿親自喂她。”月皓天大手一揮,李御醫退了下去。
至此,連墨玥的膳食不僅豐富,而且很補,內力恢復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另一邊,心祿郡主暗自咬牙,爲什麼過了三天了那個女人還沒死?隨即轉轉念一想,應該是因爲最近太子表哥給哪個女人吃了太多補藥的關係。
心祿郡主越想越不甘,聽說太子表哥對那個女人的事都是親力親爲,怎麼會這樣?她不能忍受。
心祿郡主趁月皓天在連墨玥的房裡,便假裝有事去他房間找他。
“郡主,太子殿下不在。”侍衛說道。
“沒事,本郡主就是奉太子表哥的命來拿一下東西而已。”見侍衛還不讓自己進去,她眉頭一皺,“那東西可是要給墨姑娘的,要是耽誤了你們負責?”
“郡主請。”侍衛這才讓了道,廢話,看太子最近的樣子明顯那個女子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他們哪裡敢得罪。
心祿郡主進去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東西我拿走了,不用特地跟太子表哥說。太子表哥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懂了嗎?”心祿郡主一臉平靜地走遠了。
夜晚悄悄地降臨了。
連墨玥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夜行衣換上,那衣服是她前幾日晚上偷偷出去弄來的,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是該去爲她的孩子討點利息了。
連墨玥把牀弄成像是有一個人躺在那裡的樣子,然後推開窗戶跳了出去,腳尖輕點牆壁,整個人就輕輕地落在了屋頂上。
連墨玥壓根沒逛過這裡,但是她卻是知道,最珍貴的東西肯定藏在月皓天房間裡。
到處逛了快半個時辰,連墨玥還是沒找到月皓天的房間在哪。
路癡好累。連墨玥默默內流滿面。
這時候,連墨玥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抹粉色的身影。
“那不是那個心祿郡主嗎?”連墨玥一愣,這貨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可沒忘,而且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參見郡主。”巡邏的士兵見到心祿郡主便問好。
“嗯。今天下午太子表哥讓我這時候去一下他的房間,說有些事和本郡主討論,待會兒你們聽到什麼聲音都當做沒聽到就好。”心祿郡主嬌羞地說着,“太子表哥不希望他房間周圍那麼多人。”
“可是郡主,我們就是主要負責太子殿下週圍的安全的。”巡邏兵的首領爲難地道。
“哼,太子表哥我武功乃是我荊月第一,誰敢來犯?”心祿郡主冷哼了一聲,“本郡主可是奉了皇后姑媽的命來照顧太子表哥的。”
“謹遵郡主之命。”
見心祿郡主連皇后都擡出來了,衆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月皓天周圍的士兵一下子就減少了很多。
心祿郡主高興地朝月皓天的房間走去。
連墨玥露出一個冷笑,連忙跟了過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太子表哥?我是心祿。”心祿郡主又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然後敲了敲門。
“有事?”屋內的月皓天皺了皺眉,這麼晚了心祿來找自己幹嘛?他還在想着最近連墨玥喝藥吃飯都不怎麼反抗的事,或許很快自己就能帶她回荊月了。
“表哥,人家是想和你說一下有關墨姑娘的事。”
“進來。”
聽到月皓天有點急切的聲音,心祿郡主又狠狠地咬了咬牙,再臉上掛起了甜美的笑容之後推門而入。
房間內點着薰香和爐火,感受到那暖暖的溫度,心祿郡主笑得越發開心了。
“說吧。”月皓天起身披了一件紅色錦袍直接問道。
“太子表哥你別急嘛。”心祿笑了一下,“我照顧墨姑娘的時候,發現她都不怎麼說話。”
“墨墨不喜歡陌生人。”月皓天不耐煩地道,似乎有點煩躁不安。
“墨墨姑娘那天其實不止跟我說了一句話,但是她讓我不要告訴太子表哥。”心祿郡主微微皺了皺眉。
房間內,心祿郡主用這兩天從李御醫和侍衛丫鬟的口中打聽到的消息隨便糊弄着月皓天。
房間外,連墨玥警覺地離了一段距離。一來,月皓天的武功本身就比自己高,二來,她總覺得今晚的心祿,有點詭異。
透過窗戶的一條小縫,連墨玥看着兩人的嘴型,揣測兩人的對話。
“墨墨真的這麼說的?”月皓天蹙眉,內心似乎更加煩躁了一些,怎麼回事?
“嗯,墨姑娘親口對我說的,她還說,她還說…”心祿郡主假裝難以啓齒。
“說!”月皓天冷哼了一聲。
“她還說不會放過太子表哥的。”心祿郡主說完,走到了月皓天身邊,“太子表哥你別生氣了。”
心祿郡主的手碰到了月皓天的手臂,月皓天的手臂一陣冰涼。
連墨玥遠遠地看到心祿郡主泛着粉色的臉龐,還有月皓天臉上不正常的神情,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月皓天咬着脣,一把推開了正褪去外衣的心祿,倉惶地站了起來,卻一下子無力,手撐住了桌子。
“太子表哥,那是皇后姑媽的意思啊。”心祿郡主一臉梨花帶雨,“那個女人根本不喜歡太子表哥,爲什麼太子表哥不看看我呢?”
“賤人你怎麼能和她比?”月皓天心中一怒,都怪自己疏忽了纔會着了這女人的道。
母后的淫毒自己是有聽說過的,聽說她當初就是用了這個東西害死了那些貴妃才坐上了皇后之位的。那種毒,無色無味,除了交歡,無解。
對了,還有墨墨!月皓天怒氣的眸子一亮,想到那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就要推門而出。
“來人啊…”
月皓天還沒喊侍衛來,連墨玥就拿起一顆石子擲了出去,點了月皓天的啞穴,又是一顆石子擲出,點了月皓天的麻穴,讓他無法跑出去。
看着月皓天突然倒地,心祿只覺得是自己的藥發揮了左右,連忙跑了過去,把月皓天扶到了牀上。
“太子表哥,我是愛你的。”心祿郡主此刻也是滿臉通紅,她下午就是把那毒下在了房間的火爐和薰香裡,而兩人在房內呆了那麼久,她自然也染上了那毒。
心祿把自己剝光,然後爬到了牀上,脣主動地覆上了月皓天的胸膛。月皓天發出一聲喘息,眥睚欲裂,到底是誰點了自己的穴?難道……
只見房內燭光一暗,窗戶被打開,一縷月光透了進來,房內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