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我向系統詢問了“天高任鳥飛”的下落,系統告訴我,她被暫時關押在臨時小黑屋。過一段時間後,等監獄部門安排好,就把她轉移過去。系統的原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少三年囚禁,如果認罪態度不好,時間再加。”
我向系統申請了探視,系統猶豫了一下,同意了。我被傳送到一個像是古代監牢的地方。幽暗,潮溼,骯髒,臭氣熏天。在一個三米多高的巨人看守的帶領下,我來到關押“天高任鳥飛”的小黑屋。
小黑屋果然名不虛傳,是真的黑!推開牢門,裡面是一片漆黑,哪怕一絲的光線都沒有。
巨人看守“庫魯庫魯”把礦燈掛在牆壁的掛鉤上。昏暗的光線只能稍微照亮小黑屋一點點。另一處牆邊,有一個木製十字架,上面綁着一個人,高菲的克隆人,“天高任鳥飛”。她的雙臂被麻繩綁在木架上,雙腳懸空。她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全身上下都是鞭子抽打的傷痕。
我:“你們幹嘛打她?不是自願回來了嗎?沒必要吧,這樣?”
巨人看守:“不是針對她一個,所有來關小黑屋的,不管自願回來的,還是被抓回來的,都是先打一頓再說的。就是考慮到她是自願回來的,纔沒有上烙鐵或竹籤什麼的。”
我:“沒有做噁心的事情吧?”
巨人看守:“你放心好了。系統後臺特地交代我了,她是你麻衣修士洪的女人,不要爲難她。但是,必要的懲罰肯定要走程序的。要是不放心,你現在就可以上去檢查一下,絕對是完璧歸趙。”
我:“檢查就算了,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巨人看守:“商量什麼事兒?”
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放了她?我願意爲此付出代價。我們《貳次源》世界應該以效率爲核心,把人關三年,太浪費人力了。”
巨人看守:“你是想賄賂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能不能讓系統變通一下,我願意做更多的貢獻,彌補公司的損失。”
巨人看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麼大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你的中間人,你還是自己直接和系統後臺談吧。”
我(內心的呼喊):“在嗎?系統後臺。”
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有時在遠處,有時在耳邊,類似立體環繞音的效果。
“你小子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我:“能不能放了天高任鳥飛,關着太浪費人力了。我願意爲此付出代價。”
系統語音:“有那個必要嗎?你已經救了她兩條命了,已經仁至義盡了。像她這樣頑固不化的人,關着更好些。放她自由,她回到本體世界又搗亂怎麼辦?這個小黑屋和過段時間要轉移過去的系統監獄是可以暫時阻斷和本體世界的聯繫的。”
我:“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倆者皆可拋。直接給她換一副肉身吧,徹底斷絕她和本體世界的聯繫。”
系統語音:“她纔剛剛闖到第五關,你是知道規矩的,闖過第十關纔有資格換一副特殊肉身的。”
我:“換肉身需要的積分,我來出,加倍都行。關着不僅浪費她這個人力,也浪費公司的人力和物力。不幹活還有吃有喝的,太浪費了,對吧?而且,她實際上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只不過就是有點固執,過一段時間就適應了。”
系統語音:“……你等一下,我們後臺商量一下………答應你的要求,
可以,但是你要付出600積分的代價。”
我:“啊!600積分?這也太多了吧?我沒有600積分啊!”
系統語音:“沒事,先讓你欠着,以後慢慢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和天高任鳥飛講清楚,免得以後她得知了真相會一時想不開。要是瘋了,那就沒得搞了,我們系統肯定不會幫她治療精神問題的。到時候,你得自己想辦法幫她了。”
我:“好吧,我知道了。”
結束和系統語音在腦海裡的溝通,我走到天高任鳥飛的面前。
我:“你還好嗎?”
“天高任鳥飛”(擡頭):“……你滾開!我不想見你。”
我:“怎麼了?”
“天高任鳥飛”:“還怎麼了?我現在生不如死,知道嗎?我好好一個高中生,活的快快樂樂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我犯了什麼罪?你們要這樣對我?我死在家裡就好了,至少還死的有尊嚴。現在我活着,還不如一條狗……哦!對了。你洪大寶現在就是一條狗,一條他們的聽話的哈巴狗。”
我:“我再解釋一遍,我是洪大寶的克隆體,不是洪大寶本人。上次爲了救你,我已經答應系統和本體斷開聯繫了。今天爲了救你,讓你不用坐牢,我又欠了系統600積分。”
“天高任鳥飛”:“怎麼可能?如果能斷開聯繫,遊戲系統早就幹了,還用的着你在這裡跟我廢話?”
我:“與本體世界斷開聯繫,需要我們更換一種改良過的特殊克隆體肉身,而更換這種肉身,需要玩家闖過第十關纔有資格更換。你的遊戲才闖到第五關,是沒資格更換的,所以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也很正常。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幫你申請了,後臺系統也破例同意了。”
“天高任鳥飛”:“你什麼意思?你想替我更換新的肉身, 以此斷開和本體世界的聯繫?”
我:“是的,我就是這個打算。”
“天高任鳥飛”:“有病吧你!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爲什麼要更換我的身體?你這麼做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我:“你現在是天高任鳥飛,你不是高菲”。你清醒一點!你不過是高菲的克隆體,一個複製人而已。你不要再留念你記憶中的世界了。那是人家高菲的世界,不是你的。給你更換新的肉身,也是爲了防止你回到本體世界後又給我搗亂。我已經救了你兩回了,我不想救你第三回。我也不忍心你繼續執迷不悟了,我不想親手殺了你,真的不想。你就別爲難我了,好嗎?”
“天高任鳥飛”(劇烈掙扎):“不!我不信你的鬼話。你們就是想要控制我,你洪大寶就是一條狗,和他們同流合污,想把我變得奴隸,我死也不願意!”
看到“天高任鳥飛”如此激烈的反應,我也不想再勸下去了。如果她是一個容易變通的人也不至於連續犯同樣的錯誤了。
我(決然):“系統,準備替天高任鳥飛更換新的肉身。”
系統語音(外放):“好的!更換倒計時,10…9…8…”
“天高任鳥飛”(聲嘶力竭):“不!~我不要!洪大寶,臥槽****祖宗十八代,踏馬的,你不得好……”
“天高任鳥飛”的話還沒有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了。綁在十字架上的舊身體如電視機上黑白雪花點一樣,逐漸消失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