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反田沒什麼驚奇,對由比濱微笑一下,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由比濱小臉暈紅,急道:“見到十好幾個呢。我最後一節體育課,聽同學議論才知道這事。”
千反田成玉搖頭,安撫道:“你不用着急……體育老師有來嗎?”
“沒有。”
“是嘛……那就更無所謂了,先坐下來開會吧。”
由比濱無比驚訝,“誒?你不去了嗎?”
“第一我既沒有和他們約好現在,第二也不可能耽誤風紀委的正事,第三我詢問過城迴學姐,他們沒有申請過使用足球場,我不去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
由比濱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驚歎一聲,“啊~這麼多理由。”
千反田成玉笑笑,正要對由比濱再說什麼,教室門被又一次橫推開,一個陌生的男生擠在門口。
他大喝,氣勢十足,“你是怕了對吧!”
千反田成玉認出了他,是D班的男生,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但這件事在他腦海裡來來回回想了幾百次,藉口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他正色道:“如果你們是正經的點球比賽,而不是打架,希望能有個公證人。還有,我們國際班裡另外兩個男生臨時有事,你們只能有一個人出來和我單挑,而不是羣毆。”
男生有點羞惱,“點球怎麼單挑?”
“當然是一個人又當守門員,又當點球手,淨勝兩球者勝。如果我輸了,擺宴賠罪。所以別說我怕了,你們還是先回去選個水平最高的吧。”
這男生沒法做主,只好灰溜溜離開。
支倉愛理上前關好門,對着千反田成玉搖搖頭,“現在去和他們踢一場,贏不就完了,整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真麻煩。”
千反田哭笑不得,“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最次攻城。前輩你這做法和攻城也沒什麼區別了,你就不怕我輸了啊。”
聽到千反田成玉的話,由比濱有點驚奇,“我剛剛以爲千反田同學挺有自信呢,那你現在是在伐……伐什麼?”
“都是剛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高中生,我還沒膨脹到秒天秒地……勉強算伐謀吧。”
“怎麼說?”
千反田嘴角浮現笑意,“天機不可泄露。”
支倉愛理歪歪頭,“切……那伐兵和伐交呢?你總得讓我服氣下吧。”
千反田摸摸下巴,“那一會他們再闖進來,你要維持風紀委員會的權威,順便保護我。”
“成交。”支倉愛理很利落地拍手答應,拉了張椅子坐下洗耳恭聽。
“伐兵的話,當然是同樣拉一幫人馬,比如說學姐這樣能打的,或者平冢老師這樣有裁決權的,提前埋伏。然後我去故意挑釁一下,讓他們在衆目睽睽下先動人,而後我就逃進包圍圈。到時候武力也好,大義也好,我就都佔在上風,有關係開道,金錢鋪路,開除他們輕而易舉。”
比企谷撇撇嘴,一副很鄙視千反田的樣子,“真.反派嘴臉,我一定要提醒小町對你多加小心,太惡毒了。”
“你別打岔……伐交呢?”
千反田歪頭想想,說道:“伐交的話我暫時沒認真想過。但是大概會先放下面子,求由比濱找幾個熟悉的同學牽線搭橋一下,或者拜託老師介入說和,我態度誠懇點,賠禮道歉,把他們分化瓦解。畢竟都是高中生,多大怨氣也很快就過去了。”
由比濱一下子站起來,握着手機激動不已,“這個方法好,我可以幫忙。”
支倉愛理擺擺手,“纔不好呢,爲什麼要道歉,而且還要低聲下氣。真不如你去挑釁一下他們,然後逃到我這裡來,讓我幫你好好揍他們一頓。”
千反田:“………”
比企谷八幡不由得小聲感慨:“靠女人真是好啊,我也想當小白臉。”
千反田實在有點頭疼:“比企谷同學,你爲什麼總能發現事物本質呢?”
…………
因爲提前準備很充分,風紀委員會的會議進行的還算順利,即便氣氛詭異,任務照樣條理的交代了下去。
而有武力值超高的五星英雄——支倉愛理保護,千反田成玉蹲在風紀委員會,自然同樣算得上巋然不動。
直到會議結束,D班的人馬纔再次找上門來,D班內部顯然經過了一番爭論,不但氣勢低落,而且只餘下五個人。
不過他們顯然已經認定千反田成玉是怕了。
帶頭的還是北條,一瞬間的劍拔弩張後,千反田成玉緩緩道:“申請到場地了嗎?申請不到我可是拒絕的理所當然。”
北條面色沉下,他現在當然已經知道千反田就是場地的申請受理人,而且這種意氣之爭本來也不是什麼正當理由,又怎麼可能申請到場地。
“不過長長短短的一會的事,借用一下足球社的場地就好。”
“不過早早晚晚的必然的事,又何必一定要今天這麼急切?”
“對誰都是煩心事,那爲什麼不早點結束呢?”
北條說着心裡嘆了口氣,千反田成玉的軟綿綿的刀子誰遇上誰知道,這種打太極一樣,死活痛快不起來的感覺實在憋的他難受。
尤其是千反田在學校女生羣里居然還人氣不錯,加上一羣男生針對他一個人顯然道理上就處在下風。
於是在衆多女生八卦的指指點點中,他已經感受到這種反噬,就算追不到雪之下,他也不能背上這樣的負面形象。
千反田成玉察覺到了北條話音裡的妥協,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見好就收,乾脆轉移話題,“你說的有道理,公證人呢,你怎麼想?”
北條眨眨眼,“公證人是C班的葉山隼人,他的爲人都有公認,而且懂足球。”
千反田有些訝然,葉山的出現有點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還是點頭。
“行,葉山同學我知道他,爲人很不錯,你們選的人還算有誠意。”
北條無疑鬆了口氣,面色稍微緩和繼續說道:“這位藤琦同學來和你單挑。”
千反田回答也很利落,“好。”
“我們答應了你這麼多條件,可不算欺負你,你輸了也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北條拋出了最後的要求,千反田成玉這回也沒有想逃避,但不管什麼條件,如果他能夠輕易答應,又何必做這麼麻煩。
何況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無論誰在北條的情況下,會提的條件都無外乎是“如果千反田成玉輸了,也要放棄雪之下雪乃”之類的要求。
這條件只要公開說出口,那不管輸贏,或者千反田是否同意,都是輸!
千反田堅定的搖頭,“抱歉,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如果輸了,是我技不如人甘願受辱,但絕對不會答應什麼彩頭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