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徘徊在藍倩耳邊的旋律是Marich Carey的Without You,她沒有說話,而鬱傑更是靜默的開着車,不知爲什麼,他一上車放了音樂後就不愛搭理她,難道是剛纔她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他不成?
終於,藍倩按捺不住的率先開口:“你現在打算還要去哪?”她問鬱傑,過了一會不見他回答,她繼續說:“如果沒有的話,可不可以在路邊放我下車,我想回家了。”
鬱傑轉頭看她一眼並未表示什麼,只是繼續開着他的車。
看着他不算反應的反應,藍倩只能瞪着他的側臉猜想他的意思,但這未免太難了吧,如果她猜得出來,她不如改行當算命師還比較賺錢。
“住址?”鬱傑終於開口,但卻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害得藍倩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在跟我說話嗎?”藍倩驚愕的問他。
“住址。”鬱傑再次開口,同樣是兩個字。
“原來是真的,我剛還以爲我在作夢哩。”藍倩念念有辭的說,然後突然記起鬱傑的問題,她對他說:“你在路邊讓我下車,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去就可以了。”
“我說住址。”鬱傑有些發火的說。
“真的,你在路邊讓我下車就可以了。”藍倩絲毫沒發覺有何不對勁。
鬱傑沒有再說半句話,他打了方向燈將車子向路邊靠過去。
待車子一停妥,藍倩道聲謝伸手開車門,但卻無法開啓,她轉頭告訴鬱傑:“你車門的鎖沒開。”
“妳以爲我真會在這放妳下去,讓妳一個人坐出租車回家?”鬱傑口氣冷然的開口注視着藍倩。
“那你停車幹麼!”藍倩不以爲然的說。
鬱傑聳肩沒有說話,只是直盯着她看。
“鬱傑,你到底要做什麼啦,我明天還要上班耶!”藍倩埋怨的叫。
“那妳就把住址說出來,我馬上送妳回家去。”鬱傑將車子熄火,趴在方向盤上,一副打算陪她耗下去的樣子。
藍倩狠狠的瞪着他,不知道他爲什麼如此執着,她實在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哪,因爲那個住處是她現在僅有的私人天地,她可不想讓鬱傑再度侵佔她其它的生活圈,不想讓她的周圍都存有他的影子。
鬱傑看着藍倩一臉抑鬱的表情,不懂她爲何不肯讓他知道她的住處,如果她知道他早已有她的一切數據,包括住址,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想好要告訴我了嗎?還是妳突然得了失憶症忘了妳家住址。”鬱傑揶揄的說。
“你幹麼非要送我回家,我一個人搭出租車就可以了,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早點回家,不是很好嗎?”藍倩依然不放棄的遊說。
“照妳這樣說,那妳何不乾脆告訴我住址,那樣的話,我們不都可以早點回家?”鬱傑笑着反馭她的歪理。
“你……”藍倩無力的轉身看向外頭昏暗不明的路燈,不再理他,哼,要耗大家來耗,誰怕誰。
“要妳告訴我住址真有那麼難嗎?”鬱傑嘆口氣的問,見藍倩未理會他,他改以嘲諷的口氣說:“還是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例如家裡正有個男人在等妳,妳怕被他撞見我送妳回去而被誤會,所以纔不肯告訴我住址?或者妳今天晚上還有另一個約會,妳想下車改赴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隨你說,反正不干你的事。”藍倩回頭看他,臉上竟沒有一絲怒氣,反倒換上一臉的不在意與無所謂。
“不干我的事?”鬱傑瞇眼危險的說,“妳別忘了妳現在的身分。”
“身分?我現在是什麼身分?”藍倩好笑的問,她當然知道鬱傑說的是什麼,可是……
“妳別忘了妳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
“那容我也提醒你一下,我們是在演戲、演戲。”
“演戲?妳還記得我們在演戲呀!既然記得我們在演一對‘恩愛異常’的情侶,那我請問妳一下,有哪個男友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半路丟下車,要她自個兒回去的?”鬱傑笑謔的問。
“嗯……有呀,當他們倆吵架的時候,就有男人會這麼做。”藍倩想了一會說。
“是嗎?如果真有的話,那男的未免太沒氣度了。”鬱傑對她的回答翻白眼,“不過,妳說的是當他們吵架時,不是嗎?可是我們現在可沒在吵架。”
“要吵架還不簡單,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吵了。”藍倩說得好似很簡單,一說完她馬上一臉蓄勢待發的表情。
“可是我現在不想跟妳吵,怎麼辮?”鬱傑瞪着她正經的樣子差點沒笑岔氣,他強忍着笑一臉無助的說。
“那……”聽他這樣一說,藍倩的氣勢頓然消減,但不一會她馬上眉開眼笑、喜上眉梢的說:“那麼過程簡單化好了,我們就當已經吵過架子,你現在火氣正旺的把我丟下車就可以了。”
“可是我明明沒有生氣呀!”鬱傑假裝不瞭解的咕噥說。
“你用假裝的嘛!”藍倩對他的反應遲鈍沒有責難,反而教授着他。
“可是我不會耶……”鬱傑裝着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繼續逗着她,實際上呢,他的腸子則正在大喊救命──因爲快笑得打結了。
“怎麼不會呢?你就把臉裝成這樣……”藍倩邊說邊做着表情,“皺起眉頭、眼神兇狠,然後咬緊牙關的說:‘妳給我滾下車!’……”
哦!快受不了了!鬱傑握緊拳頭強忍着,他快要不行了,他的臉部肌肉因強壓抑着笑意而整個僵硬起來,再這樣子下去他準會毀容的,然後明天就可以看到各大報上頭條新聞這樣子寫着:“天下第一奇,雙面人,一張笑與不笑各半的臉。”
“哈,哇哈哈……”就一聲笑溢出,鬱傑忍無可忍的大笑、狂笑起來,他笑得放肆、笑得開懷、笑得臉快僵住、聲音快沙啞,但他還是無法抑止的笑下去,一直到他上氣不接下氣再也無法笑下去,纔不得不慢慢停下來。
藍倩話還沒說完,就破鬱傑的笑聲打斷,看着身旁肆無忌憚的他一直笑不停,藍倩這才明白自己剛剛被耍了。她恨恨的瞪着笑不可抑的鬱傑,如果此時有膠布在手上,她會毫不猶豫一把封住他的大嘴巴,可惜的是她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膠布,現在只有祈求上天,希望老天讓他笑死算了。
“哦!妳怎麼能這麼可愛。”鬱傑氣喘吁吁的說。
藍倩憤恨的別過臉不理他。
“別這樣嘛!只是個小玩笑。”鬱傑道歉的說,但脣邊的笑意依然盪漾着。
對他的說詞,藍倩根本不理他。
“對不起嘛!藍倩。”鬱煤再次說道,也將一臉笑意收拾起來。
“藍倩,藍倩。”看菁毫無動靜的藍倩,鬱傑再度輕叫着,這時他臉上的表情是明顯的“悔不當初”,不過這一切都是裝的,因爲對於現在被他氣成“木頭人”的藍倩,鬱傑只有一點點的悔意──後悔現在沒人陪他談天說笑。
看着藍倩線條分明的側面和她修長優美的頸項,鬱傑驚歎她的美,就算現在的她依然忿忿不平,但卻無損她的動人,反而更添上一抹個性美,上天真是太疼惜她了!
這樣看着千嬌百媚的她,鬱傑壓抑一整晚的熱情慢慢再次勃發而起,他輕輕呢喃的叫着藍倩,慢慢傾身靠過去。
藍倩由玻璃鏡反射中看見鬱傑漸漸傾向她的身影,嚇得急轉身叫:“你想幹什麼……唔……”
才一轉身,藍倩就發現鬱傑整個人已傾靠過來,來不及有所反應,她的人已被摟住,脣已被他佔據。
藍倩驚慌的直抵抗着,卻仍舊抵不過鬱傑的勁道,半推半就的,藍倩忘了一切,火焰般的熱情席捲兩人。他毫不保留的深吻了她。
“你怎麼可以……這樣吻我……”喘息間,藍倩含羞的開口。
“怎樣吻妳,是不是這樣?”鬱傑低啞的說,才說完就以行動來說明,再次以火辣辣的吻封住她。
在這次喘息間,藍倩不敢再隨便開口,怕的是他再次身體力行來說明,但鬱傑開口了。
“住址。”他以沙啞性感的嗓音說。
“住址?”藍倩反應不過來的跟着念。
“妳的住址。”鬱傑在她耳旁輕吹着氣。
“我的住址?”藍倩訥訥的重複。
“對,告訴我妳的住址,我好送妳回家。”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藍倩經他一提醒頓時醒悟,不改初衷的她軟軟的說:“可是,我自己可以搭出租車回去……唔……”但話還沒說完,鬱傑的熱吻再次封住她不肯妥協的脣。
“住址?”分開後,鬱傑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
“我說我自己……”來不及說完,藍倩重蹈覆轍的讓鬱傑吻住。
如此重複幾次,藍倩被鬱傑吻得昏頭轉向,爲了躲避再次遭受他的狼吻,藍倩不得已終於說出她家的住址,結束了這永無止境的熱吻。
安全的將藍倩送至她家大門口,鬱傑在車上看着她將大門打了開來,在她走進門前對她叫道:“明天見。”
“明天見?”這是什麼意思?藍倩納悶的回頭準備問個清楚,然而,卻只來得及看着他逐漸遠離的車燈。
瞪着車燈消失的轉角,藍倩皺起眉想着,他那句“明天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因爲昨晚回來得太晚,藍倩早上睡遲了,看着手錶時針直逼八點,她的動作如果再不快點,她們母女倆今天可都要遲到了。
左手牽着小綾,藍倩右手忙着拉上大門,半走半跑的拉着小綾向公車站牌衝了過去。
“叭!”
身後突然的喇叭聲嚇了她一跳,藍倩還以爲自己擋了人家的路,她沒多想急忙牽着小綾往路邊靠,腳步絲毫沒有遲緩下來。
“叭!叭!”喇叭聲再度響起,一輛藍色BMW停在她身旁。
藍倩轉身瞪了它一眼,這人怎麼如此可惡,她又沒真的擋到路讓他無法通行,他按喇叭按個什麼勁!如果她現在時間充足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可惜的是現在的她都快自身難保了,纔沒空間時間罵人呢,所以沒理會那車,藍倩更加快速度的往前走。
“藍倩。”
從如影隨形的車子窗內傳出這麼一聲,藍倩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
“媽咪,有入叫妳耶!”小綾拾起她那純真的臉,以稚嫩的聲音告訴她。
藍倩哀嘆一聲,爲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都快要遲到了還遇到熟人,可是她有認識開BMW的人嗎?
轉頭看着停在身邊的車,藍倩彎下身從車窗看入……
“你?!”她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上來,我送妳們去。”鬱傑將車門打開。
藍倩呆呆的望着他根本還反應不過來,昨晚她想了一晚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最後的結論是今晚可能又有另一場晚宴要參加,所以他纔會說“明天見”,但現在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
“你不是晚上纔會出現?”藍倩脫口而出的問。
“晚上出現?我又不是吸血鬼怎麼會晚上出現?”鬱傑好笑的斜睨她,“快上來呀!”
“可是……”藍倩躊躇的說。
“快上來,再不上來等會後頭有來車就麻煩了。”鬱傑催促。
“但是……”
“別但是了,妳不是趕時間嗎?再不上來可就真要遲到了。”鬱傑看她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他提醒着藍倩。
聽他這麼一說,藍倩這纔想到剛纔正趕着送小綾上學呢!而經他這一打擾,她想趕的最後一班公交車也跑了,沒辦法的辦法,藍倩只好順了他的意。
“呃,那麻煩你了。”藍情靦腆的向他說,打開後車門要小綾坐上去,“乖乖,坐上去,媽咪坐前面哦。”然後才自己坐上車將門關上。
“去哪?”鬱傑不動聲色的問。
“靜宜國小。”藍倩雙眼直視前方的回答。
鬱傑看了藍倩一眼沒再說話,他現在滿腦都是坐在車子後座的那個小女孩,想着她呱呱墜地到滿週歲,想着從她只是會哇哇大哭到牙牙學語,想着她由爬到走、由幼兒園到小學,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來不及參與,但他發誓從今天起,她的每一天他都將參與,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這當然包括他身邊的女人──藍倩。
“媽咪、叔叔,拜拜。”小綾下了車笑咪咪的向他們倆揮手再見後,小跑步進去學校。
“她長得好像妳,她叫什麼名字?”鬱傑看着小綾跑進校門後,轉頭向藍倩問。
“乖乖,我都叫她乖乖。”藍倩輕應。
“她的本名呢?妳給她取什麼名字。”
“藍綾,輕而柔的藍色絲織品。”
“藍綾?她從母姓。”鬱傑輕念着,然後問:“爲什麼沒給她從父姓?”
“我是離婚後才生下乖乖的,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和他就沒有絲毫關係,我的女兒當然從我的姓。”藍倩果決的說。
鬱傑沉寂了,因爲藍倩說得沒錯,他們都已經離婚了,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奢望孩子能跟他姓鬱;可是這真是太不公平了,他的孩子沒跟他姓就算了,竟連孩子的存在他都不知情,就這點,他真想當場掐死藍倩。
“妳……前夫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女兒嗎?”鬱傑間着兩人心知肚明的問題。
藍倩默不作聲一會兒後,輕搖着頭。
“妳不覺得這件事至少要告訴他一聲嗎?畢竟孩子有一半的血統來自他,他應該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鬱傑抑制心中怒氣,平心靜氣的跟她討論。
“權利?在他逼我離婚後?”藍倩冷哼的說。
“妳恨他。”鬱傑不是問,而是在陳述一個明顯的事實。
“沒有,我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感覺了。”藍倩驚慌的否認,她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感覺了,不管是愛恨情仇,她早已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了,再也沒有了──也不該有的。
“妳恨他,不,也許我該說妳還……愛他。”
“不,不可能的,我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感覺了,早就沒了。”藍倩驚惶失色的直否認,她不可以對他還有感情的,她不該的。
鬱傑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到了。”不一會兒,他將車子停在雜誌社門口,轉頭對從剛纔就一直沉默寡言的藍倩說。
“什麼?”藍倩回神側過頭問他。
“雜誌社到了。”鬱傑將眼光瞄向外頭告訴她。
“哦,謝謝。”藍倩急忙道了謝下車。
“藍倩。”鬱傑叫住她。
“還有事嗎?”藍倩探進窗口問。
鬱傑探身過來,在她脣上偷得一吻,“沒有,忘了向妳吻別而己。”
“你……你怎麼可以吻我?”藍倩愣了愣指控的說,這句話最近好像變成她的口頭禪了。
鬱傑不在意的笑着說:“下班我來接妳。”
“什麼?”藍倩張大眼問。
“快進去,不然妳可要遲到嘍。”鬱傑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反而指着手錶告訴她。
“差點忘了。”藍倩驚呼一聲轉身就跑。
鬱傑看着她的身影搖頭,“現在得去拜訪郯鈺瑩了。”
“搞什麼?一大早你按什麼按呀!”鈺瑩火大的一把拉開大門,也不看門前站的是何方神聖,劈頭就罵。
鬱傑呆若木雞的瞪視她,這小女孩是郯鈺瑩?
看着她的臉孔,鬱傑知道他沒認錯人,可是爲什麼她本人和照片相差那麼多?照片上的她成熟嫵媚,有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氣息,而今天看到她本人卻是……
鬱傑看着眼前正欲爆發的小火山,他真的不知道照片可以如此美化一個人,看她一頭散亂如雜草的長髮披露在臉龐四周,上身穿着一件卡通人物的寬鬆T恤,長及膝的T恤遮不住她曲線優美的小腿,打着赤腳、半瞇着惺忪睡眼,這個女孩是個醫生?!這實在令他不敢相信。
“你有屁快放,沒事我要去睡覺了。”鈺瑩不客氣的打斷他打量的目光。
“郯小姐,可不可以進去和妳談談?”鬱傑點頭有禮的問。
“談什麼?我先講,不管你要推銷什麼我可是什麼都不會買的。”
“我不是來推銷東西的。”鬱傑好笑的說,這倒新鮮了,沒想到竟還有人不認識他,還認爲他是來兜售東西的?由此可見他也不是這麼有名嘛!
“那你要談什麼?我又不認識你。”鈺瑩有些懷疑的皺眉瞪他。
“可以進去談嗎?我保證不會對妳怎樣的。”鬱傑開她玩笑的說。
“諒你也不敢怎樣。”鈺瑩看了他一會兒撇撇嘴說。
退進屋內,鈺瑩讓他走進客廳坐下,自己則走進房間換上一套休閒服,端了杯開水放在桌上,坐進他對面的單人沙發裡等他開口。
“妳真的不認識我?”鬱傑還是不太相信的開口問。
“你是什麼人?我爲什麼一定要認識你!”鈺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
“我叫鬱傑,鬱傑企業的負責人。”
“鬱傑企業?!哦,你就是那個聞名遐邇的花花公子!”鈺瑩一臉訝異的叫,然後對鬱傑評頭論足一番,邊點頭邊說:“嗯,果真長得人模人樣的……”
鬱傑一聽到她的評論差點沒去撞壁,他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郯小姐,可不可以麻煩妳口下留情。”
“本小姐難得稱讚人耶,你別不知好歹!”鈺瑩瞪他一眼。
“是我不知好歹,可是我們可以談談正題嗎?”
“可以呀!等你開口囉。”鈺瑩努努嘴,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鬱傑一整面容,他在想要從頭說起,還是……
“我是藍倩的前夫,也就是藍綾的生父。”他開口了。
鈺瑩呆愣的看他,然後開懷的大笑。
“妳不信?”鬱傑看了她的反應揚揚眉說,“藍倩本不姓藍,她原姓嚴,原名是嚴淑倩。”
鈺瑩一聽他說完馬上停止大笑,換上一臉愕然的表情。
“怎麼不笑了?”鬱傑揶揄的說。
“哼,就算你知道藍倩的原名,也不能表示你和她的關係,畢竟只要有心人要查的話,很容易就能查到這小事的。”郯鈺瑩聳肩說。
“是嗎?那我請問妳,我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有何目的呢?”
“對呀!這就要問你了,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有何目的?”鈺瑩不答反問,把他爲難自己的問題丟還回去,她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爲她真的想不出來也答不出來,另一方面則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企業大亨”到底想要幹什麼。
鬱傑對她如此快的反應回以一笑,他從領口拿出隨身戴在身上的項鍊,將它遞到她眼前。
鈺瑩對他的行爲感到不解,卻還是伸手接過鏈子,這條金鍊子跟平常的鏈子沒有什麼不同,惟一不同的是上面的墜子;項鍊上有兩個墜子,一個是很平凡很便宜的戒子,而另一個則是個拇指大小的方形金飾,裡面好像可以放照片,她擡頭看向鬱傑。
“打開來看沒關係。”鬱傑告訴她。
鈺瑩忍不住好奇的打開墜子。
“這條鏈子跟了我十一年了,但上面的戒指卻只有十年,那原本是我妻子的,只是在她離開我後纔到我身上的。”鬱傑輕訴着。
框內的相片是張合照,一張年輕夫妻的結婚照,而這張照片好像年代已久,所以有些泛黃。
鈺瑩仔細的看、用力的看,終於看清楚照片上的兩人是誰了,那男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她前方的鬱傑,雖然照片上的他很年輕,但她還是不難看出照片中的人就是他;而那女的呢?不就是她所熟悉的藍倩?!
“這……你真是……”鈺瑩不可置信的說。
鬱傑看着她睜大的雙眼,無言的點點頭。
“可是……可是藍倩告訴我,她前夫早已經娶別人當妻子了,爲什麼你現在還來找她?”鈺瑩不懂的問。
“妳曾在報章雜誌上看到我結婚了嗎?”鬱傑不答反問。
“沒……沒有,可是藍倩爲什麼……”這就是鈺瑩不懂的地方,就算她不知道鬱傑就是藍倩的前夫,但藍倩會不知道嗎?爲什麼藍倩還會說她前夫早已另娶他人了?
“這就是我來找妳的目的……”鬱傑輕吐着,慢慢的把十幾年前和藍倩認識到分離的過往一一道出。
鈺瑩聽得目瞪口呆,她真沒想到他們的故事就像小說情節般的曲折離奇,讓人聽了忍不住潸然淚下。
“當初你是爲了藍倩好,可是結果呢?你知不知道藍倩當初差點就死了?你……”鈺瑩聽到他逼迫藍倩離開時,忍不住插話。
“什麼?!妳說什麼,再說一遍。”鬱傑激動的向前捉住她搖晃的問。
“你放開我。”鈺瑩甩不掉他箝制的手,只好對他大叫。
“呃,對不起,妳可不可以從頭說起,從妳認識藍倩,第一次看到她時說起?”鬱傑被她一喝,急忙的放開她,有絲靦腆的說。
看他如此心急如焚的樣子,就知道他真是深愛着藍倩!鈺瑩想着。
“我第一次看到藍倩的時候,應該就是你將藍倩逼走後沒多久吧!”鈺瑩輕嘆的說,她回想那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