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會議沒有定下來這個方案,我讓小離去寫一個具體的操作過程。我與金鐘最後出會議室的,到了會議室門口,小離還抱着文件夾,看着金鐘,“表姨夫,你在公司裡牽着其他的女人表姨知道嗎?!”
也是小離的質問讓我得知了她的身份,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居然是蕭子怡的表侄女。
金鐘並沒有因爲小離的質問而與我疏遠,反而是推了回來,摟着我的腰,對小離說道,“現在你可以拍照給你表姨發過去了。”
我擰眉,金鐘是故意拉我做擋箭牌嗎?!
小離一聽金鐘的話,暴跳如雷,“金鐘,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表姨嫁給你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現在你有錢了,你居然給我表姨戴綠帽子。”
她的聲音極其尖銳,像極了後來發瘋的蕭子怡,生怕公司的人聽不到她的話。
金鐘更肆無忌憚地將我往他懷裡摟了摟,讓我的胸口貼近了他的胸口,他冷聲對小離說道,“要想工作,就回去工作,再在這裡說這些,你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
小離氣得話都說不上來。
金鐘幾乎是抱我的腰提着我進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他還沒有意思要放我下來,我推開了他,有些面紅耳赤地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我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將門關上了,回頭看着金鐘,確實想問問他跟蕭子怡的事情,卻還是沒有問出口。
“你對小離的方案有什麼想法?”我反倒問的是工作。
金鐘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伸了懶腰,活動了下脖子,看起來比我要疲憊的多。
“我以爲你會問我今天爲什麼要這樣做。”金鐘笑着回頭看着我,眼角的皺紋要比上次我觀察的時候深許多。
他還是能不知不覺猜到我心裡的想法。
我乾咳了兩聲,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等小離把計劃寫完了,你電郵我一份。”我抓起了自己的手袋,並不願意在金鐘這個辦公室多呆。
金鐘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在我回頭後,他又是放開了。
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哭笑不得,我衝他笑了笑,“合作愉快。”
我甚至於伸出右手,像是真的合作人一樣去討要一個握手。
金鐘怔了怔,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手,並非像是紳士一般只握住了我的手指,而是緊緊地握住了我整張手。
他的手很涼,涼得有些徹骨。
我下意識地要收回了自己的手,金鐘的視線落在了我的手上,冷不丁地感嘆,“手不涼了,看樣子你的身體好了許多。”
我蹙眉,他還注意到我手涼不涼?以前的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的手是涼是暖。
“要做大事,身體一起垮了,那還做什麼大事。”我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抽離手之後,我的手機就在手袋裡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劉鴻渝警官打來的電話,刻意走出金鐘的辦公室進了廁所纔是接聽了電話。
劉鴻渝告訴我的大概跟金鐘所知道的差不多,大概是金東賢那邊是自己狐假虎威,手裡也根本就沒有念鍾。不過劉鴻渝警官約了我見面,我掛了電話順便上了個廁所,剛沖水的時候,廁所的上面就一盆水倒了下來,盡數澆在了我的身上。
我慌張地把手機藏在懷裡,手機纔沒打溼,可自己的身上卻被水澆透。
我甩了甩自己的頭髮,想把髮梢的水甩幹一點,走出廁所就直奔金鐘的辦公室。
金鐘見我渾身溼透,忙是在衣櫃裡取出毛毯披在我的身上,“你這是怎麼了?!”
我打了個噴嚏,坐在沙發上,拿着抽紙擦了擦鼻涕,將用過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查監控,查出是誰,馬上開除!”
金鐘也沒說話,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了電話讓監控室那邊把前半個小時自己這層樓的廁所門口的監控調取出來。
打完了之後,金鐘又是打了另外一個電話,讓人送來衣服,連我穿什麼號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裹着毛毯,渾身都有些發冷。
“你把溼衣服換下來,用毛毯裹着,一會衣服就送過來了。”金鐘擡眼看着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是看了看金鐘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雖然大,可卻沒有隔間,一覽無餘的辦公室,要我在這裡當着他的面換衣服。
金鐘見我沒反應,又是起身走到了門口,手放在門上的門把手上,背對着我,“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叫我。”
“你讓送衣服的快點,我還有事!”我的語氣十分不好,我大致能猜到倒水的人是誰,這個時候我要一忍再忍,我倒顯得客氣了。
金鐘出去了之後,我就只把外面的衣服脫了,依然是裹着毯子,這牀毯子還算比較大,上面都是金鐘平日裡喜歡用的洗髮水味道,看樣子,他經常是在辦公室裡過夜的,連毯子都準備好的。
不多時,送衣服的過來了,金鐘並沒有進來,而是讓那小姑娘送進來的,覈對了衣服跟鞋子的尺碼,都剛好,小姑娘等我把自己打溼的衣服脫下來才走的。
將我的衣服打包,我看着小姑娘,“乾洗多少錢?”
小姑娘笑了,“金總的衣服都是我安排的,他大多時候都在公司睡覺的,衣服這些都是存在乾洗店的,您的衣服也一起給您存着,弄乾淨了,我就給金總送過來。”
小姑娘的話也證實了一點,金鐘是不常回家的,家裡有個溫柔鄉,卻不怎麼回家,難道真如金鐘所說,蕭子怡真的只是一個利用品?
小姑娘一走,監控錄像也就送過來了,金鐘拿着U盤走了進來,見我穿上的是送來的旗袍,眼睛也一亮。
我趕緊把外套的皮草穿上了,真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旗袍太拘謹,總讓人感覺行動不便。
“一起看嗎?!”金鐘拿着手裡的U盤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搖頭,“不用了,我怎麼都算是股東,我相信你可以給我一個交代的!”
說完我就拿着手袋往外走了,剛出金鐘的公司大樓,小離就追了上來了。
“譚總,你知道金總是結了婚的,女兒都好幾歲了,你這樣插足別人的婚姻,難道你不覺得可恥嗎?!”小離的話都是刀子,句句都捅在我的心口。
我依然保持微笑,“是誰插足了誰的婚姻,我想你還是該回去好好問問你表姨。對了,你的方案還不錯,工作能力也不錯,但是你的年紀不大,應該也沒有文憑,外面的工作不是很好找,以後別這樣意氣用事了!”
小離詫異地看着我,“你什麼意思?!”
“我想你表姨夫馬上要給你打電話了,你表姨應該也有我的電話,讓她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我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還沒啓動車子,小離的手機就響了,我抿嘴一笑,金鐘也應該看完監控錄像了。
小離接了電話,跑到我的車窗前,對我罵道,“你就是個小三,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表姨夫開除我?!”
我伸手拍了拍她趴在我車窗前的手背上,“我是股東,你忘記了?有什麼不滿,反正你表姨夫應該是不能爲你出頭了,我不是讓你去找你表姨了嗎?!”
小離的臉色很難看,縮手回去,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斂了斂臉上的笑,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到哪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還是要把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了,再來愛或者恨某個人。你表姨是什麼樣的人,你家裡的人應該都清楚,你爲她出頭,那麼她會爲你出頭嗎?!親情有的時候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不計較纔是最好的,今天的事情就當是買個教訓。我跟你表姨夫的想法是一樣的,你的能力很突出。”我拿了一張帶着我私人號碼的名片遞給了她,“龍氏隨時歡迎你,記住,龍氏只歡迎公私分明的人。”
說完,我就開車去見劉鴻渝警官了,只希望小離這個小姑娘不要誤入歧途,更希望她能懂得我話裡的意思。
見到劉鴻渝警官的時候,她又是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上坐在輪椅上的人即便是戴着口罩,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蕭子怡,而她對面站着,也正是揹着着相機的人穿着長袍,頭上還帶着帽子,我卻認不出是誰,但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背影十分的眼熟。
我指着那個背影,“有沒有這個人的正面照。”
劉鴻渝警官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據同事的觀察,這個人有點像……”
她說着,抿了抿嘴,讓我更加起疑心,“你是說宋依霖?”
劉鴻渝警官嘆氣,“只是像,而且同事還說可能是他眼花了,沒有照片,我們也不能確認。而且宋依霖的屍體早就火化了,就算是長得像,我們也沒辦法證明這個人是宋依霖。”
“你怎麼查到她的?!”我有些緊張地抓着照片。
劉鴻渝警官看着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我,“前幾天有匿名報案說蕭子怡家暴自己的女兒,我們順着這條線,卻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