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筠幾乎是冷着臉一路回到房門的,注意到某個不知廉恥的男人正追上來,毫不遲疑的,“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安凜策碰了一鼻子灰,慢悠悠的渡步到房門口,輕敲着房門。 “筠兒乖,爲師來認錯了,開門讓爲師進去。”不是他不能破門而入,只怕這門要是破進去,裡面的女子說不定就要和他來一場架。 和自己女人打架什麼的,安凜策表示不感興趣。 “筠兒,筠兒……” 門外某人無廉恥的叫聲讓連筠一陣的咬牙,本以爲隱藏得很好,不想卻還是本他看出來了。還拐着彎想要從她口中知道她需要他怎麼哄。哼,她纔不會稀罕他,一星半點都不稀罕!
安凜策本意不在讓連筠知道,哪知她又是個敏感的,這麼一問一答,倒是讓她看明白了他的意圖。在爲連筠瞭解他而高興的同時也在苦惱,他一張嘴她就知道他想幹什麼,接下來還如何哄人?
“筠兒,師傅任你打任你罵可好?隔着一道門說話總是不好。”他耐心的叫着。
連筠端坐在桌前,聽着他門外的叫聲,就是不理。這個時候的連筠忽然想起了白又夏的一句話,第一次覺得這句話很得她心。
男人最是慣不得!
所以,她不會慣着安凜策,他還知道找她,卻不代表她輕易原諒他,理他。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不懂何爲後怕!
這般想着,雙眼眯起,聽着安凜策門外不停的聲音,忽然覺得心情頓時就愉悅了,安凜策,你也有今天啊。
安凜策苦苦在門外叫了大半個時辰,連筠說不理他就不理他。要不是沒感覺她離開的動靜,他都以爲裡面沒人了。果然母親所得對,這世上最不能惹的便是女人,尤其是她們記仇起來,只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很鬱悶的發現,他家筠兒竟也是個記仇的。
連越慢慢的挪回院子時就看到安凜策在門口敲着門,叫着他姐姐的名字。他奇怪的走了過去,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也不吭聲,想知道這位想做什麼?
安凜策苦頭婆心的說着軟話,一回頭就看到連越正盯着他看。一愣,頓時大喜:“越越,不記得姐夫了?”
連越驚了,“你是姐夫?”他走上前去。
安凜策蹲下身,“對對,我是姐夫,不過姐夫現在易容了,你也易容了,所以姐夫最初沒認出你。不過現在姐夫知道了,你是越越,兩年不見,越越都長這麼高了。”
“姐夫你去哪兒了?害得我們都找不到你。”連越問說,這個問題他也纏着連筠問了很多遍,現在看到正主,定是要問個明白的。
“……姐夫原本只是回一趟家,那想中途出了事,被捲進了一個古時秘境中,在一個月前才從裡面出來。”安凜策對連越說着,同時也是在對裡面的連筠做解釋,他真的不是故意遲迴的,這不是沒辦法?他當時也想盡了一切辦法,可奈何古時秘境又豈是輕鬆破解,便是他也花費了不少時日。
“秘境?很厲害嗎?”連越好奇的又問。
“很厲害,非常厲害,它都可以把你姐夫困那麼久,你說厲不厲害。”安凜策嚴肅的說,爲了哄好連筠,就算是白的也必須變成黑的。
連越恍然大悟,“看來姐夫真的是被厲害的東西給纏住了,姐夫你放心,我不生你的氣。”但是姐姐生不生氣,那就很難說了。
安凜策就苦着臉對他說:“越越,你去幫姐夫求求請,告訴你姐姐姐夫真的不是故意遲迴,是有原因的。再有,告訴她,姐夫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嗯嗯,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爹這話不假。只要說道她心坎裡,甜到她骨子裡,接下來也就好辦多了。
“姐夫不想越越嗎?”連越噘着小嘴不滿了。
安凜策額上就掉下三天黑線,小兔崽子,再哄你姐呢搗什麼亂。見小傢伙小嘴噘得都快可以掛燈了,只好道:“想,姐夫也很想越越。那要不要幫忙?”
連越這才滿意的點頭,可不要小看小孩子的虛榮心,連越此時就想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被姐夫掛念着,這感覺不錯。
於是他聽話的敲了敲門,叫道:“姐姐,姐夫他認錯了。”
屋內的連筠早將他們的話全聽明白了,頭疼的扶了扶額,她明明是把連越朝着只有她一個親人方式養的,怎麼他就這麼喜歡安凜策?還是安凜策太會哄小孩了,連越老是被他帶着走?
不管怎麼想,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姐姐,你先開門唄,你等姐夫把話說完了,怎麼打怎麼罵都行,姐夫說他絕不還口不還手,跪搓衣板都行。”連越故意的說出了搓衣板三個字,果然看到身邊姐夫的臉色黑下來了,笑得愈發的開心。
不見三年,還害得姐姐擔心,即便認了錯,怎麼地都得報復一下才甘心啊。
安凜策暗恨,這個該死的小東子,誰要去跪搓衣板了!想他堂堂一代尊者,去跪……跪搓衣板,傳出去不得貽笑大方了?!
連筠也知搓衣板這樣的話絕對不會是安凜策會說的,也
知道是某個小鬼在搗亂。調皮是調皮了些,但不可否認,他這個提議,深得她心。
如果安凜策真的拿着個搓衣板進來跪一跪,倒是可以原諒的。
於是,她故意輕咳了幾聲。其中的意思,相信他們懂的。
安凜策臉卻垮,這是故意整他呢?上刀山下油鍋神馬都行啊,可這跪搓衣板,他又不是懼內!
以上,安凜策已經悲催了,事實的情況是,他確實懼內。
“姐夫,姐姐答應了,你去找個搓衣板拿着進去吧。”連越高興的說,好像他很高興。
安凜策彎下腰狠狠的捏住了小鬼的臉蛋,很是蹂躪了一番才肯罷休了。
他也沒走,跪搓衣板什麼的,太有損男人尊嚴,這日後還怎麼鎮壓那小丫頭?
不得不說,安凜策其實還是很有節操的,說不幹就不幹,但也不走,就不相信她還能一直無視他不成?
連越見狀就知道看不成好戲,頗爲失望的道:“姐夫,我可是幫你了,是你自己壓不下面子,和我無關。”男人尊嚴神馬的,唔,他如今還小呢,可以不懂。
“連越,別怪我沒提醒你,想看好戲,是要遭天譴的。”安凜策眯着眼,認真的對他說着。還真把連越給唬住了,他,他日後也會這樣?
“越越進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面傳來連筠的聲音,將不肯就範的安某人列爲了“陌生人”行列。
安凜策真的想跪下了,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
這個夜晚,安凜策就依靠在房門口,無奈的嘆了一氣又一氣,可裡面的女人絲毫不理會他此時的悲傷,正安然的躺在牀上睡覺着。
到了第二天,連筠走到哪安凜策就跟到哪,一副你甩不掉我神情,讓連筠的臉色比昨天更冷了,面對這樣的無賴師傅,她真的她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到了夜裡,是絡瑤公主舉辦的宴會,連筠被邀請在內自是要參與的。她不會覺得絡瑤公主剛纔對她表白回頭就很好心情的佈置宴會,只怕這場宴會,是衝着她來的。
安凜策很想跟連筠坐在一起,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於是他們的位置相隔了,唔,五米之遠,只能坐在她的面對,撐着下巴,無奈的看着她。
連筠整晚上很謹慎,同時也很鬆懈。安凜策就在身邊,讓她很有安全感,她不會在他面前有什麼閃失,爲此也稍稍放下了戒備的心。再者,從宴會開始,絡瑤公主就一直坐着不動,只是看着他,任何的跡象都沒有。倒是身邊的幾桌人,皇子皇孫門對她很是好奇,今晚像是吃了豹子膽一樣每個人都過來和她攀談,一個人過來便會對她敬酒。連筠全部面不改色的喝下,但其實她並未喝進肚子裡,酒一劃過咽喉就被她消化成蒸汽散發掉了,酒過三巡,她一點醉意都沒有。
安凜策知道她未曾真喝酒,也就沒上前去阻止。相反他若阻止了,那才叫真的有事了。
葉璃就坐在安凜策身邊,從宴會開始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放在對面的連筠身上。憑着女人的直覺,葉璃有些異樣的不舒服,很奇妙,對方明明是男人,卻給了她類似於“敵人”的感覺。
不多時,已有不少人被連筠被灌醉了,雖然她用了外掛。
簡三見她還是淡然如斯的端坐在哪,沒有異樣,也起了身,道:“君公子好酒量。”
連筠看了他一眼,“哪裡。”她就沒喝過一滴酒好吧?
“君公子若沒不適,不如我也敬你一杯。相識便是緣分,再見便是朋友。”簡三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給連筠的酒杯上沾滿,也給自己沾滿。
這話得連筠心,再見也是朋友而已。端起酒杯,兩人碰杯,一飲而盡。這一次連筠倒沒再揮發掉,而是真的喝下去了。別人的酒倒是可以不喝,到底簡三收留了他們幾日,雖說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她的禮還是要到的。這杯酒,算是她的禮了。
簡三敬了酒,滿意的離開,過去和一羣公子哥們說起話來。
連筠坐了一會,腦袋就有些不清醒了,看東西也混呼呼。她扶了扶額,怎麼才一杯,就醉了?
“公子可是醉了?”身旁服侍的宮女擔憂的開口詢問。
連筠搖了搖頭,“無礙。”
“您剛纔喝了不少,不如去那邊吹吹風,這樣會好受些。”宮女給出提議。
連筠不以爲然,喝醉酒去吹吹風確實可以讓腦子清醒的。她點了下頭,頭雖暈,但還可以堅持,毫無異樣的起身,帶着宮女便朝後面走去。
安凜策看到了,剛想起身去看看,卻被葉璃給纏住了。
而另一邊,絡瑤公主看着連筠離去的身影,也緊跟着離去。熱鬧的宴會上,少了兩個人,大家卻好像都沒有察覺到一樣。
到了後院,被涼風吹了一陣,開始覺得很舒暢,但慢慢的身體卻比剛纔還要熱起來。這該死的酒,該是多烈,早知便不喝了。
“君連。”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連筠回頭一看,看到是絡瑤公主,倒
也不覺得奇怪。看到她離席了她跟上來,倒也通情合理,“公主。”
“你,你可以喊我絡瑤。”絡瑤公主難得溫柔的說,臉上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紅暈。
連筠眉頭一皺,忍着身上的不適,卻道:“君連哪敢稱呼公主姓名。”
“這世上沒有誰比你更加有權力喊這個名字。君連,我還是決定要和你在一起,不求你能答應我什麼,只答應我在身邊,便是爲奴爲婢,我也甘願。”絡瑤公主快速的走到她跟前,會說出這番話可見她內心的堅決,她盲目的認爲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可以配得上她!
迎面而來的女子的清香,連筠本就煩躁的心就變得狂躁起來,“我不需要奴婢!還請公主自重!”
哪知她話音才落,絡瑤公主竟然一個猛撲,一把抱住了連筠的腰身!連筠幾乎是反射條件的想要出掌將她拍飛,可當手一擡起,意料之外的停在了哪裡。
連筠的臉色瞬間黑沉了下去,“你對我下了藥!”她渾身發熱,力量使不出來了。
“君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你只給了我三天,三天我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讓你喜歡上我。唯有這樣,只要我們……我們……”絡瑤公主說着,臉頰開始泛紅,鼓足了勇氣,才道:“只要我變成了你的人,你纔不能將我推開,這樣的便能跟着你,假以時日,你定會對我改觀的!……君連,拜託你不要反抗,沒用的,這藥是剛剛研究出來,專門對付你們這種修爲強大的強者,除非與我歡好,否則……”
“簡絡瑤!”連筠真的發怒了,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她膽敢當衆下藥!她此時恨不得將她撕碎!
“君連,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把解藥接出來,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連筠陰霾着臉,語氣陰沉,殺氣怦然高漲,若非此時渾身無力,在得知她對她下藥的那一刻,她就是一具死屍!
絡瑤公主搖了搖頭,笑道:“唯一的解藥便是我,除了我之外,藥物上的解藥還並未研發出來。君連,你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救你,用我的身體!”說着她欺身上前,就想去吻連筠。
連筠的怒火足以燒掉她的這個公主府,再度重生,這是她第一次再度被人算計!連筠很討厭,很痛恨,她想要撕碎這個女人,撕碎她,殺了她——
“呀啊——”
就在絡瑤公主即將親上連筠嘴脣的那刻,連筠竟然怒不可遏的緊扣住她的脖子!
五根手指緊緊的掐在那細緻的脖子上,而絡瑤公主被她那股突然爆發的力量被扼制,瞬間就昏了過去。所幸的是連筠此時無法使出力量,不然這個時候的絡瑤公主只怕不會是昏過去,恐怕連脖子都被捏碎了。
“砰!”地一聲,連筠毫不憐惜的將她狠狠的丟到地上!
該死的女人!
連筠擡起腳步朝被她摔出去的絡瑤公主走去,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要踩死她,把她撕成肉片!
“絡瑤!”
連筠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看到安凜策和簡三幾人。看到怒不可遏的連筠,還有倒在地面上好像已經受傷昏迷的絡瑤,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連筠只是看了他們一眼,毫不掩蓋她此時的殺意,繼續擡着腳步朝絡瑤公主的身體走去。走到她的跟前時,雙手緊握,就要擡起腳要將絡瑤公主踢飛。
衆人大驚,以連筠的實力,絡瑤哪裡經得住她的一腳!並且還是充滿殺意,毫不留情的想要殺她泄憤的樣子!
“不要!”簡三失聲大叫出來,但想要出手制止已然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連筠要狠狠的猜下去!
葉璃也驚愕的睜大眼,她確實沒想到連筠會反抗得這麼激烈,甚至……要殺了絡瑤!
就在連筠腳尖要落下去的瞬間,連筠忽然就消失了,絡瑤躺在地上,安然無恙。簡三和葉璃頓鬆了口氣,視線轉向另外一邊時,看到是安凜策阻止了連筠,又是一送。
“放開我!”連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安凜策說着,掙扎着,周身的憤怒壓得她想要殺人滅口!她要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安凜策方纔還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怎會突然會絡瑤下殺手。然而當此時此刻他抱着她的身體,發現她的身體異常的滾燙,且她竟然使不出力氣來時,眉頭一皺,“你被下藥了?!”
他的話讓簡三驚住了,君連,被下藥了?那下藥的人是……他看向絡瑤,居然想用這樣的辦法留住他,簡三是又氣又鬧,這個蠢貨!
葉璃心卻一顫,她沒忘是她跟絡瑤提議的。
“她下的!”安凜策目光發冷的看着一邊昏迷的絡瑤公主。
“除了她還能有誰!安凜策,給我放開!”連筠面容扭曲,只是她重生以來遇到的第一例被人當槍使。她曾發過誓,誰不能利用她,誰都不能算計她,誰都不能將她當成墊腳石。
絡瑤這個該死的女人,半點不含糊的,踩在了她的雷區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