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兒子,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不,比我更帥,眼睛和嘴長的更像你的母親……”
霍六叔握着白羽的手,上下左右端詳着他,真是捧在手裡怕碰着,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終於找到你了,玄朗!當年,你還不到三歲,沒想到我們父子再見面時,你已經長這麼高了……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天不想着你,期待着有一天我們全家人可以重逢,可你母親卻沒有等到這一天,她因爲念你成疾,早早故去……”
說到傷心處,霍六叔淚水縱橫。
“六叔!”白羽有些漠然的開口,“您想與我相認嗎?”
“你是我的兒子,此生唯一的兒子,這還用說嗎?”
“我有三個條件!”
相比於霍六叔的激動,白羽的情緒顯得很冷靜,對於從天而降的父親,他還沒有融入到父子重逢的喜悅中。
而且,霍六叔打量自己時那殷殷的目光,他感到無所適從。
從小到大,他沒有享受過父愛,也沒有被人如此關注過,他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玄朗,你說!”霍六叔把臉上的眼淚擦掉,在白羽的對面坐下。
“第一,公開支持夜氏。”
白羽忽然感覺和自己的父親說話,好像和跟隨夜慕寒參加過的那些談判沒什麼兩樣。
“那是自然,這也是我之前答應過的,誰先幫我找到兒子,我就支持誰!”霍六叔爽快地答應了。
“第二,”白羽再次開口,“我要繼續留在夜氏,其他方面也不想做太多的改變!”
霍六叔沉吟片刻,“沒問題,只要你覺得快樂的事,我都支持!”
當然,他心裡想的是,讓白羽立即回到他身邊,不過還是慢慢來吧。
“第三,我不想和蘇莎那個女人共存,在與我相認之前,你需要把她處理掉!”
“這……”
霍六叔猶豫了,畢竟蘇莎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
與兒子相認,卻要休妻,這事似乎不太地道。
“玄朗,你是聽說了什麼,還是與蘇莎有過什麼過節?”
“如果六叔還有所猶豫的話,那麼就先考慮一下,我走了!”
白羽起身告辭。
“玄朗!”霍六叔起身拉住他,“我與你相認這件事,根本不用考慮,作爲父親,我缺席了二十三年,今天終於與重逢,我會加倍珍惜這個機會,補償一個父親該承擔的責任!
我知道,在感情上你還無法接受我,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霍六叔可以對所有人拍胸脯,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然而,我唯一虧欠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玄朗,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願意!”
“六叔打算怎麼做?”
霍六叔嘆了一口氣,“對於蘇莎,我可以給她一筆錢,作爲補償!”
“你果然絕情!”白羽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
這是白羽說過的唯一一句帶有情緒的話,霍六叔沒有生氣,只要兒子肯和他用心交流,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玄朗,你的身體裡流着我的血,你的話,我信!”
白羽的表情很快又恢復了漠然,“人人都說霍六叔人善心善,德高望重,可看人的眼光實在無法恭維!”
霍六叔明白,他指的是蘇莎,而且白羽眼光裡流露出的厭惡,讓他感到奇怪。
“玄朗,蘇莎的年齡小,這一點讓你很尷尬,也是怪我當時沒有考慮周全……”
“你錯了!”白羽生硬地打斷他,“這都什麼年代了,我根本不會有那種古板的老思想,年齡從來都不是問題,我說的是人品!”
“人品?”霍六叔陷入沉思。
自從來到天海,似乎不斷的有人在他耳邊提起蘇莎的種種,但都沒有說的太明確,只有白羽說的最直接。
難道這個蘇莎真的有問題?
“六叔,在這裡,我提醒你一句,大家之所以對你敬重,是因爲多年以來你做人做事的品格,現在你娶了這樣的女人,恐怕會把多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全部敗光!”
白羽從酒店出來時,夜慕寒還在不遠處等着。
“怎麼樣?”
白羽像平常一樣來到夜慕寒的面前,站定,“總裁,霍六叔說,過幾天會召開新聞發佈會,讓我們回去準備一下!”
夜慕寒的脣角浮出笑意,沒想到事情辦得這麼順利,夜氏即將起死回生。
“好,那你着手準備!”
“是!”白羽答應一聲,爲夜慕寒開打開車門。
夜慕寒走過去,剛要上車,猛然停住,轉向白羽。
“你現在是霍公子了,我沒有資格再命令你,這事讓小萊做,還有這車門,也不能再用你開,不對,你請裡面坐,我來開車!”
“總裁,請不要折煞我!”白羽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夜慕寒的面前,“我還是白羽!”
“不,你是霍玄朗,以後你走到哪裡,都是要受到膜拜的,包括我!”
“總裁,你這是要開除我嗎?”白羽的雙目中流露出緊張。
夜慕寒輕輕一笑,從白羽手裡取過車鑰匙,打開了車門,“以後,你當然要跟着你的父親,成爲霍家第三代掌門人,怎麼還會再留在夜氏?”
“總裁!”白羽立即追過來,“不要趕我走,讓我繼續留在夜氏,可以嗎?”
“就算這你同意,你父親也不是同意的!”
“我已經和他談好,繼續留在夜氏,是和他相認的條件!”
夜慕寒農詫異地看向白羽,“從現在起,你就是夜氏集團的副總裁!”
“不!”白羽硬是將夜慕寒從駕駛位置拖了出來,“我已經習慣做你的助理,別的職務做不來!”
兩人正在這裡推讓,霍六叔從裡面走了出來。
“夜少,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六叔請講!”夜慕寒畢恭畢敬。
霍六叔:“上次宴請夜老夫人時太失禮,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能不能替我約一次登門拜訪的機會,我要當面向夜老夫人賠罪!”
夜慕寒忙說,“六叔不必多慮,我奶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只是個誤會!”
霍六叔擺手道,“說起來,夜老夫人是我的前輩,怠慢總是失禮,另外,我還要當面感謝夜老夫人和夜少對玄朗的栽培,沒有你們的提攜,他也未必像今天這樣優秀,所以煩請夜少務必費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