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精彩的《野說歷史》告一段落,開始播放廣告,我又看到了婀娜多姿,光澤腳丫在舞臺上跳舞的“玲瓏七巧馨”,還是越看越好看。這畫面又自然而然的把我拉回到第十四關時,和“玲瓏七巧馨”一起拼命奔跑的場景。
突然,一個吆喝“開飯了”把我驚醒了。玩家“我也很無奈”已經開始張羅晚飯了,我連忙上去幫忙,隨便數一數人數。早上少了三個,下午少了兩個,被我復活一個,現在晚飯了,又少三個,總共還剩下12個玩家。一天沒還結束,殺手已經刀了7個人,效率真的高!問題的關鍵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殺手刀人,好人陣營的壓力有點大啊!還有一個問題,我到底是好人陣營的,還是壞人陣營的?復活被埋的玩家,是屬於好人陣營嗎?
吃完晚飯,本以爲“如夏花一樣燦爛”和“朽木不可雕”會來我房間和我一起睡,但事實上並沒有。這兩個遊戲裡暫時的閨蜜,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和我產生了隔閡,她們倆都到“如夏花一樣燦爛”的房間去休息了。
此時,客廳裡的電視機已經被其他玩家打開了。如果播放《野說歷史》,我肯定看一會兒,但是如果播放《看畫識人》,我就不看了。可最終的事實是,既沒有《野說歷史》也沒有《看畫識人》,是一個全新的節目,我之前沒有見過,好像是個玩家們展示各自才藝的綜藝節目。這個時候,正在播放一個相聲。
《觀察生活》
張三:師父和馮老師下去先休息休息,接下來我們哥倆給大家說一段。老人家,年紀大了,說不了太久。
李四:也可能是憋尿憋太久了,不得不下去。
張三:嗯…………也對。年紀大了嘛,前列腺不太好。
李四:人之常情,很正常。
張三:現場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老朋友都認識,可新朋友對我們哥倆可能不太熟。
李四:給介紹介紹吧。
張三:我是崑崙社的小演員,我叫張福清,大家可以叫我張三。
李四:嗯?那你爸爸是不是姓羅?
張三:你這叫什麼話?我叫張三,憑什麼我爸爸姓羅?難道我是撿來的?
李四:你當然不可能是撿來的。
張三:對嘍!
李四:應該是充話費送的。
張三:去你的!別胡說八道了。我姓張,我爸爸也姓張,我爺爺也姓張。
李四:你全家都姓張?
張三:對呀!……欸!不對,我媽媽不姓張,她姓別的。
李四:爲什麼叫張三?張一,張二,不行嗎?
張三:我師父梅房齡,他說過,一生只收三科徒弟,分別是福祿壽三科,我是第一科福字科收的第三位徒弟,所以叫我張三。
李四:你爲什麼不說實話?
張三:什麼實話?我不知道。
李四:讓你叫張三,是因爲班主說了,我叫李四,讓你叫張三,就可以讓我們哥倆組個組合,叫不三不四,這樣觀衆老爺們容易記得住。
張三:氣死我了!好好的張福清多好啊,非得讓我介紹自己叫張三。你爲什麼叫李四啊?不叫李四不行嗎?
李四:多新鮮啊!我父母起的名字,改不了。而且,我的師父是馮海,沒有字,所以不需要改。
張三:好嘛!過去說相聲,都是埋汰捧哏,現在好了,到我這兒,直接就成不三不四了。
李四: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乾點正事吧!
張三:好吧!收拾收拾我殘破的心情,
給大家講一段新相聲。
李四:怎麼個新呢?
張三:不是傳統相聲,也不是一般的新相聲,是特別新的新相聲。
李四: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相聲?
張三:就是TAL~K秀。
李四:啥?
張三:TAL~K秀。
李四:聽不懂,請你說人話!
張三:我說的不是人話嗎?英語不是人話嗎?李四你是不是在內涵盎格魯撒克遜不是人?
李四:我可沒說他們是畜生。
張三:那你什麼意思?
李四:讓你好好說相聲,你說英文幹嘛?難道你要用英文說相聲嗎?
張三:你這個意見挺好,也不是不行,我試試。
李四:去你的吧!你能行,觀衆可不行。
張三: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觀衆老爺?
李四:我是瞧不起你,你不可能用英文說相聲。
張三:憑什麼瞧不起我?憑什麼?你不知道有志者,事竟成嗎?
李四:少廢話!直說,你行不行?
張三:不行!~呵呵!你老問我行不行,你行嗎?
李四:我~可以!
張三:啥!~你會說英文相聲?
李四:嗯哼!噎死,沃夫闊四。
張三:那你來一段,我先聽聽。
李四:佛椅子佛,疼椅子疼,佛挺椅子佛挺,佛提椅子佛提,佛挺椅子洛特佛提,佛提椅子洛特佛挺~~~
張三:等等等一下!你在說什麼,太快了,我沒聽清楚,怎麼聽着像唸咒語一樣,你不會故意誆我吧?
李四:你英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這麼簡單都聽不懂?
張三:你怎麼知道的?我小時候,學校老師太少了,體育老師就兼職教英文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你剛纔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相聲啊?
李四:我勉爲其難的給你翻譯一下,好嗎?
張三:也不是專門給我翻譯啊,下面好多觀衆也聽不懂。
李四: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觀衆老爺?
張三:我是瞧不起你,你不可能用英文說相聲。
李四:聽你這話,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張三:少廢話!快翻譯,你是不是想矇混過關?欺騙我到無所謂,欺騙觀衆老爺,你還想不想混了? •ttκΛ n •c ○
李四:佛就是四的意思,疼就是十的意思,椅子就是是的意思,椅子洛特就是不是的意思,佛挺就是十四的意思,佛提就是四十的意思,懂了嗎?
張三: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李四:對嘍!
張三:這不就是最基礎的繞口令嗎?
李四:是不是相聲?
張三:是倒是相聲,但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李四:簡單?那你來一個。
張三:嗯~~~不聊閒天了,行嗎?
李四:你也知道有問題啊!觀衆老爺,我現場舉報張三這小子。他一直不進入主題,一直在聊閒天,我攔都攔不住。要不是我現掛的能力還可以,不然這場演出都被他搞砸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忘詞了?
張三:四哥,我擔心啊!
李四:你擔心啥?
張三:劇本是別人寫的,我們拿別人的本子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李四:劇本是我們花錢買的,已經是我們的了。而且,傳統相聲,哪個本子不是別人的?
張三:本子太新了,內容有點敏感,我害怕出問題。
李四:先演着唄!出了問題再說,大不了永遠不用這個本子了。
張三:要不,四哥你先下去,我一個人說得了。出了問題,我也一個人抗,不會連累你。
李四:這是什麼話?魯迅說過,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風險。
張三:好!(驚堂木)言歸正傳!話說,現代社會,生活節奏非常,都在趕時間。人們一睜眼就要馬上爬起來上廁所,洗漱,換衣服,有時候人多了,還要和別人搶廁所,非常窘迫,非常尷尬。
李四:等一下!什麼叫人多了,還要和別人搶廁所?
張三:你不知道合租嗎?有時候還會出現男女合租的情況。
李四:我家是大別墅,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衛生間。所以,我並不知道和別人搶廁所是什麼感覺。
張三:你這回答怎麼有種莫名讓人生氣的感覺?算了,這都不重要。人們換好了衣服,匆匆就出門了。隨便找個地方,買了早點就在路上一邊吃一邊趕路了。在路上吃早飯還無所謂,但是擠公交擠地鐵就太痛苦了。
李四:擠公交擠地鐵有什麼好痛苦的?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張三:你都不觀察生活嗎?沒見過早高峰擠公交擠地鐵的悲慘世界嗎?
李四:我是家裡的司機開車送我來上班的,沒擠過公交和地鐵。還有,悲慘世界不是雨果寫的嗎?這和擠公交地鐵有什麼關係?
張三:雨果重要嗎?
李四:雨果不重要嗎?
張三:那你沒擠過,難道沒看過新聞嗎?那場面跟肉夾饃似的。明明饃饃裡已經塞滿了,工作人員還要往裡塞肉,老慘了。有人下站後,連鞋子都找不到了。
李四:那你擠過沒有?
張三:當然擠過,我剛來這個城市打拼的時候,天天擠,鞋子都掉好幾回了。
李四:那你是喜歡在人多的車當中擠着呢?還是喜歡在人少的邊上擠着?
張三:哈哈哈當然是人多的中間了~~欸!你這是什麼問題?中間和邊上都不喜歡。我討厭擁擠的環境。
李四:那你喜歡什麼?
張三:我喜歡觀察生活,尤其是觀察別人的生活。
李四:觀察生活有什麼意思?比看片打遊戲還有趣嗎?
張三:當然。觀察生活,你會發現許多有趣的事情。
李四:那如何觀察呢?有什麼具體的方法沒有?
張三:首先,我們能夠觀察到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不符合邏輯。
李四:什麼?邏輯?
張三:不要這麼看着我,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姓張,我爺爺姓張,我媽媽不姓張~~我肯定姓張。
李四:沒問你爸爸的事情,是問你,這個邏輯,怎麼聽着好熟悉的感覺。
張三:當然熟悉,讀書人都知道是什麼~~
李四:(打斷張三)我想起來了,是說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他啊!
張三:你想起什麼來了,這麼激動?
李四: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三體。世界不配擁有羅輯,三體人最害怕的地球人,想方設法,首先要幹掉的就是他。文明的首要任務是生存,由於猜疑鏈和技術爆發的存在,一個文明在發現另一個文明的時候,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開火,消滅對方,然後~~~
張三:(打斷李四)你這說的什麼和什麼啊?我一句都聽不懂。我說的邏輯不是人,是一種思維。
李四:邏輯思維?不還是姓羅嗎?
張三:嗯~~~算了,我換一個詞吧,這個詞容易引起誤會。
李四:三兒,羅輯不是三體的,他是地球的。
張三:這都不重要!我們能不能好好說相聲,不要在管三體人羅輯了,好嗎?
李四:好,您繼續。
張三:要學會觀察生活,首先我們要判斷一些事情的存在是不是合理的,是不是合適的?
李四:那您舉個例子說明一下,什麼事情是不合理的,什麼事情是不合適的。
張三:就比如說,一首著名的歌曲,它裡面的歌詞就很不合理。
李四:什麼歌曲?
張三:《說唱臉譜》
李四:這首歌我們都熟悉,藍臉的竇爾墩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歌詞很好啊,沒發現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啊。
張三:第一句就非常不合理。
李四:竇爾墩怎麼了?他盜御馬是不對,可人總要分個善惡美醜,沒什麼不合理的。
張三:不關馬馬的事情,是臉的問題。
李四:臉怎麼了?藍臉不是挺好看?
張三:藍臉的代表是阿凡達,外星人。你盜御馬,你得低調,不然可愛的馬馬看到你這張外星人的臉給嚇跑了,你還怎麼盜御馬?
李四:你的意思是說,盜御馬不能長一張藍臉。
張三:對嘍!
李四:不能是藍臉,那該是什麼臉?
張三:你想啊,可愛的小馬馬最喜歡什麼?
李四:臥槽?
張三:你什麼意思?幹嘛突然罵人?
李四:沒有罵人,我是說小馬馬最喜歡臥槽。
張三:啥?爲什麼?
李四:因爲臥槽馬
張三:去去去!誰跟你下象棋啊!我們在討論唱歌的歌詞問題,你不要打岔。
李四:好好好,我不知道嘛!你就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嘛!
張三: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動物活着,最感興趣的就是吃。小馬馬最喜歡吃稻草,所以竇爾墩最應該是黃色的臉,跟稻草一個色兒。
李四:就是拿種屎黃屎黃的顏色?
張三:不雅!
李四:什麼不雅?
張三:屎尿屁之類是下三路字眼,不適合出現在舞臺上。
李四:對對對!我的錯。可總忍不住想出來,咋辦?
張三:可以換個字眼呀。
李四:什麼字眼?
張三:米共
李四:哦!有道理,以後竇爾墩的臉就是米共色了。
張三:還有《世上只有媽媽好》,也不合理。
李四:這就奇了怪了!這首歌能有什麼問題?難道媽媽不好嗎?母愛大如天,不知道嗎?
張三:不是媽媽的問題,是隻有的問題。
李四:只有?你這不是咬文嚼字嗎?這首歌就是表達對母愛的敬意,你非要雞蛋裡挑骨頭嗎?
張三:爸爸呢?爸爸呢?只有媽媽好,爸爸就不好了?我是個爸爸,我不服。
李四:三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張三:啥事?
李四:你喜歡你爸爸嗎?
張三:不喜歡。他喜歡喝酒打牌,喝多了,還打我,還是媽媽好,她從來不打我。
李四:現在呢?他還打你嗎?
張三:多新鮮啊!我都多大了,老婆孩子都有了,怎麼還可能被他打?再說了,他也沒機會打我了。
李四: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機會打你?
張三:他前年就死了。
李四:你殺的?
張三:胡說什麼呢?
(突然就鞠躬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