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殭屍之獵人世界
一路拉着伊耳謎的手,我飛奔到除念石陷阱旁,而席巴、桀諾、馬哈早已等侯在那裡了。
“各位叔叔爺爺對不起,待會兒我會好好地給你們解釋。現在我要下去陷阱裡面。”剛風塵僕僕地趕到現場的我道着歉,雖然在電話中得知情況沒有惡化,但是我還是很擔心下面的情況。
“那小丫頭你就先下去吧。自己要小心點。”馬哈慈祥地說。
“是,老爺爺。那我要下去了。”
抓着陷阱邊的繩子,我小心地滑了下去。
“伊耳謎,你們居然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從天空競技場趕回家來了。”席巴看了眼同樣風塵僕僕的兒子。
“是的,父親。一路上都是她開的車。”雖然趕了這麼長的路,伊耳謎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憊。
“看來是個相當有責任心的丫頭。”第一次見夜旭的桀諾點了點頭。
下到陷阱底,我在一堆白森森的骷髏骨中找到了坐在陰暗角落裡的細寬。
“你~~~”正要說話的我被他那悲哀的眼神震懾住。
“怎麼~會這樣~~~”他悽慘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被你殺死了嗎?爲~什麼,爲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淒涼的笑聲在這黑暗的死亡墓地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一個噬血的~~~怪物。”
“對不起~”我輕輕地朝他走去在他跟前停下。
“說對不起有用嗎?我居然成了個不死的怪物。”細寬說着還用鋒利的指甲死命地在身上摳着一道又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傷口一下子就沒了~,沒了沒了~~呵~~呵~~~~”
我趕緊捉住他的手,制止他瘋狂的行爲。“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這樣”
同樣是殭屍的細寬力氣大得驚人,任是我也被他胡亂揮舞的鋒利的指甲劃傷。強忍着錐心的痛,我死命鉗制住他自殘的雙手。
而瘋狂的細寬在發泄中看着我身上被他劃傷的道道傷口瞬間癒合,他慢慢地停了下來頹廢地跌坐在地上。
“呵~~呵~~~原來~~~~你也是個不死的怪物而已。”
輕輕地抱着他的頭,“對不起,害你也變成這樣了。”
“本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這麼一個怪物而已。”我仰望着上空喃喃自語。
“我們這種不老不死、靠喝人血爲生的怪物,叫做殭屍。是在宇宙混沌之初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生命,與天地共蒼涼,卻又永世孤獨。
在我發現自己永生不死的命運時,我只是如同木偶般呆呆地坐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就這樣坐着,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想死,但是,死對我來說只是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望。在黑暗中不知度過了多少光陰,久到我以爲自己睡着了,久到我已經麻木了,久到名叫孤獨的裂痕把凍結的心撐破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沉睡中被一個聲音吵醒了。那是一隻很可愛的兔子,雪白雪白的,很漂亮。只是它的兩隻後腿已經斷了,鮮血流了一地。在那個情況之下,它根本活不了了。我把手扼在它的脖子上,想擰斷它的脖子,結束它的痛苦。可是它卻用那種和藹的仁慈的眼神看着我,明明我就是正要結束它生命的人啊。它只是用它的眼睛靜靜地告訴我,它想活下去。即使是不能走了。那個堅定的、溫柔的眼神,明明就只是一隻兔子而已。我鬆手了,就是爲了這麼一個小兔子,我用了我成爲不死怪物的能力幫它止住了血,治好了它的傷口。而小兔子,看了我一眼就用剩下的兩隻前腳慢慢地爬走了。它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激和怨言,有的只是想活下去的單純念頭而已。”
手伸至他的脖子,冷酷如地獄深處傳來的魂音響起:
“現在,你就是那隻小兔子。只有我纔有收割你生命的能力。你想選擇死亡,還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選擇吧。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你的。”
時間似乎就這樣靜止了。
在黑暗中,一切都歸於沉寂。
好象過了幾個世紀,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選擇~~~~~~~~活下去。”
嘴角彎起一道完美的弧度,還是沒有放棄生命,不是嗎。
放開扼在他脖子上的手,緩緩捂上他的眉心。
“永生不死是件痛苦的事情,爲了不讓你跟我犯同樣的錯誤,給這個世界製造出不可挽回的悲劇。我會約束你的能力,”
冰涼的手指在他的眉心點了點,把我的一滴殭屍血封印在上面,留下一點嫣紅印記:
“這是‘血之束縛’,如果你製造了其他的不死怪物的話,它會代替我把你的生命收回。當然,如果你哪天對生活絕望了,也可以找我收回你的生命。”
而細寬安靜地坐在地上,任由我在他身上訂下“血之束縛”。
“你的生命沒有人可以終止嗎?”
細微的話語傳來,讓我差點誤以爲是幻聽。
好半天,我才自言自語地說:“沒有呢。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原來我真的是那個幸福的兔子啊。”
“是啊,那麼小兔子我們上去地面擁抱生命吧。”
在向爬上的過程中,細寬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我掉下去。
“你應該有幾百歲了吧?”
我從新抓緊繩子,滿頭黑線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本姑娘我今年22歲。”
“是嗎?但是你說的話很睿智,很有哲理。”細寬一臉錯愕。
“多看書,少說廢話,多幹事,任白癡都變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