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內幕,憑啥你唱票啊!”二麻子氣憤的指了指劉大寶說了道。
“你對結果質疑的話,你可以請村裡德高望重的前輩跟你一起核票。”劉大寶說了道。
這句話正合二麻子意,他朝着四周掃視了一圈。
當他看到了海嬢嬢的時候,眼裡面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他語氣都變得輕鬆了好多。
大勇是海嬢嬢親兒子,他就不信海嬢嬢能夠對這個結果滿意,於是二麻子求救似的朝着海嬢嬢說了道:“海嬢嬢,我一直覺得你就是咱們村裡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你能不能幫個忙?”
海嬢嬢一臉不快的掃視了眼二麻子冷冷的說了道:“不能!”
原本滿臉堆笑的二麻子就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他發矇的看着海嬢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儘管他此時肚子裡面有一大堆話想要說。
“你不是說我是全村最德高望重的老人麼!德高望重的人告訴你,她對這結果並沒有異議!”海嬢嬢冷冷的說道。
“那……”二麻子還想要爭取下。
海嬢嬢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也覺得慶年挺適合的。你就死了想要搗亂的這條心吧。”
“海嬢嬢,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海嬢嬢麼?”二麻子說了道:“怎麼現在的你一開口就給人一種不講理的感覺。”
“跟你這種人講理,就像是跟牛彈琴一樣。”海嬢嬢說完,頭也不回的朝着祠堂外面走了去。
二麻子見狀,失落的看了看此時祠堂裡面還有沒有能夠支持自己的人。
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個。
心中惱火得不行,於是便朝着海嬢嬢的後背叫囔了起來道:“海嬢嬢,今天晚上不說清楚了,你咽得下去這口氣?”
海嬢嬢站了住,轉過身來,看了看劉大寶跟慶年,又看了看杵一旁的二麻子,嘴角蠕動了幾次。
還沒等海嬢嬢開口,大勇便率先開口道:“媽,剛纔你不是說冷麼,趕緊回家去睡覺去吧!”
聽了大勇的話,海嬢嬢扭頭要走。
還沒走出幾步,二麻子一個箭步就竄到了海嬢嬢的面前,一把將海嬢嬢的路給攔住。
“海嬢嬢,今天你走了,以後可就沒有地方說理去了。”二麻子說道。
“說啥理?”海嬢嬢質問道。
“關於今天晚上的選舉結果!”
“我認同結果啊!”海嬢嬢道。
“你認同?”二麻子感覺自己的耳朵壞了,一向不講理的海嬢嬢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海嬢嬢。
“我都把票投給了慶年。”海嬢嬢說完,看了一眼在遠處看着這邊的慶年跟劉大寶一行人一眼道。
二麻子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海嬢嬢道:“你給慶年投票?”
“我們一家都給慶年投票,怎麼了,有問題?”海嬢嬢說了道:“你給我走開,別攔着我!”
“我不信。”
“管你信不信,我們一家的票都是給了慶年。二麻子,你剛纔都說了,我是麥浪村最德高望重的人,你可就死了想要我大鬧選舉現場的這份心吧!海嬢嬢可不會被你當槍使,你不想想海嬢嬢什麼人!”
“說得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叫好道。
起鬨完,還不忘拍了拍手。
“起啥哄?”二麻子正感覺自己下不來臺了,還有人來搗亂,便不爽的朝着起鬨的那邊看了過去,說了道!
“讓開!”海嬢嬢說完,伸出手來一把將二麻子攔着自己的手給推了開。
“海嬢嬢!”二麻子知道海嬢嬢的脾氣,也不敢繼續攔着了,只得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叫囔道。
“我家大勇說了,慶年是最適合帶領咱們麥浪村發展的人了,你說不選他難道要選你麼?”海嬢嬢見二麻子不死心,便說了道。
“那你也可以選你家大勇啊!”二麻子道。
“我家大勇說自己沒本事!”
“大勇哥怎麼沒本事了?他比慶年差哪點了?”
“差在肚子裡的墨水了!”海嬢嬢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祠堂裡面。海嬢嬢一邊朝外走,一邊用大多數人能夠聽得清的聲音說了道:“我也是想明白了,我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就不應該摻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誰要能夠帶領我們過得好,我們就支持誰!我家大勇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就應該好好享福,不要折了自己的壽!話我就說這麼多,二麻子,你好自爲之吧!”
海嬢嬢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冒出來一樣。
可剛纔大家都聽着,這確實是海嬢嬢說出來的話啊!
“不愧是咱們麥浪村‘最德高望重’的人,說的話就是在理。”聲音儘管很小聲,傳進二麻子的耳朵裡面卻像是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海嬢嬢變了!”
“是變了。”
見胡攪蠻纏也無力迴天,二麻子垂頭喪氣地像是一隻落敗了的鬥雞,整個人都蒙圈在了祠堂裡面。
周圍人看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了,便魚貫而出,生怕此時二麻子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二麻子的算盤連續兩次打空,心中的不爽急需找到一個發泄對象。好巧不巧的是,他掃視了一圈剛好看到狗蛋低頭要將地上的西服外套撿起來。
二麻子快步走上前去,擡起一隻腳,一腳將地上的西裝給踩在腳下。
狗蛋一臉不解的看着二麻子。
“麻子哥,你這是幹嘛?”
二麻子一句話也不說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你心裡不得勁,你踩我西服幹嘛,這是我以後結婚要穿的!”
二麻子聽了,臉刷一下都變綠了。
“你說什麼?”二麻子質問狗蛋道。
狗蛋看二麻子的臉色確實很差,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你就不會給我閉嘴麼!”二麻子小聲在狗蛋耳畔嘀咕道。
狗蛋點了點頭,一副祈求的樣子看着二麻子。
二麻子將腳擡了起來,狗蛋迅速的將地上的西服給撿了起來,心疼的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塵。
要不是當初二麻子跟自己可憐巴巴的借這件自己結婚時候要穿的衣服,狗蛋纔不會借給二麻子的,沒想到衣服借了出來,二麻子壓根就不珍惜。
此時二麻子心中的怒火也差不多自行熄滅了,看了看還在祠堂裡面看熱鬧的村民,想要灰溜溜的走,面子上又有點抹不開。
可就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自己又不甘心,正在左右爲難。
這一切被大勇看在了眼裡,大勇走了過來,給二麻子一個臺階下,便跟他說了道:“二麻子,走去我家喝酒去。”
說完一隻手就已經搭在了二麻子的肩膀上。
“不去!”二麻子將大勇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了開。剛纔海嬢嬢不買自己帳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去大勇家喝酒。
“去喝點唄。”大勇道。
“我說了不去就不去!”二麻子說道。
“爲啥?”大勇說:“你二麻子可不是小氣的人,現在怎麼跟個小娘們似的。”
聽了大勇的話,原本漲紅臉的二麻子,頓時想要朝着大勇一陣怒懟。還沒開口,又一陣氣結,嘴巴張大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勇又重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二麻子的肩膀上道:“喝點。”
見二麻子還是沒開口,大勇繼續說道:“你別管我媽剛纔說了什麼,去我家喝酒又不在我媽屋裡頭喝。”
大勇的話說完,二麻子的漲紅的臉這才慢慢的恢復了些。
還沒等二麻子開口,狗蛋就問了道:“那我呢?”
“一起啊!”大勇爽朗的說了道。
三個人就這樣子,兩前一後地走出了祠堂。
到大勇家的時候,曉苗也纔剛剛回家了沒多久。
看到大勇將二麻子跟狗蛋帶了回來,曉苗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但眼神裡一閃而過了一絲不快,不過曉苗調整的很快,二麻子跟狗蛋兩人都沒有看到。
大勇倒是看到了,還沒等大勇說話,曉苗就輕聲跟大勇說道:“咱們燒一籠火吧!”
“好。”大勇將二麻子兩人安排坐了下就鑽出了屋子裡面。
出了屋子後,大勇跟曉苗解釋道:“二麻子要搗亂,所以我給帶回家裡了。”
“我知道。但你不怕他倆在我們家裡撒瘋?”
“怕啥,撒就撒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
說完就沉默了起來。
不一會兒,院子裡面就燒起了一籠火,曉苗也在廚房裡面忙碌了起來,火都還沒燒好,整個院子裡面就傳來了一陣陣花生米的香味。在花生米的香味傳來過後,一陣切東西的聲音傳了出來。
很快,一大碟油炸花生米跟切好的肉片便被曉苗端了上來。
“家裡也沒什麼下酒菜,你們可別嫌棄。”曉苗皮笑肉不笑的說了道。
並不是曉苗不歡迎兩人到家,而是擔憂幾人喝了酒之後,會闖禍;吃了一點喝了一點,並沒什麼,但是闖禍了,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心中終究是不舒服的。
“謝謝嫂子。”狗蛋也笑着說了道。
“你們喝着啊,不夠嫂子再跟你們弄點。”曉苗說完就鑽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