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沃爾夫有點懵逼:“跟林海文有什麼關係?難道你認爲是林海文給我們投毒?那我們應該找華國警方——”
總公司CEO的聲音冰涼涼的:“閉嘴!”
“……”
CEO之前其實也並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是接連兩任大將都栽的這麼詭異——不論是哈蒙德還是沃爾夫,那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在全球範圍內也都是相當優秀的職業經理人了,栽的這麼不明不白。不管CEO自己是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都不可能再完全無視這個可能性。
“你從這個方向去調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可能跟林海文有關,如果能夠找到證據是最好的,但千萬不要驚動到林海文。第二點,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就是去他的門口等着,也必須立即聯繫上林海文。沃爾夫,記住,不僅是你,包括我在迪士尼的未來,都取決於問題是不是能解決。”
如果海城迪士尼再這麼關閉下去,迪士尼的董事會必然是要發難的——天天千萬美元級別的損失,哪怕是迪士尼這樣的巨無霸,也是不可承受的。
但沃爾夫有苦說不出:“林海文的態度非常明確,如果我們不調整景區內的物價水平,恐怕不可能得到他的認可。但那麼做,對於集團全球戰略的影響,不是華國公司可以決定的。”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甚至都不是對方一個CEO可以決定的,必然需要董事會授權。
“……可以讓海城方面的人發揮作用,華國跟美國還是不一樣的。”
美國的政商兩界充斥着各種遊說公司,上到戰爭下到絲襪進口,無孔不入,從這一角度來說,美國只比華國更加適合權力操作。但是華國有自己的特點,那就是官本位——官員的權力之大,之不受約束,是遠超美國的——在美國,擺平官員不一定就能成事,但在華國,則基本如此。
“華國的情況我也有所瞭解,你不妨在投資,以及國際合作等方面做一些承諾,我相信海城方面是會動心的。”
“這,恐怕不行,因爲——”
“沃爾夫·席勒先生,你不去做,只知道跟我說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然你現在就辭職,總行了吧?”CEO出離憤怒了,簡直是個不省油的,一定用都沒有。
這通漫長的跨太平洋電話終於掛斷了。
沃爾夫發了會兒呆,終於聳了聳肩膀,“反正是你讓我這麼做的。”
迪士尼方面聯繫到海城的一位政務副手的時候,那位陳副都有點癡線:“林海文?現在這個時候,你們找林海文幹嘛?”
“因爲之前林先生對迪士尼有些誤解,但是一直也聯繫不上,所以希望海城方面能夠提供一些協助,我們萬分感謝。”
陳副對於林海文跟迪士尼的恩怨,當然還是瞭解的,他不明白的是,在這麼重要的關口,迪士尼不全心全意地把炸屎風波給處理了,怎麼會想到要去聯繫林海文?你要是早一點晚一點都正常,唯獨這個時間很詭異啊。他腦子轉了轉,突然問道:“難道你們認爲這個事情跟——呃,嗯?”
他的疑問驟然停住,而迪士尼方面更不敢說林海文就做了什麼,兩邊就這麼打啞謎。
在官場混跡幾十年的智慧,讓陳副做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稀裡糊塗。
“好,海城方面會試着去聯繫一下林海文先生的,看看是不是能促成你們的見面啊。林先生對你們園區物價一直都有意見,想來他也有興趣跟你們溝通一下的。”陳副把事情認了下來,但絕口不提炸屎事件——他就是服務轄區企業,至於別的,他不知道,不清楚,不參與。
所以身在京城的林海文就接到了海城老朋友的電話——他跟海城還是有一些淵源的,不管是敦煌之前的主旋律作品合作,還是後面八省二市春晚,雙方的合作還是比較愉快。
“迪士尼?”
“是的,呵呵,你現在一面難求啊,連迪士尼這麼大的公司想見一面還得找我們幫忙。”對方也位置不低,說起話來顧忌就比較少:“要知道他們就算是想要見市長,也沒這麼難。”
林海文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奇異:“迪士尼怎麼會想到見我?我是說現在這個點兒,難道他們解決了炸屎的事情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呀?”
好天真的問題哦,好像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據說是沒找到,這事兒真是邪門了,那味道基本就在景區範圍內,一個圈,好幾天了一直都散不掉,我也是問了好幾個教授專家,都說沒見過這種事情。不過我有一個老同學,是熱帶生物所的,他說這味道跟東南亞的一種花的味道有點像,就是十萬個爲什麼裡頭,那種最大的花,叫大王花的。我聽說最近公安那邊都開始排查,有什麼人帶了大王花進過海城和景區的。”
居然還真找到來源了。
“那找到了麼?”
“沒呢,那花還是瀕危植物,一般人哪裡搞得到的。”對方也是一臉看戲:“不過這事情你怎麼說啊?見不見他們?”
“見呀,你都打電話來了,這個面子肯定得給你。這樣吧,讓他們跟我的助理聯繫一下,看看我什麼時候有空,給他留一個小時。對了,讓他們洗洗乾淨哦,別帶着味兒來。”
“……你就損吧。行了,我就回話去了。”
海城的人傳話還挺忠實的,把洗洗乾淨一起都傳過去了,還挺好心的提醒:“林先生性格比較特殊,你們還是要注意一點,萬一他不開心,事兒也就甭談了,對吧?”
迪士尼的人哭都哭不出來。
不過能夠見到面,還是讓沃爾夫喜出望外,他更是放下這邊的事情——其實他留在這邊也做不了什麼,親自帶人飛到京城,直奔黑龍潭畫室。黑龍潭畫室現在也是相當熱門的景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幫藝考生喜歡到這裡來轉轉,有點拜考神的意思。當然還有一些青年畫家,做着偶遇林海文的夢,想重複王鵬他們的道路。總之沃爾夫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跟臭烘烘的迪士尼完全不一樣。
可是他親愛的迪士尼,以前也是美美的、香香的——沃爾夫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