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李叔和甜寶,三名頂尖的異能者圍着楚婉儀,研究了整整一天,到底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按照李叔的說法,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楚人傑主動放棄對楚婉儀的心靈操控,或者楚婉儀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打開一個缺口,情況纔會有轉圜的餘地。否則強行動手抹滅楚婉儀心裡的種子,指揮讓楚婉儀變成白癡,或者徹底灰飛煙滅。
甜寶內在的靈魂,畢竟是一臺頂尖科技的計算機,可以隨意出入世界上任何一個頂尖機密的資料庫,搜尋整理有用的信息。最後,還是甜寶和李叔聯手想出了一個辦法:既然楚婉儀心內的種子,第一步的催化是由凌陽完成的,不如還讓凌陽出手,繼續將自身的精神異力灌輸進楚婉儀的身體中,時刻覬覦,一旦楚婉儀的心裡出現缺口,便可以隨機應變,伺機破壞掉楚人傑的傀儡之術。
凌陽的異能之力幾乎被封印限制了九成以上,好在有李叔和甜寶的幫助,勉強完成了這項艱難的任務,只是無論從體力和精神力上,都虛耗得厲害,只能靠在牀邊休息。
楚婉儀受到凌陽注入精神異力的刺激,悠悠轉醒過來,眼睛微微睜開:“我怎麼回到家裡來了……我的梳妝檯怎麼沒了?”
凌陽乾笑兩聲,手指李叔道:“你問他吧!”
“你怎麼會在我家?”楚婉儀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李叔,你也在這兒!小東……這小姑娘是誰……哎呀,現在什麼時間了?公司那邊怎麼樣了?”
楚婉儀突然回想起,公司的保安還在跟城管們混戰,頓時急了,一下子從牀上跳下來:“李叔,快,咱們現在就回公司!”
“集團派人給縣裡打了個電話,公司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李叔安慰着楚婉儀急躁的情緒,重新將她按回牀上躺好:“剛纔有個不開眼的雜碎,一棍子把你打暈了過去,我看你沒什麼大礙,於是和……這位小兄弟一起,把你送回來休息,你放心吧!”
楚婉儀見凌陽倚在牀頭,滿臉關切地望着自己,心頭居然涌起一股說不清楚的熟悉感,楚婉儀“從未”被年輕男子如此接近過,心臟加速跳動了片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扶着額頭道:“李叔,我手機呢?”
李叔遞給楚婉儀一杯溫水,看着楚婉儀喝光,這才把手機拿過來:“可能是回來的路上太急,不小心碰到,關機了!”
楚婉儀打開手機,看到屏幕上接連幾個熟悉的未接來電,於是撥打回去,一面揮揮手,示意衆人先出去。凌陽和李叔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房間,凌陽卻將耳朵貼在門上,要偷聽楚婉儀的談話內容。
甜寶突然朝身後一指,低呼道:“看,野生的奧特曼!”
小東不疑有他,興奮地回過頭去,甜寶卻揚起小手,併攏成手刀,毫無徵兆地切在小東的後脖頸處,小東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被李叔及時地抱在懷裡:“小傢伙,你要幹什麼?”
甜寶嘻嘻一笑,手指虛空畫出一個圓圈,掌心前推,空氣中發出“啵”的一聲,開始出現水波一樣的紋路,楚婉儀打電話的樣子浮現出來,就像上演了一場和現實同步的電影。
李叔點點頭,讚許道:“好一個‘海市蜃樓’!這可是‘穿梭者’操控時間空間的頂級招數,沒想到小丫頭手底下這樣硬朗,連這樣的招數都能模擬得惟妙惟肖,果真是少年可畏!”
甜寶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自古英雄出少年!孔融四歲讓梨,貝多芬五歲作曲,甘羅十二歲當了宰相……”
凌陽一把捂住甜寶機關槍一樣的小嘴,居高臨下狠狠瞪了她一眼,豎起一隻手指在脣邊,輕輕噓了一聲。楚婉儀投射在空氣中的影像,已經由開始的模糊變得逐漸清晰,說話的聲音卻不大,只是勉強能夠聽清而已,但是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我沒有打理好公司的事情,讓您失望了。”
“是的,人員調動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的人全部安插到要害位置,趙大虎的老班底幾乎被我肅清殆盡,只剩下幾隻小魚小蝦,沒有犯過打錯,暫時還沒找到理由調走。”
“不用很長時間,我只需要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我穩定住公司的人心……好,有了這些助力,相信我可以更加放開手腳,不用再爲這些瑣事煩心。”
“現在還不行,我需要培養新晉升的人員,讓他們儘快適應自己的崗位,即使我不在,也可以保證公司的正常運轉,至於我去到南方的運輸路線,需要的人手,自然有公司的保安團隊。我也可以高價僱傭保安公司的精銳,以免被別人看出破綻。”
“趙大虎的貨現在已經全部被我控制住,就在縣郊的一座廢棄造紙廠裡,那個傢伙果然藏匿了大批的貨物,只是已經被銷燬了一部分,還剩下不到一半的數量……您放心,貨已經被我轉移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您可以隨時派人來取。”
“好,那我……”
楚婉儀的影像開始抖動,聲音也若有若無,如同從遙遠處飄來。凌陽突然感覺到懷裡的甜寶渾身一震,低頭望去,甜寶長長的睫毛上都掛滿了汗水,整個人如同在水裡浸透一樣,滿身汗溼,正是精神力損耗過巨的前兆。
李叔不想偷聽楚婉儀的電話內容,早已抱着小東上樓。凌陽雖然很想知道楚婉儀接下來說些什麼,又不忍心甜寶過於難受,只能任由影像崩塌消失,打橫抱起略微抽搐的甜寶,也隨着李叔上樓去了。
楚婉儀放下電話,拄着下巴沉思了一會,仔細思慮一番下一步的公司運營計劃,突然間,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嘴角習慣性地掛着壞笑,浮現在楚婉儀的腦海中。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似乎跟他有點淵源呢!”楚婉儀突然想起,凌陽剛剛望向自己的關切眼神,心裡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喃喃道:“奇怪了,他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