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兩個戴着墨鏡的英俊男人,一前一後,走進萬和公館。
穿過客廳,徑直向裡面走。
來到最裡面的房間門口,洛蕭站定回身看向夜慕寒,嗓音極爲低沉,“她在裡面,你進去吧!”
夜慕寒摘下墨鏡,瞥了眼面前的洛蕭,雖然這人依然戴着墨鏡,但卻還是讓人能夠感覺到,他的面部表情很複雜,像是很不情願,又像是無可奈何。
夜慕寒沒空想太多,推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大很豪華,施華洛的水晶吊燈發出璀璨而柔和的光。
夜慕寒直接奔向牀邊,“念念,你怎麼樣?”
可走近一看,牀上除了一條紫色的桑蠶絲被子,空無一人。
夜慕寒舉目四望,發現窗口深藍色的法式窗簾下,有一抹纖細的背影。
粉紅色的修身吊帶短裙包裹着高挑玲瓏的身段,倔強用線條優美的後背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筆直修長的雙腿有着近乎完美的房黃金分割線。
她比四年前更美了。
夜慕寒大步走過去,來到她身邊,“念念,哪裡不舒服?”
想必是洛蕭說她病了,夜慕寒才肯到這裡來。
蘇念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但目光還是對着窗外。
夜慕寒轉到她面前,雙手扳過她的身體,雙目中滿是關切,“你到底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看來洛蕭說的還挺嚴重。
蘇念慢慢擡眸,視線從下至上,略過他性感的鎖骨喉結,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我只是想見你!”
濃密的劍眉微微蹙起,俊顏上寫滿迷惑。
很顯然,夜慕寒對蘇念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時無法適應。
“你……”
蘇念感覺道,放在自己雙肩上的手的溫度,不冷不熱,溫度適宜。
裙子是吊帶,他們的皮膚直接相碰,久違的觸感。
蘇念踮着腳,將瑩潤嬌美的脣送上,呼吸凌亂。
“念念……要做什麼?”
夜慕寒沒有動,嗓音略微嘶啞。
蘇念用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嘴脣貼上他的。
夜慕寒立即嗅到了來自於她特有的芳香,也禁不住低下頭來回吻她。
多少次夢裡的滋味,終於帶到現實,全世界在這一刻靜下來,彷彿四年的等待,只爲了這一瞬間。
蘇念軟儒的掛在他的身上,夜慕寒本能的將人全部托起,緊緊的箍住,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在一種神奇力量的指引下,他們一邊吻着,一邊到了牀前。
蘇念身子一墜,兩個人一起倒在了牀上。
在粉紅色吊帶裙被掀起的瞬間,夜慕寒忽然停止了動作,雙臂撐在上方,凝視着眼前的女人。
四目相對,眼前的那雙眼睛裡,分明倒映着滿滿的想念。
“念念,浩帆呢?”夜慕寒首先開口。
這個時候,他忽然提起孩子,是在逃避嗎?
可是,他身體上火一樣的熱度,她是感覺得到的。
蘇念揚起臉,在他的耳邊不停地摩挲着,湖水般的眼眸半開半合,“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她很少這樣表現得這樣嫵媚,夜慕寒的心被撩撥得上下左右盪漾。
然而,他卻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目光如灼,“四年前,你是怎麼逃出大火,離開天海的?”
氛圍在悄悄地發生着某種變化,但蘇念不甘心這樣放棄,伸出手撫上他的肌膚,“稍後再說這個,可以嗎?”
絲柔光滑的指尖不輕不重,彷彿在他的心尖上游走。
“你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聲不響離家出走四年,杳無音訊!”夜慕寒居高臨下,鷹一般的眸子捕捉着她的每一寸表情,“如果我一個想不開去找了你,我們的兒子就成了沒爹的娃!明明回來了,還裝作和我不認識,現在又突然要和我親熱,蘇念,你究竟想幹什麼?”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沒有當衆揭穿她,可眼下,有點尷尬!
夜慕寒似乎也沒指望她給出答案,長長的睫毛有節律地顫動了幾下,又接着說,“你現在貴爲公主,夜氏少夫人的位置對你來說已經卑微到塵埃裡,當然,或許你從來沒有在乎過這個身份。
你有丈夫,雖然那個什麼拿斯伯爵的,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人,但好歹是存在這號人的,今天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對你的形象會有負面影響。
儘管我對你念念不忘,但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寵,你永遠不會明白,我說出這番話後,是多麼的後悔!”
“夜慕寒,昨天是誰天滿世界的宣揚昭雅是蘇念?”蘇念橫下心來,一把扯開了他的皮帶,“如果想不開的話,當就贖罪好了!”
這樣直奔主題的蘇念,夜慕寒還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他的念念!
這個念頭跳出來之後,他身體的熱度迅速冷卻下來,眸中的火苗也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平常的清冷。
夜慕寒起身,準備下牀,卻被蘇念一把拉住。
“你口口聲聲說始終對我懷有想念,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卻退縮了,我看也只是說說而已!”
夜慕寒僵了僵,拿開她的手,扣好自己的皮帶,俯身爲蘇念準備裙子。
“果然不適應了!”蘇念用力推開她,“時冉是真心對你的,把她找回來吧!”
“你說什麼呢?她只是我的助理!”夜慕寒站在牀邊,語氣發沉。
“助理!”蘇念嗤笑着整理好裙子,順便還扯了件長裙外套,披在身上,“一般的助理會模仿別的女人爲你治療?”
夜慕寒的臉色刷地變了色,像惶惑時的刺蝟,本能地將自己與外界隔絕。
“你調查我?時冉也是因爲你才辭職的?”漆黑的墨眸中瞬間升起一層厚厚的防備,“蘇念,不,尊敬的公主殿下,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又何苦當面羞辱?”
說完,他邁開長腿,轉身就走。
“夜慕寒!”身後傳來蘇唸的聲音,“你在逃避,消極是醫不好病的!”
夜慕寒停住腳步,回身道,“我的事,你不必操心!天空任鳥飛,對你,我也不強求什麼,但兒子是我的,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