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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箭館裡人不多，溫穗穗戴好了護具，把弓箭也調好後，然後“嗖”地射了一發來試試手感。
很好。
第一箭就射中紅心。
方野就站在她旁邊，時不時地就給她遞過去一支弓箭。
溫穗穗喊他過來這邊。
方野準時來了，但是他來了也不敢說話。
射起箭的溫穗穗氣勢洶洶，射出去的每一箭劃過空氣，都帶着一種刺破蒼穹的味道。這種場景就不自覺地讓方野想到了古代使臣去覲見皇帝陛下，皇帝在簾子後面埋刀斧手的感覺。
“箭。”
“哦。”
方野又遞上去一支。
但是有一說一，溫穗穗除了氣勢做的足，其實她的箭法不怎麼好。
除了第一箭的紅心之外，她後面的箭全都射在了外環上。
大概是弓箭的問題吧。
溫穗穗射完了，她轉身看向方野，詢問：“你看出什麼了沒？”
“什麼？”方野瞪大了眼睛。
溫穗穗眉梢微微一挑，剛準備說話，然後就聽到了方野嘗試着補救的聲音。
“我看出來你很強。”
“還有呢？”
“還有這裡的弓不行。下次換一家。”
溫穗穗沉默了：“……你難道就沒有看出寫別的什麼嗎？”
方野：“……”
沒有。
溫穗穗明示了：“比如說我射出的箭，它們在靶子上出來的圖形是不是一個愛心。”
方野：“啊？”
溫穗穗惱羞成怒了，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讓人感覺她下一秒就要把箭指在方野的腦門上：“我在說我喜歡伱看不出來嗎？！”
她這話說完之後，四周靜悄悄的。
方野似乎是愣住了，他微張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
溫穗穗也稟住了呼吸，靜靜地等着方野的迴應。
很安靜。
在箭館裡好像還能聽到外面呼嘯的風。
半晌過後，方野開口說：“……好。”
沒想到溫穗穗的表白方式還挺潮。嚇他一跳，他以爲溫穗穗把他叫到射箭館是要謀殺他。
“那我們是在一起了嗎？”溫穗穗問。
方野：“我以爲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好，那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溫穗穗說，“我和她掉進水裡你先救哪一個。”
啊……
怎麼會有這種問題。
哈。
方野乾笑一聲，他語氣乾巴巴的，聽起來有點討饒：“……我記得你倆都會游泳。”
溫穗穗：“假定我們都不會。”
方野：“哈，那把她救起來了，你不也起來了嗎？”
溫穗穗：“……所以你還是要先救她對嗎？”
方野：“？”
溫穗穗什麼時候是會扣這種細節的人了？
方野：“……也不是。”
溫穗穗：“那是先救我？”
方野：“……”
溫穗穗：“好吧，那我再換個問題。那麼你是比較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她。”
方野：“……我、”
剛要開口，溫穗穗就說：“你謹慎回答，她能聽見。”
“……”
方野想實話實說說他比較喜歡溫大教授，可是溫穗穗她的手裡有箭。
一定要遠離修羅場。
會出人命！
……
……
北方好早就下了場大雪，燕京也不例外。整個燕大的校園裡都是白茫茫的。
林皎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就開口說道：“要是學校肯給我兩個學分，我一定下去把那些雪全吃了。”
溫穗穗：“……”
十二月的下旬，燕大成功進入了考試周。自那次射箭館表白事件之後，她基本上就沒再主動找過方野。
一來她很繁忙，她要準備期末考試。
二來她已經表白了，她和方野也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所以她就不用擔心方野跟別人跑了。於是又回到了第一個原因，她很忙，真的很忙。
她要好好學習，努力上大分。
林皎最近也不回寢室了，天天都是學到快門禁了纔回來。
溫穗穗也在努力地整理知識點。
要是卷面分不夠高的話，她懷疑她的老師真的要掛她科。
到燕大之後的第一場考試，數學系的同學是稍微有點緊張的。雖然他們都是學霸，雖然他們曾經都是各省地佼佼者，但是燕大試卷的難度，誰也不知道。
“你學的怎麼樣了？”林皎問道。
溫穗穗：“感覺還行吧，理科類肯定沒問題。文科類的看命運，看我的批卷老師。”
等回去了她就天天給菩薩上香，給自己求一個後臺來。
林皎：“……那你能把你的高數分藉藉我嗎？我很擔心我的高數。”
溫穗穗：“可是我不學高數。”
林皎：“……哦。”
想起來了。
溫穗穗開始閒聊了：“話說起來，你和童筠她們怎麼樣了？”
她很擔心林皎在寢室裡被欺負。
什麼護膚水被換成辣椒水、什麼枕頭裡面藏針巴拉巴拉的。
校園霸凌的事溫穗穗在腦海裡想了一堆，偏偏林皎又還人少幹不過她倆。
“我要不要回寢室來住幾天？”
雖然她並不能做什麼，但是她可以在言語上攻擊對方，並且給己方疊一個攻速buff。
林皎無奈地聳了一下肩，然後說道：“就那樣唄。”
“她和魏倩是一起的，不過好在我們專業不同，平時也見不着什麼面，就晚上回寢室的時候稍微見見。但是也不說話，反正洗了澡就往自己牀簾上一鑽。除了稍微膈應點，也沒什麼大影響的。”
溫穗穗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實在不行的話，申請換寢也行。”
林皎：“太麻煩了。而且就算換也大概率是混寢，還得重新和室友相處，太麻煩了。”
溫穗穗：“是我就打申請讓童筠搬出去住。”
魏倩沒幹出什麼事，就先不管她。到時候童筠走了，她一個人也抱不了團。
……
……
考試周複習的時間轉瞬即逝。
溫穗穗所在的一整個班級都在一個教室考。她大致看了下試卷，總體不難。
唰唰寫題的時候，溫穗穗恍惚間好像聽到了誰的嘀咕。
“別慌，我肯定不是墊底。”
“我們班的那個女同學都好幾天都沒來聽課了，肯定比她行。”
“只要不是墊底，就是成功！”
溫穗穗：“……”
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