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耐着性子等了幾天, 夏染歌奉着刖皇的旨意前去南宮水牢向阻止自己回刖的南宮雪楓問罪。
這幾天,那些長老席的人明裡暗裡在查她和南宮雪楓是什麼關係,幸好她早早就和慕容紅妝通了氣, 只說回來那天要找南宮雪楓是因爲想和他對峙。
後來長老席的人也查到夏染歌的確因爲南宮不告訴她關於刖的事情, 因此沒能在第一時間回來, 這才鬆了口, 同意刖皇下旨讓她去看南宮雪楓。
一層一層順着彎曲的樓梯向下走去, 寂靜的水牢裡只回蕩着夏染歌等人的腳步聲。
“少主,到了。”南宮府帶他們下來的侍從停住腳步,恭敬地朝夏染歌鞠了一躬道。
望着面前的鐵門, 夏染歌面無表情,心裡卻幾不可查地揪了起來。
除了她們走下來的這條路之外, 四周全是深不見底的涼水, 迎面盡是冷風。
鼻子沒來由地一酸, 南宮雪楓何等清然高傲的一個人,居然因爲不願她捲入刖的是非, 被關在這種地方。
這個傻子,明明爲她做了這麼多事,可是卻沒有一次是由他親口告訴她的。
“開門吧。”夏染歌忍了忍心神,冷聲吩咐。
“是。”侍從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隨着門緩緩打開, 門後的場景映入夏染歌的眼簾。
一道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 不知是怎麼維持的, 水柱它一直未斷, 直到衝到上一層的樓板之後就化作雨珠灑向地面。
而南宮雪楓, 衣衫襤褸被吊在水柱中間,腳不沾地, 只用兩根粗壯的鏈條將他的手腕吊在樓板上,十分狼狽。
夏染歌身邊的婢女撐開傘,遮在她頭頂,隨她踏入了漫天水珠中。
也不知那侍從按了哪裡的開關,囚着南宮雪楓的水柱驟然頓了一下,隨後化作一陣白霧消弭在空氣中。
“你怎麼來了?”似乎感覺到了四周的變化,南宮雪楓慢慢睜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看清來人之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不該來。”
像是對待小孩子的語氣,完全沒有管自己正在受着怎樣的折磨。
夏染歌勾起一抹冷嘲,嗤笑一聲:“我爲什麼不該來,本少主倒想看看敢阻止本少主回來的罪人,現在過着怎樣優哉遊哉的生活。”
“你要做什麼?”南宮雪楓聽到夏染歌的話,英眉猛地皺了起來,“你不要亂來!”
在外人看來,這是南宮雪楓害怕夏染歌的報復。可是夏染歌卻知道,南宮雪楓是怕她爲了救他而胡來。
這個癡人...
“本少主不會動用私刑的,你再好好享受幾天,等到南宮府新的掌權人落定,你就解脫了。”夏染歌望進南宮雪楓的眼睛,冷然卻又認真。
再忍耐幾天,阿楓,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將你救出去。
然後,要用怎樣的態度對待南宮府和其餘三個世家,就由你定。
“南宮雪楓,你最好養足力氣,不要提前死了,掃本少主的雅興!”夏染歌敏銳地察覺到南宮雪楓有什麼念頭,警告道。
若是南宮雪楓死了,那麼,她的雅興,就不單單是全力救他了,而是...
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