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翻來覆去把玩着手中厚厚一疊請帖,見上面果然被認爲排列上了序號,暗笑庵婧和小兔還挺守江湖規矩的,收了錢真知道辦事。
不過除了河家的邀請以外,凌陽暫時不想因爲赴宴的事鬧得焦頭爛額,眼珠一轉,立刻又想到了金海標這個冤大頭作爲擋箭牌,當即命庵婧派人一一去各家下了回帖,就說今晚金海標要來凌陽的住處做客,宴會的事暫時推後。
凌陽親自開車去了河家一趟,雖然沒有見到忙於事務的河家家主,卻見到了正在宅子裡尋歡作樂的河美妍。凌陽再三鞠躬道歉,說金海標已經預約了自己今晚的時間,等明天一定會早早前來赴宴,纔在河美妍的再三挽留下,離開了河家。
凌陽又驅車跑到了金海標的行宮,卻得知金海標一大早便帶人去郊外捕鳥,說是晚一些才能回來。凌陽留下口訊,說晚上在自己的住處安排了酒宴,有重要的事情要請金海標前去商談。
凌陽回去李家家主所在的別院,把行程已經敲定的事情彙報一遍。得到李家家主的許可後,在倉庫和原本劃撥給自己居住的宅子裡大肆搜刮一番,帶走了不少琴箏棋劍,和美酒好茶等物。辭別李家家主後,凌陽開車繞出了李家別院,卻把車子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返身又折了回去。
凌陽避開外面的明哨暗樁,翻過高高的院牆,輕車熟路的摸到凌楚和甜寶居住的地方,隔着窗子看見,凌楚正和甜寶翻線繩做戲,炕上還堆着染成紅色的小巧羊膝蓋骨,玻璃彈珠,陀螺和布口袋等小玩意兒,兩個人正玩兒得興高采烈,根本沒有注意到凌陽悄悄潛了進來。
自從凌陽確定了要去南非的行程一事,李家家主原本答應凌陽每週見一次家眷的事,再也絕口不提。而且還有意無意的加固了後宅的守衛,特意派出四名精幹的僕婦,二十四小時守在凌楚和甜寶的身邊,表面上是來精心伺候的,實際上已經將凌楚和甜寶徹底軟禁,嚴加看管。
凌陽見草廬的門前站着兩名護衛,屋子裡又多出了四個老女人,立刻知道李家家主打的什麼鬼主意,生怕自己偷偷把家眷帶走,從此脫離了李家的束縛。
李家家主曾經不止一次的暗示凌陽,只有他能夠把凌陽送進政界或者軍中爲官,二太子早已不參與軍政要事,爲了避免領袖生出誤會,從不會主動舉薦手下人在朝中任職。
不過李家家主還是多對凌陽設下了一條防線,知道華國來的人最注重家庭,很少有喪盡天良的男人,肯爲了前途拋棄妻女。從古至今,只是在戲曲中看到過一個陳世美,還留下了千古罵名,爲世人所唾棄。
所以在李家家主看來,許下凌陽一個前程,再軟禁住凌陽的家眷,如此雙管齊下,凌陽便成爲如來佛掌心裡的孫猴子,再沒有徹底脫離開李家陰影的可能。
李家家主精明一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許下的高官厚祿,在凌陽看來,只是鏡花水月中的笑柄而已。而且凌楚和甜寶看似兩個弱不禁風的大小美女,其實卻都是不折不扣的殺神。一個是隻憑喜惡殺伐決斷的人形計算機,一個是來自於另一空間的主宰之神,別說只是派遣幾名區區護衛和五大三粗的僕婦前來看守,要是真把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惹急了,一把火燒掉李家的宅子,把李家家主當成全豬烤熟了來吃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凌陽把鼻子貼在掛滿窗花的玻璃上,擠眉弄眼的朝屋子裡的大小美女做鬼臉。甜寶最先看到凌陽,歡喜的叫了起來:“老爸你回來啦!”
外面的僕婦聽到甜寶高喊老爸,連忙顛顛的跑了進來,卻見到甜寶和凌楚正坐在炕上玩過家家。凌楚嘴脣上貼着兩塊黑布片做鬍子,扮演起甜寶的老爸凌陽,正用羹匙喂甜寶喝麥乳精。
僕婦心裡暗想虛驚一場,扭着肥壯的腰身走了出去,凌陽的身影才漸漸在牆角處浮現出來,低低“噓”了一聲:“喊什麼喊,把大灰狼招來怎麼辦?”
甜寶嘻嘻笑道:“那些大灰狼不知道有多討厭,整天看門狗一樣守着我和凌楚姐姐,好像我們兩個隨時會惹禍一樣。”
凌陽心想你要是有一天不惹禍,我的名字從此都倒着寫。
凌楚見到凌陽,頓時想起箜篌這些天來,每天晚上給自己看的小電影,目光不知不覺間一直在凌陽的下三路打量,把凌陽看得心裡直發毛。
凌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拉鍊,並沒有大敞四開,這才放下心來:“我明後天要出去執行一項任務,可能要離開個把月的時間,你們兩個乖乖在這裡呆着,千萬不能惹禍,聽到沒有。”
凌楚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甜寶可不像凌楚那樣好糊弄,大眼睛眨了幾下:“婉兒阿姨和羅叔叔都說過,南朝的地方很小,就算整個兜一個大圈子,也用不上三五天的時間。老爸你是不是想揹着我們去很遠的地方玩兒?”
凌陽大嘆瞞不過甜寶這個小妖精,只好把自己要去南非的事說了一遍:“不過你們放心,等我從黑人兄弟那裡回來,立刻找機會把你們接出去,不用在這裡悶着無聊。不過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一定不許惹出禍事來,否則一切免談。”
凌楚呆呆問凌陽道:“非洲是什麼地方,很遠很好玩嗎?”
甜寶搶着說道:“我以前在地圖上看過非洲,那裡死熱死熱的,所有的人都被太陽曬得像焦炭一樣,而且都住在茅草搭建的小窩棚裡,到處都是豺狗和蚊子,一點都不好玩。”
凌陽心想你能這樣認爲就最好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寶兒說得對,那裡沒什麼值得旅遊的風景。我只是過來囑咐你們一下,馬上就得離開,遲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