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遠窮困農民家庭出身,十五歲輟學來到荊陽市闖蕩,最開始在過街天橋和地下通道里擺攤打游擊,由於頭腦靈活心思精明,又吃得了辛苦,賺下了第一桶金。
那個年代裡銀行管理鬆散,楚恆遠找關係打通了銀行關節,辦理一筆貸款作爲啓動公司的註冊資金。資金在賬戶裡只是走了一圈,當天就歸還了貸款,因爲當時銀行都是手工記賬,連利息錢都沒花上一分。楚恆遠給工商部門的一個實權派小主管,送上一筆不菲的酬金,成功拿到了營業執照和組織機構代碼證,搖身一變變成了公司老總。當時公司註冊名恆遠責任有限公司,主要業務項目是跨省的糧食貿易,就是恆遠集團的前身。
當時的恆遠公司要資金沒資金,要人力沒人力,公司從上到下只有楚恆遠一個人。楚恆遠用僅剩的資金租了一幢偏僻的二層小樓,掛起牌子做起了無本生意。
因爲荊陽地處北方,周邊農村耕地數量多,多旱田而少水田,百分之八十以上種植大豆玉米。楚恆遠的經營手段很高明,到省外洽談好大型糧食收購商,拿到合同後帶着對方的業務代表回到荊陽市,在周邊鄉鎮大量收購糧食。自己則東壓西擡左右逢源,在中間扣出價格利潤,做起了無本生意,說起來類似於古代的掮客。
積累了算得上雄厚的資金後,楚恆遠改變戰略戰術,租用大量庫房開始囤積糧食,混進低價收購的陳化糧,找關係送進糧食儲備庫,迅速積累了大量財富。後來國家盤點儲備庫存糧,糧庫主任膽大包天點燃了上百個巨型糧囤,謊報意外失火,被查出後畏罪潛逃,不知去向,楚恆遠沒有受到絲毫牽連,繼續做着逍遙富家翁。
楚恆遠半生經歷過三段婚姻,三個女人都對楚恆遠的事業有着莫大的幫助,使他能在商場政界,乃至於地下社會混得如魚得水,處處逢源。
楚恆遠生得相貌堂堂,能說會道,而且倜儻多金,很得女人歡心。楚恆遠的第一任結髮是荊陽市政法委書記的侄女,兩人所生的男孩取名楚人雄,由於生性頑劣在學校裡頻繁惹禍,被外公託關係送去當兵,想用部隊這個大熔爐好好錘鍊寶貝外孫一番。
楚恆遠的異能血統十分複雜,自己本身擁有預言者的能力,他的大兒子楚人雄居然在十多歲的時候覺醒了“刺拳者”的能力。“刺拳者”是異能者裡的天生戰士,無一例外地先天擁有高度的敏捷和強悍的身體,只要經過系統的武技訓練,都可以達到一個人打幾十個的變態能量,堪稱戰鬥機器。
楚人雄不負衆望,進入部隊後居然轉了性子,憑藉着堅韌的意志和良好的身體素質連續兩年拿下比武標兵的頭銜,受到上級的賞識,被送進首都軍校培養,在軍校裡積累了雄厚的人脈,重新回到部隊後一路高歌猛進,不到中年已經升至軍區後勤部幹事,前途無量。
楚恆遠的第二任妻子是省城知名的交際花,十足的職業小三,美麗妖嬈。跟過數不清的高官和社團老大。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認識了楚恆遠,兩人很快地勾搭在一起。二人各取所需,女人看上了楚恆遠的錢財,楚恆遠則看中了女人的人脈,藉着女人複雜的社會關係,積極交往各行各業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斷擴大公司的業務範圍,在那一段時間裡,恆遠集團已經初具雛形。
楚恆遠的髮妻最終還是得知了丈夫在外面亂搞,毅然提出離婚,楚恆遠欣然從之,迅速跟第二任妻子結婚,在利用夠了女人之後,楚恆遠不堪自己頭上綠光閃閃,主動奉上了一大筆錢,將女人遠遠打發走了了事。
楚恆遠跟第三任妻子過得很長遠,現在依然相濡以沫。第三任妻子是當地建委一把手的女兒,長相一般,性格卻溫柔可人,大學畢業後不顧家裡的堅決反對,最終說服了家人跟楚恆遠領取了結婚證。說起來楚恆遠的預言者異能,只在他的成功之路上起到了輔助作用,畢竟還是依靠第三任妻子及其家人的傾力相助,楚恆遠才爲今天的成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集團正式成立後走上了軌道,在基本撤出房地產市場後介入其他產業,目前主攻對韓貿易。
楚恆遠年近花甲,早已退居幕後。目前集團已經交給小兒子楚人傑掌舵,自己帶着老妻四處旅行,寄情于山水,也算老有所樂。
楚人傑是楚恆遠跟現任妻子的兒子,比大哥楚人雄只小了四歲,在國內唸完初中以後,就被父親遠送到德國一所知名私立院校學習金融專業,回國後在老爹的集團內熟悉了兩年業務運作,便開始嘗試着接管整個集團的運營,一直到現在,手底下頗有兩下子。
楚人傑覺醒的異能堪稱實用,居然是一個異能者裡十分罕見的“讀心者”,可以輕易看透別人內心的真實想法。經過不斷的錘鍊,楚人傑已經可以將“讀心術”運用得靈活自若,再加上從國外留學帶回來的先進管理理念和模式,將集團經營得風生水起,風頭甚至一度超過了老爹在位的時候。
按照常理來說,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守着家族生意這一塊誘人的大蛋糕,應該打得反目成仇頭破血流。不過楚人雄和楚人傑兩兄弟感情卻出奇的好。楚人雄專心在部隊發展,壓根對家族集團不管不問,從未提過利潤分配之類的尷尬話題,反倒對從德國回來的弟弟學來的一身鐵血硬漢氣質大爲讚賞,每次見面都表現得十分親熱。
楚人傑雖說就讀於金融管理專業,身上卻沒有一點柔弱的書生氣,在德國學習期間積極參加各種社會實踐活動,熱情地投入到學習實踐裡,熱愛生活,享受生命,性格開朗陽光,甚至在法蘭克福的一場搖滾演出現場結識了當地的飛車黨,整日跟那些渾身紋繡、瘋狂崇拜納粹的黑幫分子混在一起,直到學校下發了警告書才稍有收斂。
所以畢業回國的楚人傑不但沒有文質彬彬的氣質,反倒養成了鐵漢性格,多年來在國外就經常打遠洋長途跟哥哥聯繫,回國後兄弟倆見面的機會多了,經常在一起討論有關軍事和國際形勢方面的話題,完全沒有隔閡。楚人傑恨不能扔下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不要,跟哥哥交換身份,楚人雄則絕口不提家族企業的任何話題,哥倆把偌大的產業棄之如敝履,一派兄弟情深的感人景象。
楚恆遠樂得看到兩個兒子惺惺相惜,一團和氣。在楚人傑的主動要求下,將集團的小半股份劃至老大楚人雄的名下,楚人雄也不理會,年終分配利潤的時候給多少算多少,從不計較,從來不到集團內部指手畫腳地參與任何決策,完全將集團交給弟弟打理。楚恆遠也徹底退居幕後,完全放手了集團事務。
恆遠集團在楚人傑的打理下資本像滾雪球般瘋漲。不知道楚人傑用了什麼手段打入了珠寶行業的原料市場,在荊陽轄下的幾個縣城設立分支機構和附屬公司,通過多種渠道從南方邊境運回毛坯和半成品,將貨物源源不斷地中轉到各大珠寶公司。
各大珠寶公司的加工基地幾乎都在長江以南的大城市,原石從南方經過北方的中轉再重新運回上海江蘇浙江等地,幾乎可以說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來回折騰得一塌糊塗。按理說只是高昂的運輸費和貴重品押運費用,就足以確定這趟買賣少有利潤可言,何況玉石翡翠的毛坯和擦邊的半成品還有很大的風險,如果出綠很少會賠的精光。不過楚人傑硬是在這件看上去沒什麼賺頭的生意裡獲得了驚人的利潤,讓人不得不欽佩感嘆楚人傑的好運氣。
這就是翡翠原石生意的動人之處。
假如你花了大價錢買到一塊出了一半綠的半成品,有可能出綠只是表面薄薄的一層,裡面全是砂礫,就會賠得鳥蛋精光;如果你順手從山上的老坑裡撿回一塊粗糙的破爛石頭,看上去一文不值,裡面也很有可能會切出一塊價值連城的血玉。這種賭博般的不確定性,加上投機倒把的好運氣支持起楚人傑的迅速發展,令人咋舌不已。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用來糊弄外行人的藉口,楚人傑和經手業務量最大的負責人虎爺心裡都很清楚,凌陽心裡也有數,秦璐更是從調查中掌握了第一手的確實資料——這些傢伙在洗黑錢!至於鉅額黑錢的真正來源出自哪裡,就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凌陽要一直爲之而奮鬥的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