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的夢也有醒來的時候,夜紫依不情願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酒店溫暖的大牀上。
不對啊,昨晚明明去了雪山,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夜紫依越想越納悶,想從牀上坐起來,清醒一下。
“哎呦!”肘部,肋骨,還有腿,都很痛,低頭一看,皮膚上有不少青紫的新傷。
昨晚好像夢見自己從冰廊上摔下來,跌跌撞撞的,渾身都痛,可夢裡受的傷,會真的跑到身上來?
自從她來到M市之後,發生了很多蹊蹺的事。
似乎總是有個人站在她的背後,而她又看不到那個人的真面目。
除了酒店前臺,實在沒什麼人可問。
“請問昨晚是什麼人送我回來的?”
夜紫依心想,這家酒店的前臺一定認爲自己是個迷糊蛋,什麼事都需要問別人。
前臺小姐答道,“夜小姐,昨天夜裡送您回來的是雪山的景區管理員。”
“景區管理員?”夜紫依對這個答案感到很意外。
“是的,他是這樣介紹自己的。”前臺小姐又補充道,“他說夜裡在山上巡邏,發現您倒在雪地裡,就把您送回來了。”
夜紫依用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看來自己的確在雪山裡發生了狀況,但下一個疑問又接踵而至。
“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家酒店呢?”
前臺小姐想了想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您自己跟他說的吧!”
可是昨晚,她唯一記得的,就是昨晚那場夢,其他情節,完全沒有印象。
在夢裡,她在爬雪山時,不小心從冰廊上摔下,連同懷裡那張畫。
冰寒徹骨的冷,幾乎讓她窒息,直到後來夢見了白羽。
這一次,他的表現比往常要好得多。
他很溫柔,還抱了她,吻了她。
他的吻讓她流連忘返,熱血沸騰,即使全身覆蓋着冰雪,她也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溫暖和火熱。
夜紫依伸出手,用指尖觸摸自己的嘴脣,彷彿上面仍然留有他的溫度和觸感。
她迷戀死了這個夢。
她寧願一直在夢裡,永不醒來。
夜紫依進了浴室,將浴缸裡放滿熱水。
微燙的水在她的皮膚的傷處,形成了一種輕輕的灼痛,彷彿像昨晚夢裡的那雙手,溫柔的撫過她的全身。
她凍僵的血管一點一點的被他喚醒,那種感覺麻麻的,熱熱的,好的不得了。
她願意永遠活在他的掌下,不計生死。
“白羽哥哥,來我夢裡一次不容易,今天之後,我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你,你要了我吧!”
她不顧一切的祈求他,一遍又一遍。
“紫依,你被凍僵了,我這樣做,是爲了讓你的血液儘快流通,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清秀的雙眉擰成一團,用微弱的理智勸慰她,更是警告自己。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要你!白羽哥哥,就算我求你了,今生今世最後一次求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夜紫依一邊任性的要求他,一邊用小手捶打着他的後背。
“你的四肢已經可以活動,應該沒事了。”
男子一臉隱忍,準備起身,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有多艱難。
“不!”夜紫依把扣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我的腿還是麻的,根本走不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最後,他還是拿把自己的手從她的身上拿開,“我揹你!”
“不嘛,誰要你背?”夜紫依皺起小臉,又哭又鬧。
他用手溫柔地捋着她凌亂的長髮,“乖,這裡太冷,我們必須儘快下山去,不然……”
夜紫依伸出雙臂用力的摟過他的脖子,他毫無防備,一下跌在了她的身上,恰好觸碰到那兩片令人迷失的脣瓣。
“紫依!”他的內心掙扎了一秒鐘,立即淪陷在她的芬芳裡。
“白羽哥哥,你明明喜歡我的,我感覺得到!”夜紫依淚流滿面。
他的身體微微一震,瞬間的停頓之後,又俯下身去,用雙脣覆蓋住她的。
回想着夢中上畫面,夜紫依的眼角又不知不覺的滲出了眼淚。
她是那麼的羨慕羅鶯鶯,她可以擁有白羽,可以擁有他的白天和黑夜,擁有他的吻,他的全部!
而她,只能在夢裡向他索求一點點卑微的溫存,然後在醒來時,絞盡腦汁地回味。
在隔着一條馬路的另一個房間裡,男子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頭很痛,身體在發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是夢是真。
她的滋味芳香甜美,還帶着一絲冰涼。
直到現在,依然在他的舌尖縈繞,不曾散去。
她的身體柔弱無骨,在她緊緊的貼着自己時,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苗在不可控制的蔓延,最後發展成熊熊燃燒之勢。
有那麼一刻,她嬌弱的嘴脣送上來,兩隻小手在他的懷裡不停地亂摸時,他幾乎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去佔有她。
他拼命控制住自己,才忍住沒有擦槍走火。
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那麼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可是,就算這種情況再出現一次,他也沒有把握一定會控制住自己。
他一向認爲自己的定力很強,不會輕易搖擺,但是昨晚,在她不經意的誘惑之下,他竟然沒有一點抵抗力。
他爲自己的衝動感到羞恥和自責,即使這是一個正常男人面對女人時應有的反應,但他仍然不能原諒自己。
她當時處於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他還對她懷有那種齷齪的衝動,簡直是乘人之危。
而且,就算她是清醒的,她也並不是他可以染指的人。
一陣劇烈的咳嗽, 男子不由得弓起了身子。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但昨晚太冷,又太緊張,還是病倒了。
男子伸出手,想去拿牀頭的水杯,可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他看了下屏幕上的顯示,立即接起,“喂……”
嗓子已經啞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不得不改用短信的形式。
當他把事情的經過做了詳細的彙報之後,發覺自己的手腕發酸,額頭又滲出一層汗。
他虛弱無力地把手機丟在牀頭,旁邊還靜靜地躺着一副帶有雪山圖案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