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開着這輛租來的老式拉達轎車,輕車熟路的在大街小巷裡穿行,顯然來過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
夷洲市土地貧瘠,沒有任何礦產,工業和商業都不發達。好在這裡的水土比較特殊,生出來的孩子,大多是女孩兒,而且個頂個的漂亮。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夷洲市什麼都靠不上,老百姓還得吃飯,所以漸漸形成了一條特殊的產業鏈,源源不絕朝其他的城市,輸出長相柔美的年輕女孩,做起了出賣皮肉的生意,本地的澀情產業,更是十分發達。
護衛多了個心眼,不想帶凌陽去高級一些的場所,大肆揮霍。而是四處尋覓小一點的半地下娛樂室。這些小型娛樂室,其實就是普通的人家,因爲生活所迫,被逼捨出家中的妻女,幹起瞭如此勾當,也是爲了餬口而已,說起來十分令人鼻酸。
這樣的人家不在少數。男主人作爲連線人,找到客人之後,帶回自己家裡,妻女供人戲玩取樂,男主人還要守在外面防風。聽起來雖然荒唐可恨,不過人一旦連飯都吃不飽,什麼倫理尊嚴,暫時也就顧不得了。
凌陽見護衛駕駛汽車,一個勁兒往深僻的小街裡鑽,距離曹八所在的位置越來越遠,立刻叫停:“停車,我要下去方便。”
護衛剛把車子停了下來,還沒來得急拉下手剎,凌陽已經一掌心切在護衛的頸側,把陷入昏迷的護衛塞到後座上,自己挪動到駕駛員的位置上,小鋼棍在掌心滴溜溜轉動起來,驅車朝曹八的方向飛馳而去。
甜寶立刻明白過來,凌陽一定又想去做什麼好玩的事情,興致勃勃的扳住座椅:“老爸,咱們要去做什麼?”
“沒事,隨便走走。”凌陽彈了彈甜寶的臉蛋:“待會兒老爸帶你逛搖子去,很好玩的。”
“哎呀,真讓人興奮!”甜寶雀躍道:“人家還從來沒逛過搖子呢!搖子是什麼地方?是大型的連鎖超市嗎?裡面吃的東西很多嗎?有沒有遙控汽車和進口香草巧克力?”
凌陽笑道:“等會兒到地兒你就知道了。不過咱們先說好,進村兒的腳步要放輕鬆,打槍的不要,老爸要偷聽一些有用的消息,你可不許胡鬧。”
甜寶喜孜孜的答應下來。
感受到曹八就在附近某處,凌陽不得不把車子停了下來,閉目鎖定了曹八的具體方位,朝後座上的凌楚和甜寶“噓”了一聲:“你們大小美女兩個,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出來,咱們再找個大搖子逛去。”
凌陽見二女點頭不迭,放心下車,剛轉過一個巷子口的拐角,五六個高矮不一的男人,一齊涌了上來,把凌陽團團包圍在中間。
凌陽只顧着鎖定曹八的位置,還真沒有注意到附近的情況,被這幾個男人嚇了一跳:“幹什麼玩意兒?想打劫啊?”
一個個子最高的乾瘦男人,神神秘秘朝凌陽擠了擠眼睛:“去我家吧,我女兒今年十五歲,正是嫩得能滴出水來的年紀,不過不能過夜,打快槍只需要八十萬圓。”
龍虎彪三兄弟,以前便跟着紅姐,在湯圓縣城裡做這種生意,所以凌陽多少了解一些,知道這個價格已經很低。打快槍,指的是男人光臨彩姐兒,爽完就走,不耽誤下一個客人。八十萬南朝圓,只不過是六七頓早餐的錢,買芝麻糖餡兒的麻糬,都稱不上三五斤的重量,就能睡到一個十五歲的年輕女孩兒,真的已經是跳樓價了。
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矮個男子,聞言不屑道:“你女兒五大三粗,長得跟恐龍似的。八歲以後的相貌就再沒變過,年紀輕怎麼了,別再給客人嚇出點毛病來!兄弟還是去我家吧,我媳婦還沒到三十,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是勝在活兒好。如果你肯多加一倍錢過夜的話,包你樂翻天!”
“你媳婦去年得了髒病,你小子安的什麼心,想讓客人染病是怎麼着?客人還是去我家吧,我媳婦身子乾淨,長得也標誌。如果您能出得起價錢,我女兒昨兒剛好過了十四歲生日,還沒被人動過呢,來個比翼齊飛豈不是好?”
凌陽的心裡涌起一陣悲哀。
凌陽明知道這些人是看準了前來玩樂的客人,喜好玩人妻女的陰暗心理,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只不過是買來的陌生女人而已。不過這些人爲了生存下去,不惜如此作踐自己,寧可頭上發光帶綠,也要讓生活得去,這種日子還真不是人過的。
凌陽臨下車的時候,把護衛口袋裡的錢全都搜了出來,此刻把厚厚的一疊大面額紙幣,在手掌上摔打得啪啪作響,指着一所低矮的平房道:“我喜歡那座房子,看起開很有安全感的樣子。那是誰的家,我就選那兒了!”
凌陽選中的平房,和曹八所在的人家,正好緊挨着。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聞言大喜,眼睛貪婪的望着凌陽手裡的錢,驚喜道:“那是我家,客人您隨我來。”
剩下的拉客男人臉露失望之色,鬨然散去,各自倚靠在牆角,抽菸的抽菸,閒聊的閒聊,又開始等待下一個目標出現。
男人見凌陽穿着的衣服料子,看上去十分華貴而精緻,一看便知是好裁縫特意定製的,於是把凌陽當成了有錢的冤大頭,想黑上凌陽一把,涎着笑臉,把自己十四歲的“女兒”,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捎帶着把自己的“妻子”,也狠狠誇讚了一通:“客人,您手上的這些錢,足夠包下她們母女過上一整夜,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體力和興趣……”
凌陽把所有的錢,一股腦塞給男人:“我們家家教嚴,回去晚了老頭子不樂意。我就是想找兩個妞兒見識見識,也許一個點半個點,也許三五分鐘就結束,你好好在外面放風,千萬別被警務司的人把我逮了去,這些錢,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