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濤家裡的料肉房,說白了就是一間儲存狗糧和肉類的雜物間。雖然連接了別墅的鍋爐管道,燒得暖哄哄的,不過只是在外面設置了簡單的桌凳和牀鋪,供值夜班的人休息,條件十分簡陋。
李紅袖冷水出浴,並沒有使用香噴噴的洗髮水和沐浴露,身上卻自然散發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體香。羅圖嗅到李紅袖身體獨特的氣息,一時緊張得嘴巴發乾,期期艾艾的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李紅袖還是第一次見到羅圖如此侷促,促狹之心大起,突然惡作劇般摟住了羅圖,呢喃道:“羅圖,跟我說句心裡話,分開的這些日子裡,你到底有沒有想我?”
羅圖的懷裡擁着一個綿軟豐盈的身軀,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下意識回答道:“有,有時候會想。”
李紅袖心中大喜,深知羅圖如果脫口說想的話,十有八九是在敷衍自己,反倒是實話實說,十分符合羅圖複雜難明的心境。
於是李紅袖將羅圖抱得更緊:“我想你,你也想我,那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一股從未有過,似乎又無比熟悉的一樣感覺,傳遞進羅圖身體裡的每一寸神經,癡癡呆呆道:“好……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戶口本,聽說沒辦法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誰答應跟你結婚了?你還沒有求婚呢?”李紅袖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歡欣雀躍道:“我只是答應暫時跟你交往試試,又沒說要嫁給你。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些得隴望蜀的壞傢伙!”
羅圖這會兒腦子已經蒙了,渾然沒有想到,剛剛是李紅袖主動出言追求,這時又把攻守雙方的地位翻轉過來,變成了羅圖向李紅袖求婚。不過這種戀人之間甜蜜的私房話,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羅圖一時也沒有注意到李紅袖的語病。
李紅袖見羅圖終於肯表明心跡,心裡高興得如同填滿了蜜糖。突然踮起腳尖,大膽在羅圖的脣上輕輕一吻。
羅圖先是到如同五雷轟頂,隨即感覺到一條靈活的雀舌,正努力撬開自己微微打顫的牙縫,直鑽進自己的口腔中。這下子羅圖再也把持不住,雙臂僵硬的撫上李紅袖的粉背,笨拙而熱烈的迎合起來。
兩人正熱情纏綿間,冷不防門口傳來幾聲輕輕的咳嗽,原來是凌陽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溜了進來。羅圖和李紅袖又處於頭腦暫時空白的階段,竟然誰都沒有發現凌陽的接近。
凌陽響亮的拍手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兩位前輩好興致,不過咱們常年行走江湖的人,居然連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如果我是敵人的話,現在你們兩位已經變成了一對苦命鴛鴦,說不定要到奈何橋上去繼續纏綿了,我聽說孟婆湯可不怎麼好喝,湯裡一點油腥都沒有,而且還不加鹽……”
李紅袖和羅圖倏然分開,手足無措,就像兩個幹了壞事,被老師抓住的小學生一樣。
凌陽大有讚賞之意的拍着羅圖的肩膀:“行啊羅隊,一會兒不見都啃上了!虧我還擔心在愛情的道路上沒有主張,還想找個機會開導你一下,沒想到羅隊你天縱英才,無師自通,手段高強,膽大妄爲……”
李紅袖捂着滾燙的臉頰,笑罵道:“數你詞兒多,跟誰這兒上思想教育課呢?趕緊給我滾,要不我也親你一下,正好想佔你這種小鮮肉的便宜,還找不着機會呢!”
凌陽連忙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指着一側臉頰道:“親,使勁兒親,親禿嚕皮我都不怕,本鮮肉要是喊上一聲救命,從此就不在江湖上活着。”
凌陽迎來的,自然是李紅袖一個輕輕的耳刮子,卻還是涎着臉皮嘻嘻笑個不停。
李紅袖見羅圖在一旁實在不好意思,心疼愛郎受窘,趕緊轉移話題道:“凌陽同學,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惹禍精,走到哪兒,就把禍闖到哪兒。這次又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導致羅圖跟你受了牽連,一個勁兒的趕我走,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凌陽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我和羅隊琢磨着,在江界市樹立的敵人太多,已經混不下去了,所以決定暫時去監獄裡躲上一陣子。”
“什麼?躲仇家要到監獄裡去躲?”李紅袖驚呆道:“你們兩個到底犯下了什麼彌天大事,在這麼個小地方都呆不下去了?”
對於李紅袖,兩個人沒有那麼多顧忌,乾脆不再隱瞞,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要去男子監獄裡拯救樸貞熙於水火的計劃,詳細解釋了一遍。
李紅袖常年做的是黑柏兩道的生意,暗中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經常找手下的小兄弟定罪,然後再花大價錢,把人從監獄裡撈出來,所以對於監獄裡的事情,瞭解得比較透徹。
“長秋市的第一監獄,我和他們的典獄長打過不少次交道。”李紅袖婉婉道:“這幾年還好了一些,世紀交替前後,華國的監獄裡已經黑到不能再黑。只要你在外面有人有錢有關係,能在監獄裡上下打點,除了稍微不自由一些,日子過得比外面還好。不過要是什麼都沒有的話,在裡面經受的苦楚,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李紅袖分析道:“現如今的南朝監獄系統,據說跟咱們國內八九十年代的管理模式相似,裡面自成一個規則潛深的小天地,如果一個女孩子被關進了男子監獄,恐怕現在已經……”
凌陽皺緊眉頭:“所以我纔要儘快進去,先找機會把貞熙保護下來再說。我不是沒有想過劫獄這個辦法,只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腰勁還是不太足,很有可能會失手,到時候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李紅袖笑道:“監獄裡龍蛇混雜,能夠進去的,都是犯了彌天大罪的厲害傢伙,而且管制設施嚴密,都是荷槍實彈的真傢伙。就算你們兩個有翻雲覆雨的能耐,沒有內應在裡面多加照拂,恐怕也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