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人緣好,怎會碰上這兩個修真者相助,還得入得他們的眼。作爲父母,他們自是希望子女能夠得到最好的眷顧。
錦王很想套出他們是什麼人,可是說來說去對方也只肯告訴他他們來自玄天宗,至於身處的位置,她卻半點都不願意說。看出她有所隱瞞不想說,錦王也不再這個話題上饒,而是要求他們在錦王府暫時住下,讓他們聊表地主之誼,同時也是擔心小舒剛剛回來就又被盯上,那羣人既然害怕他們,那麼他們能夠留下來陪小舒幾天也是好的。
錦王一提出邀請連筠就同意了,不爲別的,她也很想摸清如今的東界國還有什麼。
當天晚上,錦王盛宴款待了他們,飯桌上,氣氛倒還算不錯。小舒和連越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着話,一點都不理會的話題。
席上,錦王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對連筠說道:“說起來,本王兒子也是門派弟子。”是了,之前一直想着小舒,倒是把兒子給忘記了。
連筠擡頭,“是嗎?不知在那位道人門下?”
方錦池放下碗筷,笑道:“讓二位見笑,我爲澄碧峰江承道人門下親傳弟子,道號玉錦。”
方錦池這個名字雖不被外人道之,但是玉錦這個道號在澄碧峰卻很響亮。不說他是江承道人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但就他溫文爾雅的性格也足夠讓不少少女爲之欽慕。而且他爲人處事很好,在上一年的門牌比試中他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但是,對於不怎麼在意外面事情的連筠和安凜策對這個名字則是很陌生。
連筠也不好直接說不認識,沒聽說過,而是笑道:“原來是江承道人的得意弟子,不知三年後的比試你可參加?”
“自然參加。實不相瞞,因家中緣由,我鮮少可以出去歷練,所以每次的門派之間的比試我都會參加。連師姐可否也會參加。”方錦池對連筠很是恭敬,以他如今的修爲並卻看不出她的修爲如何,可見在他之上。而她身邊那位,方錦池甚至覺得他更像是峰主那類型的,對他們滿不在乎,一直都是連筠在說話。
“這個還沒決定,要看到時的情況了。”
安凜策聽着他們唧唧歪歪的,心下不是很滿意,想着讓連筠住嘴,拿着筷子就不斷的給她夾菜。等連筠擦覺到他的動作時,她的碗裡已經堆滿了各種菜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心眼怎會這麼小?
錦王妃作爲女人最先發覺他們的不同尋常的異樣,早從小舒和連越口中得知他便是“姐夫”,嗯,看來他們是一對。
所以到了晚飯後安排房間時,錦王妃很從容的給他們安排了同一個房間。
連筠起先還不知道,當她站在牀邊脫下外衣時聽到房門打開。不用想,會不敲門直接進來的除了安凜策,不會再有別人。
所幸她只是脫了外衣,回頭看去,問:“越越睡了?”剛纔她是讓他去帶連越睡覺了,她則想回來洗個澡,一身的味道,她自己都受不了了。可才脫了衣服人就進來了,不是又漠視她教給他的任務吧。
安凜策進房來時恰好看到她在脫衣,心下一喜,覺得進來得剛剛好。可接着她不再脫了,大爲失望。
“小舒說他們要一起睡,有錦王妃照看着,哪會出事?你要沐浴了?”問出後面一句話時,他眼前一亮。
“不關你的事。”連筠纔不會給一個想看偷看她的色狼好臉色,“我進空間洗,你自便吧。”
說完就要進入空間,哪知就在那瞬間的空隙中,安凜策抓住了她的手臂。連筠一時拉不住,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帶着他一起進入了空間中。
安凜策只是一怔,周邊就發生了巨大變化。原本不大的房間變得寬敞明亮,乍一看時才發現。哦,原來他到了一個空曠而又充滿綠色的草原上了!
草原?!他低頭,看向連筠,難道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空間。
帶都帶進來了,連筠很淡定,“師傅你到處看看吧,別妨礙我洗澡。”
張望了下四周,他發現這裡大得可以。不只是有木屋,還有一片的果林,還有地面上無數的藥草。最令安凜策振奮的是,他家寶貝徒兒的這個空間,就連空氣都充滿了靈氣,這絕對是他見過的靈氣最濃厚的地方。他這才知道,原來連越身上的靈氣是來源於這裡,而連筠修爲之所以進步地如此神速也都是多虧了這個空間的福。
不用連筠再推,他自己已經最先被這個地方所吸引,趁着連筠洗澡的空蕩,好好的看一看她的空間到底什麼樣子。
其實除了空間的本身之外,這裡面的東西都很平常,唯一不平常的就是這些東西都充滿了靈氣,是外界不敢想的東西。
等連筠洗完澡回到木屋時,安凜策早已躺在她那張牀上,一手撐着頭等着她。
走過去,從一邊的木櫃裡拿出了件衣服往身上套着。
安凜策很想把她剝光,但這樣明顯會惹怒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把衣服穿好了。
“筠兒,這就是你的空間,真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連筠心中腹誹,“是啊,你就羨慕吧。”
“羨慕倒不必,你的不就是爲師的。”安凜策笑。
連筠懶得和他繼續貧,而是靈光一閃,自發的坐到他身側,任由他那隻手不安分的圈住她的腰身滑動。問:“那師傅,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親爲師一下,就告訴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薄脣。
連筠想,都不知道被他親過幾回了,還怕什麼?她俯下身,含住他的脣,馬上放開,“親了!”
“這就叫親了?筠兒可是忘了,爲師是如何親吻你的?”安凜策眯着眼,笑得很不安好心。
親幾下也不會少塊肉,這樣想法的連筠再度俯下身去,學着他平時親她的模樣,慢慢的去親他。開始還很羞澀,畢竟主動親吻人還是第一次,而且這廝一動不動,讓她自己唱獨角戲,難免會有些繼續不下去的想法。親都親到這份上了,要放棄也太不甘心了,她還就不信了他能一直這樣甘願當死人!
連筠是對的,安凜策哪裡是柳下惠,被連筠那毫無章法的揪着他的舌頭亂親,心早就難耐心癢,沒多一會,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原本遲緩不知所措的吻瞬間變得惹來,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裡面去。
直到他肯罷休時,連筠已然被他壓在了身下,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凌亂不堪。安凜策真覺得自己快要憋瘋了,以前沒有這方面的煩惱還覺得兩袖清風,可如今和連筠確定了關係,每回看到她就想親近她,這種難以言表的想法不斷的在他腦海裡回放啊回放,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更加親近她!
“筠兒……等過段日子,爲師帶你見未來公公婆婆去,好不好?”他聲音嘶啞,一面親着連筠一面建議道。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娶回家,然後自己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未來公公婆婆?連筠被他說得臉頰一紅,明明很開心,嘴上卻道:“我纔不要!”
“要的。筠兒如今十六歲,嗯,可以嫁人了。”
這是多想娶她啊,這麼唸叨着!連筠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輕易就被他哄騙回他家去!當下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呢,“師傅,親都親完了,你該說說你的那些事了吧。”表示,她對她家師傅還真不是很瞭解。
安凜策抱着她躺在她身側,道:“爲師想給你看如今也不帶在身上啊,等回頭跟爲師回了家,筠兒想要什麼沒有?”
“師傅你家很厲害啊?”連筠驚奇的問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安凜策想了想,點頭,“嗯,還算不錯。”
“師傅在家排行第幾?”
“第九。”
“第九?這麼說師傅家裡還有很多人。”人多事就多,這是連筠最堅信的。
“……確實不少。不過好在你師傅我修爲夠強,地位夠穩,等筠兒當了九夫人也無人敢欺。”他說着嘴角上揚,很是期待到時候的日子啊,一定會十分的……刺激!
“就是沒師傅我也無人敢欺!師傅,你可有未婚妻或者家中早有給你定下門親事了?”不是連筠擔心,實在是一些大家族都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她這個孤女,要身份沒身份的,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家看上眼呢。當然,他們看不看得上與她都無關,她只是她。
安凜策皺眉,“爲師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左右過任何事情,婚姻大事豈容他們兒戲。除了筠兒,爲師誰都不要。”
“那要是萬一那天師傅厭倦了筠兒該當如何?”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
安凜策還不知道被連筠比喻成了母豬,被問道這個問題明顯不爽,“厭倦?筠兒,這應該是爲師擔心的纔對,萬一那天筠兒不想要師傅了怎麼辦?”
連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煞是天真的回答:“師傅你怎麼厲害,害怕沒人要嗎?”
“你要不要?”
“啊啊!你這麼壞,我不要了!”被掐的連筠大叫出聲。
難得連筠怎麼小孩子性,安凜策抱着她,兩人滾在牀上玩鬧了起來。小木屋裡傳出他們一陣陣的嬉笑聲,不遠處的白狐狸聽了,兩隻爪子捂着兩耳朵,心中暗恨,連筠這個死不要臉的,居然帶男人進來鬼混!還帶這麼厲害的男人,它想出手都不行!
而正躲在花蕊中準備睡覺的某隻未來美麗的蝴蝶姑娘也忍不住嘆息,這就是青春啊。
第二天一早兩人才從空間裡出來,連筠看上去和平時沒多大差別。但她的衣服底下,都是昨晚被安凜策種下的草莓,密密麻麻,看了都會慎得慌。
安凜策一身輕鬆,在連筠空間裡呆了一晚可比他修煉一個月還要好。何況一整晚都有美人相伴了。
但一想到要出去應付那些人,連筠就累。
“怎麼了?”看到她臉色不好,安凜策一呆,難道昨晚累着她了?沒道理啊!
“師傅,我不想去應付他們!”連筠說,期望可以得到他的安慰神馬的。
但是安凜策明顯沒
和她在一條思想線上,滿不在乎的道:“那便任他們折騰,你理他們做什麼?”
連筠翻了個白眼,理他們做什麼?即便她再不願意裝出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但總歸這纔是爲人之道。算了,她不和他說這個了,想他如今的身份哪裡需要他去帶着笑臉去和人說話,單就這用鼻子看人人家都得把他供起來。
“他們是小舒的父母,再者……我總覺得那個錦王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又沒印象了。”這纔是她想知道的,七歲以前她還很小,又經歷了兩世,曾經和父親交好的人她幾乎都忘記了。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位錦王和她父親關係到底如何,若是好,她倒是可以利用利用,若是……
她也只能對不起小舒了。
“沒印象便不用逼着自己去想,時機成熟了,說不定就會記起來。”安凜策安慰說,到底當年的事是她心中的傷,他也不願意提起。
連筠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今天我們出去走走吧,好些年沒來東界國帝都了,也不知有何變化。”安凜策笑話,果然就惹來了連筠的目光,“師傅曾經來過東界國?”
“嗯,幾十年前的事了。”
連筠嘴角一抽,她忘記了,這廝已經幾百歲的事實。
沒一會,連越和小舒便跑來了,手拉着手,看來昨晚上他們過得很開心。
而小舒這次前來是邀請他們在帝都遊玩的,用錦王的話說,他們一般很少出山,難得這次來一趟帝都,定是要帶他們玩一玩的。只是可惜他有公務在身,不能相陪,而王妃不能輕易出門,最後只能讓方錦池帶着小舒帶他們走一走了。
連筠本就想出門去走走,如此盛情的邀請自然不能拒絕,稍微收拾了一下後便跟着他們一起出門了。
一路上小舒就拉着連筠這邊說那邊介紹,好不開心。
如果可以,連筠倒是想進一趟皇宮,只是可惜皇宮並非好進的,她也只能遠遠的望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便讓連筠謹記心頭,當年,父親,祖父,就是爲了守護這樣的國家而家亡的。她早晚都要進去問一問那昏君,爲何如此欺凌他們連家!
一整天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帝都內轉悠。
直至黃昏時,方錦池帶着他們進入了帝都樓層最高的酒樓裡,帶着他們上了三樓用晚餐。
“這裡是帝都最出名的酒樓,來了帝都就一定要來這裡,否則這一趟帝都算是白來了。”方錦池微笑的解釋道。
連筠也覺得這裡環境不錯,一二三層樓,一樓吵鬧些,到了二樓吵鬧便很小了,到了三樓幾乎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用餐,確實不錯。她頭一側,忽然就看到了遠處豎立起的一座奇怪的宅子。
方錦池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道:“那裡是連將軍的墓陵。”
連筠身體一震,看着那座墓陵,不可置信。……竟是,爹的墓陵?
是了,當年,父親一死,她便離開了,隨後父親和母親的遺骸……又被他們東界國收拾了回來是嗎!
“連將軍死後,皇上便讓人將連將軍和連夫人的屍體運回,並且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喪禮,舉國弔唁,哀悼三年不行大事。”方錦池說這番話時語氣平平,但其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語表。
天下還有誰不知是東界國國主的愚蠢害得一代忠將就此隕落!且還冒着被天下人恥笑,給連將軍辦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喪事。
“真是可笑!”連筠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東界國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將她父母的遺骸作爲他們安撫天下人的工具!
安凜策雙手按住了她的雙肩,壓着她的氣息讓她別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笑道:“不知道東界國國主這麼有何意義?誰不知道連將軍和兵敗都是誰的手筆。多此一舉,只會讓世人恥笑罷了。”
方錦池絲毫不見惱,認同安凜策的話點頭,“若非他這翻舉動,東界國子民怎會被激怒,進而推翻了前任國主。”
“推翻?”連筠倒是不知道這一點。
“嗯。現在的國主並非之前的那個,而是前任國主的長子,如今的東臨皇。”方錦池道:“前任國主一直被監禁在皇宮內,被世人唾棄,他當年的愚蠢害得東界國錯失了連家一脈,到現在,連家的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在什麼地方。東臨皇一直在尋找他,期望能夠化解皇室和連家之間的誤會。”
“誤會?”連筠覺得體內的血液都在叫器,她想要衝進皇宮去,將說出這兩個字的人,大卸八塊。
“這不是誤會,還請慎言!”安凜策緊皺眉頭提醒道。
方錦池一愣,沒想到連筠會這麼激動,安凜策也告誡與他。
“……是我說錯話了,確實不能用誤會二字來澄清。”方錦池道,誤會二字,不過是他用來試探連筠的罷了。只是這樣的結果……令他無比震驚。也不知是對是錯!
然而他一擡頭,就撞上了安凜策那冰冷,充斥着殺意的目光。
方錦池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