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會當場,凌陽待衆門徒冷靜下來後,把攻殲樸家的計劃事宜,全權交給廖三兒負責。
廖三兒早已制訂好大致的計劃,知道樸家是南朝出了名的盛世家族,滅門之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要多管齊下,偷襲暗殺、生意打擊等手段齊上,無所不用其極,樸多成如果聽到這麼多的惡毒主意,一定會當場嚇得暈厥過去。
待衆門徒散去之後,凌陽才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抿了一口清茶道:“老爺子,衛星電話搞到手沒有?”
南朝閉關鎖國,唯恐民衆和國外聯繫密切,對困頓的生活狀態不滿,所以實行了嚴格的通訊管制,嚴禁隨意撥打國際長途,甚至對於衛星電話的通訊頻段,都時刻放射出干擾磁波,所以即使以姚海濤的財力和人脈,想搞到一部可以規避干擾磁波的國際衛星電話,也是十分困難的事。
姚海濤嘿嘿一笑:“電話倒是搞到了一部,不過是我從黑市上高價淘換回來的,據說電話裡安裝了歐美那邊最新技術的芯片,即使是南朝的嚴控波頻,也可以規避上十幾秒鐘的時間,足夠門主您聯繫國內的熟人……”
“才十幾秒?”凌陽不滿道:“十幾秒的時間,連放個屁都嫌不夠,能說清楚幾句話?”
姚海濤垮下臉道:“本來有可以通話一分多鐘的,不過價錢實在太貴了。你知道的,我把幾乎所有的財產,都捐獻給分堂做日常使用……”
凌陽撇嘴道:“你也是夠傻的,辛辛苦苦積攢了一輩子的家底,就這樣一股腦捐獻了出來,也不知道給自己留點棺材錢……”
姚海濤堆起笑臉道:“老朽這不是準備把女兒許配給門主您嘛,這種嫁禍於人的事,嫁妝給少了,我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
凌陽大驚:“你準備把哪一個女兒嫁給我?”
姚海濤的老臉笑開了花,殷勤爲凌陽夾了一隻雞腿,乾笑道:“門主您真客氣,還說什麼哪一個,您要是喜歡的話,儘管都娶回家就是……”
“小混蛋,你給我站住!”
姚承思的怒吼聲傳來,姚海濤和凌陽感覺到,耳畔彷彿響起了一聲炸雷,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凌陽嚇得直翻白眼,緊緊握住姚海濤的手,咬牙切齒道:“老不死的,你捐出來的那些錢,我馬上就讓廖三爺給你返回去,想讓我娶你的女兒,你就做夢去吧……”
話音未落,甜寶一陣風般跑了進來,一頭扎進姚海濤的懷裡,睜着無辜的大眼睛道:“姚爺爺救命,你女兒要追殺我……”
姚海濤十分喜愛甜寶,把手裡的雞腿遞了過去,寵溺地笑道:“沒事,有爺爺給你做主,那個瘋丫頭不會傷害你的。你怎麼又惹到承思了?”
姚承思隨後追了進來,舉起手裡一部零碎不堪的衛星電話道:“這個小死妮子,把我好不容易淘弄回來的衛星電話給砸了……”
凌陽聞言大怒,一下子把甜寶揪到自己的膝蓋上:“你這個闖禍精,是不是不知道捱揍兩個字怎麼寫……”
見甜寶揮舞起小拳頭,做出一副“你敢揍我,我就還手”的架勢,凌陽痛苦地嘆息一聲,拎着甜寶的衣領,作勢向姚承思遞了過去:“我沒有毆打小孩子的壞習慣,還是你來吧!”
甜寶見姚承思手指捏得嘎嘎作響,立刻開始賣萌,癟起小嘴道:“我剛纔給小東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最近有沒有想我,沒想到才過了幾秒鐘,這部破電話就自己掛斷了,這麼個不好用的東西,我砸了它有錯嗎?”
凌陽嘆息一聲:“承思,麻煩你再去淘換一部吧,記得千萬要藏好,不要再被甜寶拿去泡小男孩……”
姚承思接過甜寶,在甜寶的腦門上輕輕一點:“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放高利貸,兩三個月的錢被你一下子禍害掉,除非你把上次那套‘大聖劈掛拳’,從頭到尾地教我一遍,否則我不把你打出屎來,就算你拉得乾淨……”
甜寶從來沒見過姚承思這樣的強悍對手,動輒喊打喊殺,下手比自己還黑,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教你拳術倒是可以,但是你下次出去收賬的時候,一定要帶着我去做打手……”
兩個人一拍即合,興高采烈地走了。
姚海濤和凌陽面面相覷。半晌,凌陽才抿了一口燒酒:“老爺子,我真的很好奇,平時您都是怎麼教育女兒的……”
姚海濤端起面前的酒杯,同凌陽碰了一下:“我看你女兒比承思還喜歡打打殺殺,咱們彼此彼此,最好誰也不要笑話誰……對了,你到底比較喜歡我哪一個女兒?”
姚海濤話音未落,花朵兒從外面款款走了進來,聽到父親的話,臉上一紅,連忙道:“阿爸,我剛從金花回來,我手下的姐妹們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斷有陌生人在金花附近盯梢,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
花朵兒控制下的金花夜總彙,已經被凌陽收進了要門,並且派出兄弟,在夜店裡巡梭衛護,理所當然地,把金花變成了分堂的生意。
花朵兒作爲金花的負責人,身後有的要門的支持,實力不可同日而語,只是一把火燒了樸家別院,在分堂滅掉整個樸家之前,依然不敢公然露面,只是在背後暗中經營罷了。
姚海濤十分在意大女兒的安全,早已派出精明強幹的手下,日夜守在夜店,聞言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撥給你使用的那些人,都是我們龍門出了名的硬手,隨便派出幾個,把盯梢的人趕走不就得了?”
花朵兒凝重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江界道兒上,前來打秋風的破皮混混,也沒當做一回事,派了四個人出去驅趕,只是那四個人去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凌陽和姚海濤對視一眼,均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性。姚海濤畢竟是老江湖,慎重問道:“盯梢的人數,一共有多少?”
花朵兒苦笑道:“原本只有區區三五個人,只是在附近遊蕩,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不過自從那四個人失蹤以後,盯梢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金花前後整整兩條街,好像全是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