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圖在部隊裡服兵役的時候,軍隊剛剛完成了從土八路到正規軍的轉變,士兵的匪氣依舊很重。老兵欺負新兵,毆鬥衝突之事此起彼伏。不過部隊士官都是從戰爭年代裡闖過無數生死關的老傢伙,樂得讓手下的士兵保留悍勇和血氣,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基本都是不聞不問,任由士兵們自己解決問題。
羅圖剛入伍的時候,也受過不少老兵的欺負。不過羅圖拳頭硬,而且生死不怕,很快在連隊裡奠定了“悍老大”的地位,只有羅圖欺負別人,再也沒人敢於撩撥羅圖一個小手指頭。
羅圖在越西后方蒐集情報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踩上了一顆地雷,雖然憑藉着異能之術躲避開來,卻被地雷爆炸後的氣浪,震盪得當場昏迷過去。聞聲摸上來的越西毒梟武裝,把羅圖抓了俘虜,吊在審訊室裡毒打了一頓,卻很快被隊友救了出來。
就算沒有戰友的救護,以羅圖的能力,也能尋機從毒梟武裝隊伍裡脫逃。那是羅圖在軍旅生涯中,唯一的一次被俘。
羅圖因爲痛失了軍隊裡的戀人,退伍後渾渾噩噩的流落在江湖上,日子過得雖然苦,也經受過一些惡棍的欺凌,不過像現在一樣,完全不被當成人來看待,居然被淋了一頭尿水的狀況,羅圖還是第一次遇到。
屈辱和憤怒,使得羅圖胸中的熾烈怒火,燃燒到極端的旺盛。矮壯男人放完水,意猶未盡的抖落幾下,把幾滴腥黃的尿液,悉數甩滴在羅圖臉上,用夜梟般乾澀的嗓音笑道:“怎麼樣,滋味兒不錯吧!”
這時,羅圖突然笑了。羅圖牽扯起嘴角,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雙目卻變得冰冷而凌厲,豁然從水泥上坐了起來,雙腕間的鐵鏈,閃電般纏繞在矮壯男人軟塌塌的小蛇上,雙臂交纏間,已經將男人的小蛇死死勒住。
矮壯男人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哀嚎,剛想呼喚獄友救助,羅圖雙臂較力,狠狠向兩側拉拽,雖然沒有將男人的小蛇勒掉,裡面的軟骨和管道卻已經齊根斷掉,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外皮,連綴着小蛇無力的左右晃盪。
這間囚室裡的面積擺設,和凌陽所處的囚室一模一樣,只是裡面只關了四個人,個頂個都是身體素質強悍的傢伙。這會兒見老大吃虧,剩下的三個人一擁而上。羅圖卻早已掙斷了手上的鐐銬,指東打西,三拳兩腳將四個人揍得找不着方向,哭爹喊孃的一齊縮進遠離羅圖的牆角,跪地連聲告饒。
羅圖解決掉眼前的麻煩,赤裸着身體,坐在鐵牀邊喘息。異能之力不斷在體內遊走,內查到土人蔘深滲進血液裡緩慢而強烈的藥性,羅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裡暗想到:“凌陽啊凌陽,老子這回可被你坑慘了。被人家當成狗戲耍了一番,丟盡了臉面不說,還被人動手腳下了藥。等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不狠狠揍你一頓出氣,老子就不姓羅!”
羅圖喘勻了氣息,感到身上有些寒冷,這才伸出兩隻手指,毫不費力的捏斷了連接在雙腳腳腕中間的鐵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囚服套上,看着縮在牆角里的矮壯男人,正雙手捂住褲襠痛哼,臉上滲滿了豆粒大小的汗珠,身邊的三個兄弟,還下意識的將男人護在身後,看來矮壯男人,就是這間囚室裡的老大了。
羅圖朝矮壯男人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男人剛剛目睹羅圖徒手掐斷鐵鏈的能耐,知道碰見了了不得的主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勉強撐着牆壁彎腰站起,一步步蹭到羅圖面前,又咕咚一聲跪了下來:“大哥,小弟有眼無珠,對您老人家不敬,求大哥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兒上,饒過小弟一命吧。”
羅圖剛剛雖然暴怒出手,手底下還是留了三分餘地,以免真的殘損了犯人肢體,引起獄方的懷疑。所以只是將矮壯男人小蛇拉拽得軟骨脫節,卡住中間的軟管,導致暫時無法排尿而已。
羅圖命令男人褪下褲子,從被褥上撕下一塊布條,墊在男人骯髒惡臭的小蛇上,左右晃動着一推一頂,立刻將矮壯男人的小蛇接了回去,扔掉手裡的布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矮壯漢子剛剛一直心驚膽戰,不知道羅圖還要用什麼惡毒的辦法對付自己。不過羅圖似乎已經原諒了自己,並且恢復了自己的傷勢,這纔在水泥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大哥,我叫多閔,因爲曾經做的是水上漁梁子的買賣,獄裡的兄弟都叫我過江龍。”
“過江龍?”羅圖啞然失笑:“就你這副德行,我看叫地頭蛇還差不多。他們三個,都是你的手下?”
羅圖指着依然縮在牆角,哆嗦着身子不敢妄動的三人:“你們四個進來多久了?”
過江龍知道暫時已經不會有性命危險,不過天知道羅圖什麼時候會再次發飆,只好小心應對:“回大哥的話,他們三個是我進來以後收的小弟,我是六年前進來的,他們都在我之後,全都是一些溜門撬鎖的賊骨頭,入不了大哥您的法眼。”
羅圖突然重重一腳踢在過江龍的胸口,把過江龍踢得接連向後翻滾了三四圈,直到後腦勺磕在牀沿上,才停了下來,只聽得羅圖怒道:“小偷小摸的飛賊能關進重刑犯區域裡嚴密看守,你把我當成傻子糊弄呢是吧?”
另外三人連忙連滾帶爬的跪了過來,抖着聲音道:“大哥,我們仨真是飛賊,從來沒犯過大事,龍哥真沒騙您哪!”
過江龍剛剛差點被羅圖踢得背過氣去,咧嘴道:“大哥,我剛纔說的是真的。您初來乍到,不懂得這裡的規矩。我這三個兄弟,在外面沒什麼親眷,沒有人使錢上下打點,又不懂得討好獄狗子,三五年的功夫,就從最外層被移塞進了最裡面,這輩子再也別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