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琴梨坐在桌子邊,享受着季空給她帶來的早餐。
早餐其實很簡單,就是兩塊芝士蛋糕加一杯草莓味牛奶,但南琴梨小小的心卻十分的滿足。
因爲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季君真的很溫柔、很細心呢。
他不僅像一個守護者一樣保護着大家,而且團隊裡每一個成員的愛好,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作爲季君的女朋友,自己在這一點上其實有些吃醋啦。
不過也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想起曾經和真姬做的那個約定,她到現在都還有些臉紅耳赤呢,同時又有些歉意,覺得自己那麼自私有些對不起真姬。
就在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心思複雜的想着這些東西時,突然就覺得房間裡的氣氛沉重了下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她就是覺得方纔房間內那甜蜜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也就在這時候,她就聽見季空帶着一絲顫音問道:“琴梨,昨天晚上你哪裡受傷了嗎?”
“沒有呀。”
南琴梨有些奇怪的迴應,不明白季空爲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而且他的語氣,也讓她很在意,不由問道:“季君,你問這個幹什麼?”
“……”
季空沒有回答,房間內的氣氛更加沉悶了。
南琴梨終於忍不住回過頭去,就發現季空手裡拿着之前的那張牀單,眼神呆滯的注視着上面的鮮紅。
“呀——”
南琴梨驚呼一聲,上前就把牀單奪了過來。
期間季空一動也沒動。
南琴梨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一雙小手牽起季空的大手,擔憂的問道:“季君你到底怎麼了呀?說句話呀?”
“琴梨……爲什麼你第二次都還會流血?”
季空下意識的問道。
“第二次?”南琴梨也是微微一愣,“季君你在說什麼呀?”
“啊……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
大腦的混亂,讓季空說出來的話也是凌亂不堪,事實上他現在的腦袋裡已經完全一片漿糊。
既然琴梨沒有受傷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那灘血跡就是她昨晚由少女長大的證明……
自己早就應該想到的,如果不是第一次,在自己昨晚進去的時候,琴梨爲什麼會疼的那麼厲害?
只不過由於自己在經驗上還是個徹徹底底的處男,所以當時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可是……可是琴梨的第一次,不是在搬家的那天晚上,就已經交給自己了嗎?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那天晚上其實不是南琴梨?
哪怕再不願意,季空也只能相信這個可能,但看着南琴梨那求知的面孔,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剛纔和心愛的男朋友發生最親密的關係,此時的南琴梨應當是心裡最甜蜜的時候,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是不是對她有些太殘忍了?
於是季空勉強收斂情緒,擺出一副笑臉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看到這個東西有些太驚訝而已,琴梨你還真是意外的傳統呢,竟然會把這個東西剪下來……事後估計酒店會讓我們賠錢。”
季空努力的露出笑容,最後的話語裡,更是帶着一絲開玩笑的語氣。
然而南琴梨卻只是撫摸着季空僵硬的臉龐,輕輕說了一句話,“季君,我們說好的不能欺騙對方哦。”
季空:“……”
“連季君都這麼猶豫的話,看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南琴梨輕輕依偎到季空懷裡,“不過季君不願意說出來也沒關係啦,反正琴梨不管怎樣都是站在季君這邊的,因爲在我心裡的季君啊,就像是奧特曼、超人這樣的正義夥伴呢。”
“可是奧特曼裡面也有壞的啊……”季空終於忍不住苦笑道:“琴梨,那天搬家的聚會你還記得吧?”
見南琴梨點了點頭,季空低着頭痛苦道:“晚上我是徹底喝醉了,但等到第二天早上起牀後,我在牀上發現了一塊和現在一樣的血跡……”
“季……季君?!”
南琴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空。
季空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他低着頭解釋道:“那天起牀後,我就一直在猜到底和誰發生了關係,後來聽詩羽說你和繪里奈路都走不穩了,就把懷疑的重點放到了你們的身上……”
“我首先去找了你,就看見你走路果然搖搖晃晃的,而且看見我就很害羞,還說我弄了你一身……於是我就以爲是和你……”
接下來的話季空已經說不下去了,南琴梨聽得臉色都白了,搖搖晃晃地好像都要跌倒了。
季空馬上驚慌的抱住了她,大聲道:“不過琴梨你相信我,我選擇你絕對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我是真的愛你!”
然而南琴梨卻沒有說話,小臉一片蒼白。
季空的心都痛死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的心裡都充滿了甜蜜和溫暖,可現在卻是直接從天堂到地獄了,這種感覺讓他都無法呼吸了,他只是下意識的去抱緊了南琴梨。
好半天后,南琴梨才恢復了一些生氣,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可是那個女孩兒呢?那天能去季君家的,都是和季君關係親密的人吧?季君準備怎麼辦呢?”
“不管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季空大聲的說道,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讓自己懷裡的女孩兒傷心。
如果是以前季空說出這句話,南琴梨肯定會相信;這一次,雖然她也相信季空的心意,但她卻冥冥中感覺到,兩人的未來或許會發生一些偏移了。
不過這絕對不是自己放棄季君的理由!
“因爲季君是華夏人的原因,我後來也去關注過華夏的文化,其中有一首詞我非常喜歡,季君知道是什麼嗎?”
看着季空理所當然的搖頭,南琴梨輕聲道: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但我這輩子都不會拋棄你,琴梨。”
季空直視着南琴梨的眼眸,這一次,他的目光沒有任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