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剛從李家別院出來,駕車返回了住處,見到門外停着一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跑車,正好擋住了凌陽的去路。
凌陽仔細看了看,駕車的正是在巔峰之夜裡,和自己暢談甚歡的鐘家大少爺鍾誠。
鍾誠同樣也看到了凌陽,忙不迭的從車裡跑下來,敲着凌陽的車窗道:“你怎麼纔回來,快跟我走吧,出大事了!”
凌陽唉聲嘆氣的搖下車窗:“老子不過是華國來的一條過江小雜魚而已,怎麼突然間成了柳京的大紅人?誰特麼都找我,找到我第一句都是說出大事了。你們出了什麼大事屁事,跟我到底有一毛錢關係沒有?”
鍾誠根本顧不得凌陽的過分埋怨,愁眉苦臉道:“錢兄你可把我害苦了!記得前天晚上你從二太子手裡搶下來的女孩子不?”
凌陽一怔道:“死了還是跑了?”
鍾誠突然轉過身去,撅着屁股對準凌陽,嚇得凌陽連忙把車窗升了上去,隔着玻璃怒吼道:“有話說話,你想放屁薰我是怎麼個意思?”
鍾誠突然在大街山一把退下了褲子,露出高高腫起的猴子一樣的屁股,放聲哭嚎道:“你看見沒?你看見沒?都特麼的怨你!”
凌陽見鍾誠不是想對着自己放屁,這才放下心來。好在這間宅子坐落在一條背街的深處,來往行人幾近於無,纔沒有被人當成耍猴來看。
凌陽打開車門,不由分說把鍾誠拖進了宅子裡,指責鍾誠道:“光天化日的你鬧什麼鬧?知不知道注意你鍾家大少爺的光輝形象?滿大街的顯擺你那個高高腫起的大紅腚幹什麼?誰把你揍成這樣的?”
鍾誠哭喪着臉,提着褲子跟在凌陽身後進入會客室,看了看椅子覺得不敢坐,只好趴在茶几上,哭咧咧道:“要不是因爲你的話,我能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嗎?”
凌陽不明白鍾誠說的是什麼意思,故意怒道:“誰特麼敢打我兄弟,我這就去找他拼命。地址和目標人物給我,我現在就去把他揍過你的手爪子切下來,給你報仇!”
鍾誠抽噎道:“是我爹打的,我爹現在就在家裡好端端的呆着,身邊也只有百八十個拿刀拿槍的護衛,你試試看去給我報仇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的好消息。”
凌陽立刻軟化下來,搓着手掌乾笑道:“原來是伯父教訓你這個逆子,打得好!真是大快人心!你怎麼惹到你爹了,把你揍成這副德行,還大白天跑到我們家來訴苦,不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嗎?”
鍾誠幽怨的瞪了凌陽一樣,抹着眼淚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把凌陽笑得直打跌。
原來在巔峰之夜拍賣的當晚,凌陽接受了金海標友情饋贈的那名絕色女子,明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不敢帶回來家,只好委託鍾誠暫時代爲保管。
鍾誠見凌陽如此受金海標這個二太子的欣賞,滿口答應下來,興高采烈的把女子連夜帶回了自己家裡,安頓在後宅的廂房裡歇息。
鍾誠滿以爲凌陽第二天一早會派人來取,沒想到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一直等到太陽落山,硬是沒看到凌陽的身影。
女子以爲要在鍾家暫時住上一段時間,提出了一些小小的要求,說是自己多年苦練琴棋書畫,怕長時間不接觸生疏了技藝,向鍾誠索要古琴和棋盤筆墨之類的玩意兒。
鍾誠以爲凌陽要事纏身,得等到閒下來纔會過來領人,正好鍾誠性好漁色,早就對女子垂涎欲滴,心想既然不能一親芳澤的話,聽她彈彈琴唱唱歌總沒有什麼問題吧。於是安排了女子住進了一座單獨的南北朝向宅子裡,命人在倉庫裡翻出幾十樣各色樂器,和筆墨象棋等物,送進了女子的宅院。
鍾誠備好酒菜,本想領略一番價值十萬美刀花魁的奇技妙巧,卻突然在這一刻動了孝心,想到自己的老爹整日在領袖的行宮議事,短短數十日,又增添了幾根白髮,於是巴巴的把老爹也請了過來。
鍾家爺倆臭味相投,全都是見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動腳步的好色之徒。父子兩個你一杯我一杯,聽女子彈琴唱曲,笑得搖頭晃腦,樂不思蜀,根本已經忘記了鍾誠的老孃,是整個柳京出了名的悍婦妒婦。
鍾誠的老孃閨名二孃,出身於南朝世家名門,孃家父親是軍中高官,戎馬一生,只得一女,從小當做兒子來培養,刀槍劍炮樣樣精通,一身花郎道的高超武技,在業內也是出了名的高手。
礙於妻子和岳父的殘暴,鍾家家主平時根本不敢在外面尋摸別的女人,偶爾偷腥被妻子發現,都會鬧得家宅不寧,許久難以平息。不知怎麼着,父子倆在家裡養了一個狐狸精的消息,很快走漏到二孃的耳朵裡。
二孃勃然大怒,見丈夫和兒子居然敢把彩姐兒帶回家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沆瀣一氣,當時便怒髮衝冠,拎起擀麪杖和菜刀,帶着十幾名僕婦,直奔後宅絕色女子的居所而來。
二孃身邊的僕婦,全都是從孃家帶來的悍勇娘子軍,在二孃孃家的時候,從小跟二孃一起學習武技槍法,一身本事十分高強。二孃帶着悍勇娘子軍悍然闖進了後宅,見丈夫和兒子喝得紅頭漲臉,興致勃勃的欣賞一個美貌驚人的狐狸精撫琴,立刻虎吼一聲,拎着擀麪杖就把丈夫一通猛揍。
二孃只有鍾誠一個兒子,不想把兒子打出個好歹來,讓鍾家斷了血脈。不過對丈夫卻毫不留手,把鍾家家主揍得狼奔兔脫,鬼哭狼嚎,鬍子揪得一根不剩。
盛怒的二孃還想把女子暴揍一頓趕出去,鍾誠只好死死護在女子身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學了一遍,二孃才半信半疑的提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把那個錢夕夕叫來當面對峙。如果你個小兔崽子敢有一句虛言,老孃就把你們爺倆活活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