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牛以爲小蘿莉惱羞成怒,只是無意識的朝自己臉上抓撓,不過還是被甜寶迅若閃電的出手,嚇了一大跳。
甜寶存心殺人,以蠻牛的能力,想要閃避都不可能,眼見就要被甜寶捏碎了喉箍,一隻大手,及時抓住了甜寶的手腕。
凌陽感受到甜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連忙制止住甜寶的衝動,以免將事情鬧到不可挽回。
不過凌陽看到甜寶手背上淤青,也動了真怒,一隻手狠狠卡住蠻牛的脖子,把蠻牛的一隻手掌按在桌子上,奪過匕首,釘進蠻牛的指縫間,冷冷道:“你傷了我女兒,用的是不是這隻手?”
蠻牛被凌陽掐得喘不過氣來,拼命掙扎,身體卻像是被鐵箍箍住,根本無法動彈。看到凌陽眼中射出的森森寒意,蠻牛才驀然想起,這個傢伙赤手空拳,就能幹掉護衛隊裡最爲強悍的六個傢伙,而且一招幹敗了自己,甭管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段,恐怕都不是自己可以企及的。
蠻牛被凌陽盯得心裡發毛,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連忙從嗓子眼兒裡擠出幾個字,諂媚笑道:“我,和小,小丫頭開,開玩笑呢……咳咳……”
凌陽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不過眼見甜寶吃了虧,心中怒火正旺,雖然放鬆了蠻牛的脖子,卻不依不饒的非要斬下蠻牛的一隻手來。
蠻牛知道惹翻了凌陽,忙不迭把犰狳蜥用絨布捲起來,塞進甜寶懷裡:“剛纔叔叔跟你開玩笑,一時失手傷了你,這個小玩意兒送給你賠罪,快點勸勸你阿爸,別再生我的氣了。”
甜寶畢竟是個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寵物,剛剛的殺意,早已煙消雲散,拉扯着凌陽的衣角:“老爸,別生氣了,你幫我給它取個名字吧。”
曹八正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這時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怒吼道:“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鬧!鬧!鬧!都給我滾出去,少跟這兒添亂!”
凌陽悻悻的把匕首沒收,指了指蠻牛的額頭,意思是這事兒沒完,你給我等着瞧。蠻牛驚魂未定的揉着脖子,連匕首也不敢朝凌陽討要,只能低聲詛咒幾句,一句場面話都不敢說出來,徹底被凌陽的心狠手辣震懾住了。
甜寶畢竟是小女孩,天性喜歡這些外形可人的萌寵,獻寶似的捧給凌楚看:“可愛不?沒見過吧?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凌陽不想理會小孩子家家那點破事,把玩着從蠻牛那裡搶來的匕首,只見刀身厚重,塗抹上一層漆黑的特殊塗料,可以吸收光線,以免在偷襲中被目標任務察覺到刀身的反光。
刀刃十分鋒利,說是吹毛短髮也不爲過,背面的鋸齒,分列出三種不同的規格,可以掐斷不同粗細程度的鐵絲,也可以當成鋸子使用。刀柄是高密度聚乙烯材料製成,上面刻着一行德文字母,看上去是德國士兵配備的制式的野戰傢伙,在手裡掂量一下,覺得十分趁手。
凌陽滿意的將匕首插進靴筒裡,一眼瞥見曹八坐臥不寧,臉上沉痛得像死了親爹一樣,肚子裡壞水咕嘟咕嘟開始冒泡,壞笑着走了過去:“八哥,想什麼鬧心事兒呢?說出來讓大夥兒高興高興。”
曹八沒好氣的瞪了凌陽一眼,想要發作,不過還是垂下頭去:“別再氣我了,我這條老命,還能活多長時間,都是個未知數。到時候樹倒猢猻散,你們都得去大街上要飯。”
凌陽大喇喇在曹八對面坐下,毫不嫌棄的端起曹八喝過的酒杯,把剩下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八哥,小弟以前在村裡,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高級知識份子,所以深受村長重用,把民兵隊長和婦女主任的職位,同時交給我兼職……小弟別的能耐沒有,家常裡短,排憂解難是把好手,曾經也被村民們譽爲村長身邊最得意的狗頭軍師,村東頭張寡婦洗澡被二牤子偷看,都是我破的案……”
曹八心裡正亂成一團漿糊,被凌陽一通插科打諢,氣不打一處來:“你把這兒當成你們村裡屁大的地方?你以爲像在山上打兔子一樣簡單?我用不着你排憂解難,沒事兒趕緊滾,少跟我唧唧歪歪!”
凌陽毫不氣餒,繼續毛遂自薦道:“我剛纔看您心情不好,故意說個笑話給您聽。想當年我在華國江湖上行走的時候,什麼腥風血雨的陰謀詭計沒見過?不是我自吹自擂,華國的江湖人士,加起來比整個南朝的人口都多。八哥您真要有什麼難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小弟也好給你提供點兒不太成熟的小意見,說不定就能歪打正着了呢!”
曹八心亂如麻,本就沒有了主意,聽凌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有些見識的樣子,不由得活動了心思。
曹八遲疑片刻,還是決定有棗沒棗打三杆子,隱晦道:“跟你說說也沒什麼了不得。我剛纔在夷洲市停留了一會兒,其實是去市區接一個朋友的手下人,約定一同乘坐火車去平壤。可是在路上的時候,那個手下人被當地的勢力暗殺,我怕去到平壤的時候,沒辦法向朋友解釋。”
凌陽故作驚訝道:“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八哥您可攤上大事兒了。”
曹八狐疑道:“人又不是我殺的,我頂多費點口舌解釋,還能怎麼樣?我怎麼就攤上大事了?”
凌陽分析道:“我看您如此遲疑的模樣,您的那個朋友,或是您的至交好友,或是財力和勢力還在您之上,所以您懼怕那個朋友,把殺人滅口的屎盆子,扣在您的頭上,是不是這樣?”
曹八沒想到凌陽心思如此機敏,僅僅從自己含混不清的三言兩語,便能抓住事件的本質,正說到自己的心坎裡,不由得對凌陽另眼相看,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我的那個朋友,是我一個十分重要的生意夥伴,實力的確比我要強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