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英國人的承諾,伊藤博文這次也豁出去了,把手中幾乎能夠動用的部隊全調到了前線,別管新式步槍還是老式步槍,甚至還有裝通條的前膛槍,反正只要能往外打子彈的武器就全給士兵發下去,讓他們蹲在戰壕裡等着和侵略者決一死戰,就連拿弓箭和鳥槍來助戰的勤王義士也加入進來,幾萬大軍固守一條十幾公里長的綿延防線,嚴陣以待等着給侵略者致命打擊。
另外他還準備了一支騎兵部隊,兩千多名騎兵埋伏在東部山區的密林中,一旦交戰開始便沿多摩川向東攻擊敵軍側翼,對於這支部隊他還是充滿期待的,騎兵可是步兵最恐怖的敵人,到現在露西亞人不是還靠哥薩克打天下嗎?
不過就是火炮方面寒磣點,昨天近衛師團的幾十門青銅炮讓楊豐直接給一鍋端了,所以現在只能把一些老古董拉出來充數,主要就是些當年仿造法國的老式四磅前膛炮,不過這一點伊藤首相併不擔心,因爲他還有秘密武器。
戰鬥依然由聯軍的炮擊開局,一百多門各種型號的火炮一刻不停地噴射火焰,炮彈帶着攝人心魄的呼嘯鋪天蓋地地砸向日軍防線,爆炸的火焰迅速淹沒了那道淺淺的戰壕看上去頗爲壯觀,親自督戰的楊大老闆心滿意足地坐在炮兵後面,一邊吃着小女奴送到嘴裡的哈密瓜一邊看着日軍在炮火中掙扎。
包括瓦爾德澤在內德軍主要將領們,也都悠閒得聚集在他周圍,看着自己的炮兵單方面roulin敵人。
但就在這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兩聲聽着比較怪異的呼嘯,久經沙場的瓦爾德澤下意識地撲倒在地,還沒等楊大老闆反應過來,就看見正在準備進攻的德軍中轟得炸開兩個巨大的火團,差不多一個排的德軍一下子飛上了天,嚇得他身旁的綵衣和米娜尖叫着一頭撲到他懷裡。
楊大老闆差點被口裡哈密瓜嗆着,這貨推開兩人站起身。看着遠處那個大彈坑目瞪口呆地吼道:“混蛋,日本人從哪兒搞的大口徑重炮?”
這就是伊藤博文的秘密武器,在聯軍登陸前就從岸防炮臺上拆下來的二八零毫米青銅臼炮,因爲大阪炮兵工廠讓楊豐給毀了。所以只能從岸防炮臺上拆,這種二十六噸重的龐然大物無論組裝還是炮兵陣地的構築都太費時間了,所以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派上用場。
剛剛爬起來的瓦爾德澤也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日軍後面還藏着這麼兩個怪物,這一看就是巨型要塞榴彈炮乾的,不過好在這種大炮射速太慢了,聯軍有足夠時間做出反應,楊豐的炮兵觀察員們很快就發現了它們的位置,雖然距離已經超出博福斯七五小姐射程,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讓炮兵前移一公里就足夠了,當然這就得需要時間了。
不過這也給楊豐提了個醒,七五炮從威力和射程上講都已經無法形成優勢了,接下來必須得換更大口徑的,比如說一零五輕加農炮就很不錯。而且以現在博福斯的鋼材質量也能生產出來。
正在準備進攻的各部以最快速度後撤,同時十門七五炮緊急前移,冒着重炮炮彈的爆炸迅速開始架設,好在這種大炮因爲佈置在日軍後方,而且陸地不是開闊的海面無法做到目視瞄準,再加上調節不便,所以只是以固定角度射擊。炮彈散佈範圍有限,但即便是這樣也有一枚炮彈打到了德軍野炮陣地上,三門克虜伯七五炮瞬間被炸飛。
瓦爾德澤一臉鬱悶地看着日本人的大炮逞威,同時遠處還隱約傳來日軍的歡呼聲,在這一刻他同樣惋惜自己沒有一門射程更遠的大炮。
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那十門七五炮終於完成架設。緊接着遠處的炮兵觀察員發回對方座標,不到一分鐘時間那兩門巨炮消停了,當然不是被摧毀了,二十六噸的龐然大物,指望着七五炮彈摧毀它就是直接打進炮管裡都沒什麼希望。不過把炮兵幹掉也就足夠了。
就在它們壓制住日軍重炮後,進攻部隊再次發起了衝鋒,這一次德國人可是學乖了,再也不去傻乎乎排着整齊隊伍挨排槍了,和楊家軍一樣以班爲單位分散開,在進入日軍射程後立刻弓着腰跑步前進,同時馬克沁機槍和迫擊炮在後面進行火力壓制,至於毒氣彈這東西依然是楊家軍專利,再說就算給德國人他們也沒法使,沒有防毒面具總不能讓他們衝上陣地後挨自己的毒氣薰吧?
但就在這時候日軍的騎兵殺到了。
兩千騎兵按照標準的西方式戰術,一個個平舉馬刀,彷彿一道山崩的洪流般攔腰撞向聯軍側翼,瓦爾德澤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爲他發現這些騎兵正面正面的楊家軍並沒有結陣,甚至很多人槍上連刺刀都懶得裝。
“楊,這樣做非常危險!”他忍不住提醒道。
“伯爵,恰恰相反,真正有危險的是日本人。”楊豐淡淡的說。
他這話剛說完兩百挺機槍幾乎同時調頭,狂風暴雨般的子彈瞬間如同絞肉機一樣絞碎了日軍的進攻,看着遠處那道洪流就彷彿被一隻神靈巨手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樣,瞬間變得人仰馬翻,死屍以最快的速度在層層堆積,瓦爾德澤張大嘴巴跟傻了一樣。
“伯爵,機槍已經終結了騎兵的時代。”楊豐矜持地說道。
日軍兩千騎兵在幾分鐘時間內被兩百挺機槍tusha殆盡,他們甚至都沒有能夠衝到那些侵略者面前,最前方的一名日軍騎兵從被打死的戰馬身旁站起,茫然地看着身後綿延將近一公里的死屍帶,看起來彷彿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噩夢。
然後一聲槍響,這傢伙晃了晃栽倒在地,一名楊家軍軍官一揮手中的c96,帶着自己的部下繼續衝鋒。
日軍陣地上的小松宮親王心都在滴血,要知道對於貧窮的日本來說,培養一名騎兵可是很不容易,結果,這樣幾顆子彈便報廢了。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侵略者們又開始放毒了,這種罪惡的武器只要一出現,就意味着再英勇的武士也免不了發生潰敗,結果也正是如此,那些近衛師團的士兵們還有堅持的勇氣,可那些新編師團的士兵和勤王義士們就沒有這麼堅強了,在楊家軍攻擊正面上,隨着毒氣彈的炸開,大批日本守軍一槍沒發就從戰壕裡爬出來倉皇而逃,當然這樣做的結果通常就是被身後的機槍打成篩子。
“堅守陣地,誓死殺敵!”小松宮親王揮舞軍刀怒吼,但緊接着吼聲便戛然而止,他對面一名機槍手早就盯上這傢伙了,揮着把破刀一看就是個嫌死得慢了的,槍口稍微一調幾十發子彈直接把親王殿下打得不成人形了。
最高指揮官的陣亡讓日軍原有的那點勇氣瞬間崩潰了,如果說昨天因爲不知道敵人的強大,日軍還能夠做出一定程度的抵抗,那麼今天在那兩門秘密武器沒了聲音以後,已經清楚戰鬥結果的日軍就徹底沒有了戰鬥的勇氣。就在楊家軍士兵第一個衝上陣地後,日軍的再一次潰敗就開始了,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全線潰敗,還有不少人爲了保衛家園選擇了和侵略者戰鬥到底,所以戰場上到處都是小規模的抵抗,這讓聯軍趁勢衝進東京城區的願望落空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場戰爭已經勝利了,日本人的首都已經敞開了大門,雖然他們可能會進行巷戰,不過看着遠處那些成片的木製建築,楊豐笑得可是很陰險。
“楊,你覺得我們把日本皇宮當做我們的司令部怎麼樣?”瓦爾德澤笑容滿面地說道,他現在已經看到自己頭戴日本徵服者的桂冠出現在報紙頭版上時的威風形象。
“伯爵,這個創意很不錯,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把獎勵戰士們的方式確定下來?我覺得讓他們在被征服的土地上自由活動三天時間應該是個很合理的主意。”楊豐笑着說道。
“那我們最好把各自的活動區域先確定下來。”瓦爾德澤一本正經地說。
“陛下,我們失敗了,侵略者將進入東京。”就在這兩個強盜開始研究分贓的時候,幾公里外的日本皇宮內,伊藤博文正面如死灰地站着明治天皇面前。
天皇陛下看着面前這個爲振興日本帝國操勞一生的首相,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就在君臣二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忽然間一名內侍匆忙跑進來,然後把一份電報遞給天皇身邊的德大寺侍從長,德大寺侍從長一看臉色就變了,手哆嗦着看上去一副氣憤到極點的表情。
“出了什麼事情?”明治天皇帶着一種不祥的預感問道。
“陛下,英軍登陸長崎。”侍從長咬着牙說道。
“啊?!”伊藤博文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