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寒來到蘇唸的面前,忍不住笑了,“念念,這人腦子糊了,你找他做研發經理,搞錯了吧?”
阮文軒一臉正色,“蘇總,幸虧我今天陪你一起來了,讓你有機會看清這個男人的本質,以後別再信他的話了,如果他對你是真心,就不可能看着你差點死在剪刀下卻還能笑出來!”
“你說什麼?”夜慕寒猛地扣住阮文軒的手腕。
“夜少又要打人?”阮文軒語氣冷冷,“不要以爲大驚小怪,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像蘇總這麼好的女人,你卻不給她好好的呵護,讓我說什麼好呢?”
阮文軒說到這裡,夜慕超、呂秋紅一起家裡的傭人,都把頭垂得很低。
當夜慕寒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呂秋紅只覺得渾身一戰,“大少爺,不是我不想救少夫人,當時實在是自身難保啊!”
阮文軒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可是她卻救了你,如果不是你故意藏在她身後,她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所以我才懷疑是你們串通一氣,來害我們蘇總!”
“夠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心裡有數,我夜慕寒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我警告你,阮文軒,以後離我的太太遠一點,否則我不客氣,來人,把他轟出去!”
夜慕寒一揮手,兩個保鏢立即過來,一左一右架起阮文軒。
“慢着!”蘇念轉向夜慕寒,“他是我帶來的人,請你對他客氣一點!”
“我讓他站着出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不然你以爲,他胡說了這麼久,還會四肢健全的離開嗎?”
夜慕寒的傲慢讓蘇念心裡的火氣隱隱上涌,今天若不是阮文軒在場,她傷亡難料。
他的推測的確不對,但對於一個不瞭解內情的人,那麼想也是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他是爲她鳴不平。
“那你也把我一起轟出去好了!”
“蘇念,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夜慕寒幽深的眸子又冷了幾分。
“我的身份是雲澤集團的執行總裁,我還有工作,現在要回去了,或許我今天根本就不該來!”
蘇念從夜慕寒面前轉身,推開了阮文軒身邊的兩個保鏢,在衆目睽睽之下,兩個人走向天河雅苑的大門。
“你的確不該來!”身後傳來夜慕寒的低吼。
蘇念停住腳步,鼻子發酸,他這是在怪她多管閒事嗎?
“讓她走!”
一直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休息的黃綺珠突然開了口。
語氣不但冰冷漠然,而且還帶着些許輕蔑。
從此刻黃綺珠的態度上看,恐怕剛纔她真的把剪刀刺進自己的身體,應該也沒有一點悔意吧?
當然,自己如果和病人一般計較,那就顯得太小氣了,但這個婆婆不喜歡她卻是真的。
她甚至想,就算有一天她的病好了,也很難接受她。
她對她的輕視,來自於內心,而不是疾病,只是這疾病讓她不曾掩飾自己的情緒罷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究竟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呢?
蘇念忽然感到很迷茫。
在原地停了幾十秒鐘,她擡起頭大步向前走。
如果走的太慢,或許也會被人嫌棄。
大概是因爲有了黃綺珠的表態,夜慕寒並沒有再堅持讓蘇念回去,也沒有追出來。
但他看着她,頭也不回地坐上了阮文軒的車,心裡鬱悶得要命。
夜慕寒起身,兩片薄脣裡吐出了一個字,“走!”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一個字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轉身。
呂秋紅和夜慕超母子也在心裡暗暗祈禱,可算走了。
“兇手!”忽然黃綺珠尖叫一聲,打破了沉寂。
所有人都尋聲望去,只見黃綺珠忽然掙脫了李管家的攙扶,對着某個方向直衝過去。
“快拉住夫人!”
夜慕寒走在最前面,距離黃綺珠最遠,聽了他的命令,所有人都轉身向回跑。
黃綺珠不顧一切的衝到了呂秋紅的跟前,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裡不停的重複着,“是你,是你,就是你!”
呂秋紅被扼住脖子,呼吸不暢,很快漲紅了臉,並且劇烈的咳嗽起來,“慕超,快來救……快……”
可夜慕超站在身後,遲遲不敢動手,一旦傷了黃綺珠,夜慕寒絕對饒不了他。
夜慕寒雖然對呂秋紅看不順,但是也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把她活活掐死。
他用力掰開黃綺珠的手,“媽,放開手!”
可黃綺珠說什麼都不放開,情緒激動的大喊着,“她是兇手,我想起來了,真的是她!”
昨晚說蘇念是兇手,現在又說呂秋紅是兇手,夜慕寒心裡暗暗嘆氣,母親的妄想症的確太嚴重。
如果她每天都這樣鬧,就算自己整天什麼都不做,也是阻止不了的。
或許,真的到了該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管家,拿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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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超和呂秋紅已經看出黃綺珠行爲怪異了,但並不確定她有病。
李管家從白色藥瓶裡拿出了一定藥,又向傭人要了溫水,遞到了黃綺珠的面前,“夫人,該吃藥了!”
黃綺珠一擡手打翻了水杯,“慕寒,我不吃藥,我清醒的很,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全是真的,當年就是她,把我推下樓的!”
夜慕寒無奈地衝李管家遞了個眼色,讓他再拿一杯水來。
黃綺珠急了,一把扯過呂秋紅的手,舉得高高的,“你看,就是這樣細長的手指,長長的指甲,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每個夢裡都有這隻手!”
“這個賤人是兇手,把她抓起來,讓警察槍斃她,是她害我在牀上躺了八年!”
呂秋紅一個勁的搖頭,“沒有的事,我沒有做呀,不要相信她的話!”
夜慕沉聲對白羽說,“把剛纔那兩個警察找回來!”
呂秋紅嚇得面如土色,“大少爺,你要做什麼?讓警察把我抓走嗎?”
“嗯。”夜慕寒慵懶地哼了一聲,沒有太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