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停在原處,意識到他們之間一場重要的談話,即將到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來,“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
夜慕寒打量了她一番,用手拍了下身邊的沙發,“你先說!”
蘇念覺得兩人並肩坐着,不太適合這樣的談話,於是拖過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他的對面。
“昨晚你喝了酒,可能不太清醒。”
一提起昨晚,蘇唸的腦海裡立即涌出他們翻雲覆雨的畫面。
夜慕寒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彷彿對她的話饒有興趣。
蘇念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昨晚我說的事,你考慮怎麼樣了?”
夜慕寒將雙臂交叉在胸前,“怎麼又提這個茬,昨晚不是都答覆你了嗎?”
“昨晚……你答覆我了,我怎麼沒印象?”
蘇念敲了敲腦袋,自己的酒已經醒了呀,她明明記得,剛談到一半,自己就被他扔到了牀上,接着……根本沒再談什麼。
“我那麼賣力,你忘了?”夜慕寒一臉正色。
蘇唸的面頰燒了起來,“我在很嚴肅認真的和你談,你別跑題!”
夜慕寒一本正經,“我也很嚴肅認真,是你理解能力不夠!”
“夜慕寒,你還行不行了?”蘇念覺得他是故意搗亂。
話剛出口,暗黑的眸子裡忽然射出一道危險的精光。
下一秒,蘇念就被夜慕寒撈到懷裡,“聽你的意思,是嫌我不行,要不要再確認一次?”
“你放開我!”蘇唸的身體被扣住,只剩嘴巴大喊。
大手覆上她的臉頰,沿着額角向下,緩緩的在她的皮膚上滑動,最後停留在下巴處,強迫她揚起臉,對着他,然後自己低頭壓下去。
“嗚嗚……夜慕寒,你不能總是這樣耍無賴,放開……”蘇念一邊偏開臉躲着,一邊控訴。
然而夜慕寒對她的反抗完全無視,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更用力。
一談到關鍵問題,他就用這種方法搪塞,這讓蘇念感覺到憤怒羞辱。
她雙齒用力,立即有一股鹹腥流入口中。
夜慕寒吃了痛,放開了她,“你咬我?”
“活該,那是你自找的!”
蘇念趁機從他的懷裡掙扎起來,“夜慕寒,我沒有高貴的出身,但不代表我沒有自尊!我在正式跟你談我們離婚的事,請你不要再輕薄我,而是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夜慕寒擦了擦嘴脣上的血,擰眉看着蘇念,“我以爲,昨晚的答覆已經夠明確,沒想到你這隻豬會笨到這個地步!”
“你那是……什麼答覆?我不懂!”
“蘇念,我們兩個好好的,離個球婚?你不是腦子有坑吧?”
蘇念舔了下嘴脣,“夜慕寒,你不要避重就輕好不好?你分明心裡想着雲雪落,卻不肯承認!”
提到雲雪落的名字,夜慕寒的表情果然有了變化,“她的事以前我和你解釋過,再重複已經沒有意義。”
蘇念向後退了兩步,指着身邊的大牀,“今天早上天還沒亮,你在那裡接了雲雪落的電話,然後匆匆趕出去見他,以爲我不知道?”
夜慕寒停頓了幾秒鐘,開口,“她找我真的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是這種空洞的解釋,好像她是一個隨便懷疑老公的小氣女人。
“夜慕寒,這婚你離,還是不離?”
夜慕寒直接將她的人壓在牀上,貼着她的耳側警告,“再提這兩個字,我要你天天下不了牀!”
“……”
這到底是什麼人,也太不講理了吧?
見她徹底放棄抵抗,夜慕寒放開她,去了書房。
蘇念隻身去了畫室,兩人各自冷靜。
等她再回到臥室時,發現夜慕寒已經在牀上睡着了。
蘇念見書房的門還開着,便走了進去。
書桌上,赫然擺放着一摞文件。
都是有關雪落投資公司的資料,其中一份是委託授權書。
上面寫着公司法人云雪落女士委託夜慕寒先生全權經營管理雪落投資公司的字樣。
雲雪落要把公司交給夜慕寒管理?
雖然媒體上早有人這樣猜測,但蘇念沒想到這麼快。
這份嫁妝可謂天價!
經營管理只是第一步,過不了多久,雪落公司就會順理成章地歸屬夜氏,雲雪落和夜慕寒自然而然地聯繫在一起,密不可分。
“你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夜慕寒低沉的聲線。
蘇念一回身,“雲雪落把公司給你了?”
夜慕寒不動聲色,“你怎麼看?”
“這是好事,這樣一來,雪落公司的資本融入進來,夜氏眼下的危機就會迎刃而解。”
夜慕寒把手指放在蘇唸的嘴脣上,雙眸深不見底,“你說,雪落爲我付出了這麼多,我是不是該給她夜氏少夫人的位置呢?對了,你捨得讓出來嗎?”
蘇唸的雙脣顫抖了一下,繼而答道,“雲小姐在危急時刻替我輸了血,我答應過她,會還她這個人情,而且她又對你情深義重,我當然不會計較,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像一袋大米似的,被夜慕寒拎到了書房的沙發上,準備就地正法。
“我沒說那兩個字,夜慕寒,你別這樣,我求求你,真的好痛,我錯了……”
說盡了好話,夜慕寒才鬆手,漆黑的雙目凝視着她,“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貪圖便宜的小人?”
蘇念趕緊搖頭,“不是,你是好人,大好人!”
夜慕寒從沙發上坐起來,讓蘇念站在他面前,像家長管教小孩子的架式,“下面開始說你的事!”
蘇念一愣,“我有什麼事?”
夜慕寒面色幽沉,“我才離開幾個小時,你就跑到了溫瑾時的家裡,還被他灌醉,沒有什麼向我解釋的嗎?”
原來他心裡還在惦記着這件事。
“約我的人不是學長,是他的姑姑。”
蘇念知道夜慕寒不會信,特意拿出手機來,給他看溫瓊玉打電話的記錄。
“她的姑姑,你也熟悉?”夜慕寒萬分驚訝。
“不算特別熟吧,見過幾次。”
夜慕寒眸光一斂,面色更加陰沉,“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