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時醒來的時候,看到仍然躺在身旁熟睡的沈夢,腦子幾乎炸了。
他敲了敲發沉的頭,昨晚做了什麼?
這還用問嗎?一切不言而喻。
掀起的被角處,沈夢身上清晰可見的痕跡,見證着昨晚的瘋狂。
他已經多年沒有對一個女人的身體產生過這種難以抗拒的興趣,大概是因爲酒精的緣故吧。
不對,昨晚他的確喝的不少,但他明明記得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
從頭到尾,他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的對話。
沈夢提出要和他離婚,他很生氣,感覺身體裡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徹底失控,隨即爆炸。
隨即,他所有的理智被一股強悍的力量奪走。
他的眼前,他的世界,只有她誘人的身體,在強烈地吸引着他。
他已經不記得要了她多少次,他一直在索取,他爲她的身體發狂。
其實,有很多瞬間,溫瑾時在告誡自己,他不應該這樣做。
沈夢愛他,也幫了他,他應該尊重她,像從前那樣,尊重到底。
但是,他的身體就是鬼使神差的停不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還睡着這樣一個魔鬼。
溫瑾時走進浴室,放開冷水,從上而下,澆在自己的身上。
清醒。
可怕。
溫瑾時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是我嗎?
他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沈夢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只是提出離婚。
這是她的自由,他沒有權利剝奪她尋找幸福的權利。
給不了她愛,又和人家發生了關係,這簡直是……
她一定恨死他了。
一會兒她醒了,他該怎樣面對她?
卑鄙下流,溫瑾時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好在,他從浴室出來時,沈夢還沒有醒。
溫瑾時悄悄的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應該是逃更爲恰當一些。
路過沈夢的房間時,他下意識地向裡面看了看。
自從她搬進來以後,每天晚上都睡在這個房間裡。
只有昨晚,她被自己從樓下直接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記得,她被自己丟到牀上時,瑩白的身體在捲曲的栗色長髮下若隱若現的畫面……
溫瑾時下了樓,看到了沈夢被他撕壞的睡裙,還靜靜的躺在客廳的理石地面上。
他走過去,彎腰去拾。
猛然間,毛毯上的一朵紅梅映入他的眼簾。
一灘乾涸的血跡,在白色的地毯上,鮮紅刺眼。
溫瑾時沒有忘記,昨晚就是在這裡,他和她……
不過,這是第一次纔會有的東西,而沈夢是一個懷過孕的女人,這怎麼可能呢?
萬般迷惑中,溫瑾時把地毯收了起來。
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無論做什麼,都不能安心。
他擔心沈夢來公司上班,兩人碰面會尷尬。
不過他一直沒有見到沈夢的身影,心裡又覺得不踏實。
他還忍不住去了幾次沈夢辦公室的樓層,門始終關着。
又忽然想起沈夢昨晚說過要辭職,不會再來公司。
這個女人性格倔強,恐怕真的不會來上班了。
溫瑾時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午了,沈夢吃飯了沒有?
昨晚他把她折騰的不輕,而且毛毯上的那片血跡……
腦子亂的一批,昨晚的情景就像病毒一樣,從屏幕裡憑空跳出來。
逃避不是辦法,他是男人,應該面對。
溫瑾時決定回家,和沈夢當面談清楚。
一層的客廳依然靜悄悄的,和他走時沒什麼兩樣。
上了二層之後,溫瑾時直接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而整潔的牀,牀單全部換了新的。
當然,人也不見了。
溫瑾時又來到沈夢的房間,門虛掩着。
他遲疑了一下,擡手輕輕叩門。
沒有迴音。
溫瑾時的心倏地一緊,她不會走了吧?
一把推開房門,沒有人。
溫瑾時又“刷”的拉開衣櫥,緊張感少了一分,她的衣服還在,可人呢?
忽然,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一顆心終於放下。
不多時,浴室的門打開。
沈夢從裡面走了出來,美豔動人的臉上還殘留着一絲疲憊之色。
她顯然沒有想到溫瑾時會坐在自己房間裡,表情猛的一僵,但立即又恢復正常,故作若無其事。
“你怎麼在這裡?”
溫瑾時起身,掩飾着各種無措,強作鎮靜的說,“我買了吃的給你。”
沈夢看了眼桌上的餐盒,語氣疏遠的說了聲,“謝謝!”
在無比尷尬的沉默中,沈夢邁開腿,緩慢的走到桌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從面前的鏡子裡,對溫瑾時說,“你有觀摩別人吃飯的癖好?”
溫瑾時依然打量着沈夢,“你的腿……怎麼了?”
“沒怎麼,很正常。”
沈夢用手裡的毛巾,擦拭着頭髮,髮絲幾乎把臉蓋住,溫瑾時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我看你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
溫瑾時起身走過來,仔細打量着她的雙腿。
一萬頭草泥馬從沈夢的心頭奔騰而過,要不是你昨晚要個沒完沒了,老孃的雙腿怎麼會一直抖個不停?
始作俑者現在又來這裡裝腔作勢挖苦諷刺,沒有比這更羞辱的事情了。
“故意的吧,你?”
“什麼?”溫瑾時擡起頭來,看着沈夢。
這張臉清秀真誠,怎麼看也不像是在愚弄人。
可是誰又能想到,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就是昨晚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男人,不可貌相。
“我要吃飯了。”言下之意是,你應該出去了。
但溫瑾時卻站在原地沒動,沈夢乾脆回過頭來直說,“請你退出我的房間!”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溫瑾時看着她濃密上翹的睫毛,“你真的沒事嗎?”
這下沈夢終於被激怒,她用盡全身力量,推開溫瑾時。
“我有事,馬上就會暴斃,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這下你滿意了吧?”
沈夢力氣有限,再加昨晚消耗了大半,這一推不僅沒把溫瑾時推開,反倒讓自己站立不穩。
溫瑾時連忙伸出手將她扶住,“抱歉,昨晚冒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