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是她要惹麻煩啊,上官雲鴻斷然不會放過雪玲瓏這一絲期望啊。
上官雲鴻笑得一臉溫潤道:“雪小姐,好巧啊。雲鴻正想翻牆而入找雪小姐。”
“呃!巧,實在是巧……”雪玲瓏倒是沒有想到這上官雲鴻如此坦誠。讓她對他的印象又是好了幾分,這翻牆入內,並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他這樣一個世家公子卻不遮遮掩掩,如此瀟灑磊落。此爲大丈夫也。
上官雲鴻看着雪玲瓏帶着丫鬟,揹着‘藥’箱,他略微一思索道:“雪小姐揹着‘藥’箱是去慕容府?”
上官雲鴻不是疑問,而是篤定。雪玲瓏漆黑的雙眸裡有着讚賞,這個男人果然是一個人物,觀察入微,思維敏捷。竟然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她要去的地方。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去慕容府是替誰換‘藥’看病。
上官雲鴻邀請雪玲瓏坐馬車:“雪小姐,如此,雲鴻送雪小姐去。”
雪玲瓏也不是矯‘揉’造作之人,她本進慕容府就想打着上官世家的名號去的,現在這上官世家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是一張活招牌,自己幹嘛放着不用,至於這個男人求自己的事情麼。她倒是先看看,他若是伺候自己開心了,走上一趟,若是伺候自己不開心,就溜之大吉。
雪玲瓏瀟灑的上了馬車。上官雲鴻對雪玲瓏的好感有事深了幾分,這個‘女’人眼裡一片清明,不想別的‘女’子一樣,她不諂媚,不矯‘揉’造作,真實豪爽,別有一股風流瀟灑的感覺。
這一次有上官雲鴻在,雪玲瓏進慕容府非常的順利。因爲慕容世家自己對上官世家理虧在前,這上官世家帶着大夫前來給上官婉兒看病,這是最最正當的。
馬車直接來到了上官婉兒的院落。
這上官婉兒的丫鬟一看是雪玲瓏和上官四少。這上官雲鴻自然是被奉爲上賓對待,然而雪玲瓏卻是被上官婉兒的丫鬟奉爲上賓之中的上賓。她們自然是非常的感‘激’雪玲瓏的,是她得以讓小姐沉冤得雪。不然自家小姐若是真的坐實了謀害親夫的罪名,那麼唯有一死,而她們也只得陪小姐一起死。現在小姐平反了,她們也平安無事了。
所以就把雪玲瓏當做觀音菩薩一般的供奉起來。雪玲瓏絲毫沒有感覺到彆扭,她倒是非常的享受。
因爲雪玲瓏在現代可是早就習以爲常。因爲自己的一手醫術,所以被家屬們視爲活神仙。活菩薩。這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自己所處的地方換了而已,在這古代,一個有能力的名醫,更會奉爲上賓,活神仙。
不過雪玲瓏也不是不識趣,自視甚高的人,她該享受的享受,該幹什麼她還是清楚。這人貴自知。
所以雪玲瓏喝了幾杯茶,吃了一些點心之後,直接來到上官婉兒的房間。
上官婉兒是非常感‘激’雪玲瓏的,本就有丫鬟稟告雪玲瓏來了,她是有傷在身,不能夠親自伺候,如若不是傷勢這般的重,她倒是真的願意親自伺候雪玲瓏。所以一看到雪玲瓏走進房內,上官婉兒便是要起身,給雪玲瓏行禮。
雪玲瓏忙止住道:“上官小姐不必起身。”
上官婉兒整個人身上那一股子貴氣是無法遮掩的,這樣一個嬌柔的‘女’子,愣是捱過了這種BT的懲罰。而且上官婉兒調適的非常的好,才三日的時間,她竟然一臉的淡然了。才短短的兩日時間便能夠有這一份淡然之心,不是任何‘女’子都能夠如此的。
雪玲瓏在心中喟嘆,上官婉兒是古代的一個奇‘女’子,好‘女’子,是這慕容軒沒有這個福氣。
雪玲瓏和上官婉兒相視一笑結芝蘭。英雄惜英雄,‘女’子惜‘女’子。尤其是在這古代。
雪玲瓏和上官婉兒都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寒暄的場面話,因爲兩人在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欣賞,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來說明。
雪玲瓏隨即利索的替上官婉兒換‘藥’,檢查傷口。“傷口癒合的非常的好。”
非常的欣慰,這上官婉兒是真的在好好的調養身體。可不想某個傢伙,前一晚給他縫合好的傷口,第二天就更加慘不忍睹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氣得她有殺了他的衝動。實在是太糟蹋她的費心給他縫合傷口了。
雪玲瓏麻利的替上官婉兒換好了‘藥’。
不過在這檢查之中,雪玲瓏倒是知道了上官婉兒還有別的病。擡起頭望向上官婉兒直接開‘門’見山道:“上官小姐。你是不是小產過。”
上官婉兒只是微微的一愣,隨即點頭道:“兩年前小產過。雪小姐,有什麼事嗎?”
“上官小姐,你是不是感覺到下|體瘙|癢,身上還有一股異味。你平日裡都是用香料遮身的?”雪玲瓏不是疑問,其實是肯定。
上官婉兒微微的臉一紅,但是絲毫沒有如別家小姐一樣的羞憤難言,她坦然的點頭:“是,雪小姐果然是神醫。不知婉兒還有什麼病?”
上官婉兒對於雪玲瓏是越來越崇拜了,眼前這個‘女’人比之自己的屈辱可是要多幾倍,但是她絲毫沒有被有心人的設計,被衆人的流言‘私’語給‘逼’的羞憤致死,她反倒是活得更加的肆意瀟灑。她好生羨慕。她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她也要做像雪玲瓏這樣的‘女’中丈夫。
“上官小姐因爲小產,留下了‘婦’科病。不過你放心,我給你開幾服‘藥’,按照我的‘藥’方,你連着用‘藥’一個月,保你下身不癢,無異味。”
丫鬟很快便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雪玲瓏看了看那筆墨紙硯,尤其是軟綿綿的‘毛’筆,她狂汗,自己能夠拿刀子拿槍,但是使不來這軟東西。所以直接冷下臉來道:“莫言,你過來。我口述,你寫。”
“一枝黃‘花’一兩,藿香一兩,煎‘藥’水棄渣,晚上臨睡前,‘藥’箭半臉盆,將屁股坐進去,清洗‘陰’dao,一刻鐘後起身。”雪玲瓏口述者,莫言寫到最後那叫一個窘迫啊,這……
雪玲瓏還真不將他當男人看了,可是她莫言是如假包換的男子,不過莫言也是能夠適應的人。
“椿根皮三錢、一錢、苦蔘三錢、陳皮二錢、黃柏一錢、茯苓一錢、車前子二錢、白鮮皮一錢、蒼朮二錢、龍膽草三錢……”雪玲瓏霹靂巴拉的口述着,這莫言手中的筆好似游龍一般競走在紙上。等雪玲瓏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莫言也寫完了最後一筆。如若此時不是場合不對的話,莫言一定會豪邁的一甩筆。這一次她改放下筆,將‘藥’方呈給雪玲瓏看。雪玲瓏但見到這‘藥’方上的字,眼裡有着驚‘豔’,這每一個字都被壓抑成了‘女’子娟秀的字體,可是再怎麼壓抑,都壓抑不了這字的風骨。或許說是莫言這個男人的風骨。
雪玲瓏檢查了一下,得到肯定之後,隨即將‘藥’‘交’給上官婉兒的丫鬟。命人去抓‘藥’煎‘藥’,“這是口服的,早晚兩次。”
其實這‘藥’一般情況下服用個半個月即可,不過這上官婉兒的情況有些重,所以她就治療時間長了一些。
因爲有時候這也是大夫的一種手段,例如,本來你用個幾十塊錢的‘藥’能夠治好的病,醫生非得用上個幾百,幾千的錢才說能夠治好你的病痛一般。這上官婉兒可是她將來賺‘女’子錢的第一步,自然是得讓人家多服‘藥’一段時間。雖然她對於上官婉兒的人品是相信的,但是上官婉兒之外還有慕容世家。
不過雪玲瓏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確是開啓了古代‘婦’科病的聖醫。乃至於以後,在貴‘婦’們,千金們之間流傳着一句話,有‘婦’科病找雪玲瓏,嚇體有異味找雪玲瓏,瘙癢找雪玲瓏。她成了這‘婦’科病的鼻祖。
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還尚早。
雪玲瓏只是這麼開了一下‘藥’方,然而在上官婉兒和她的婢‘女’心中更加的神聖了起來,甚至是成了無所不能的人,讓上官婉兒更加崇拜雪玲瓏。
雪玲瓏隨後又是和上官婉兒閒聊:“上官小姐,現在你是打算留在這慕容世家嗎?”
上官婉兒‘脣’角微微的上揚勾起一個譏嘲的弧度道:“如此夫君,如此婆婆,我自當不會長次留在這慕容世家的。婉兒傷好之後,自當是要離開的。”
“那上官小姐是打算回上官世家?”別怪雪玲瓏如此問,在古代‘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夫家就是孃家。實在不能夠做別的打算。
“不,不會上官世家,這慕容軒畢竟是我夫君,回上官世家會讓上官世家‘蒙’羞。天下之大,我上官婉兒倒是不信,沒有我一席容身之地。呵呵,沒有男子又如何?天下人笑我又如何?我自當要活得瀟灑,活得肆意。”上官婉兒如此豪邁,完全是被雪玲瓏鎖影響。然而雪玲瓏卻不知,她一臉的讚賞,果然不愧是上官世家的小姐,作爲一個古代‘女’子能夠說出此等豪邁的話來,實在是少有。
“好,巾幗自當不輸鬚眉。”她相信上官婉兒會成爲這古代的‘女’丈夫。他日,她自當好好的助他一臂之力。
雪玲瓏在裡面和上官婉兒又是天南地北的聊,她是越聊越佩服上官婉兒的博學,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然而這上官婉兒的才學卻絲毫不輸男子。從一個庶出小姐這般的才學,雪玲瓏已經能夠想象到這上官世家大致是如何一個世家,不愧是第一世家。
她見識過上官雲鴻,見識過上官婉兒兩人的才學,不由得讓她有幾分好奇,這上官世家究竟是何人病了?那人的才學又當時如何?
雪玲瓏想着走出上官婉兒的臥房,這上官雲鴻悠然肆意的喝着茶,臉上絲毫沒有不耐煩。
這一次是雪玲瓏自己好奇了,不等上官雲鴻開口,便道:“走吧。”
“去哪裡?”上官雲鴻一時間可沒有轉過來。他可是很有耐心的,繼續多和雪玲瓏拉了近乎,聯絡聯絡感情。
“你堂堂世家公子,三顧相府,放低姿態結‘交’我這樣聲名狼藉的‘女’子,我雪玲瓏無才無貌,能夠讓上官公子你看得上眼的也就這一點醫術,所以你說去哪裡呢?”雪玲瓏這話一出,上官雲鴻微微一愣,心中更是對雪玲瓏的好感加深。這個‘女’子竟然還有如此的七竅玲瓏心。真是可惜了……
“玲瓏,謝謝你。”上官雲鴻是開心的。因爲這是雪玲瓏自動說的,而且他似乎知道這雪玲瓏的一點脾氣,那就是,如若她不願意,那麼你就是用十頭牛也休想拉她走,所以他纔想着好好的和雪玲瓏聯絡感情,套近乎。
“不過你別‘激’動,我只是去看看,至於能不能夠醫治我可不敢說,畢竟你們上官世家乃是這第一世家,天下名醫定然全被你們一一訪遍了。我未必會有辦法。”
雪玲瓏不是愚笨之人,所以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之所以跟上官雲鴻走一趟,那是因爲她內心的好奇,還有就是知道這上官雲鴻一定是個執拗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可不希望他們丞相府的後院天天有人翻牆。晚上睡着都不安心。
還有就是雪玲瓏也是非常的好奇這上官世家究竟是如何樣子的病人,讓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她雪玲瓏就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越是疑難雜症越加的想要去挑戰,因爲能夠醫治好人是一種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方纔之所以想要避開上官雲鴻,那實在是因爲這是古代,怕上官世家的大家長。不過從上官婉兒的閒聊之中,她已經對上官世家改觀了。
雪玲瓏坐在馬車上問道:“上官公子,請問上官世家是何人得病?”
“我二哥上官雲傾,他患有耳疾,口疾。”上官雲鴻想到自家二哥那如謫仙一般飄渺的人兒啊。這樣出‘色’男子,竟然無人能夠醫治好他的耳疾和口疾就黯然傷神。
“呃?耳疾,口疾?聾啞人?”我勒個去。怪不得無人能夠醫治了,這聾啞在現代醫學都是非常的困難,何況是這古代呢。
雪玲瓏沉下臉問道:“這耳疾和口疾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天生的。”上官雲鴻又是暗暗的吐出這三個字。
擦,天生的?雪玲瓏現在是巨汗了。冷着臉道:“停車,我要下車。”
開玩笑,這根本就不能夠醫治,她去了也是白去。根本就醫治不好的殘疾。她去了頂個‘毛’用啊。
這一邊上官雲鴻一聽雪玲瓏這冰冷的話,忙哀求道:“玲瓏,求求你去看看,去看看也好。我二哥他真的很可憐。求你只要去看看,就算你不能夠醫治也沒有關係,你不能夠看也不看的就掐死了我二哥的希望啊。現在你是我們上官家最後的希望了。所以我求你務必要前去替我二哥看看,說着上官雲鴻竟然在馬車內跪在雪玲瓏的跟前哀求。
“上官雲鴻,這聾啞我雪玲瓏根本無法醫治。”不是她不答應啊,實在是這病真的是難如登天。所以根本就不用去,她也能夠想象到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她這樣去了給人家一絲希望,最後又是重重的失望,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
“玲瓏,你怎麼可以這樣冷心,不去給我二哥看看,就扼殺了他僅剩下的希望。”看着雪玲瓏執意要下車,上官雲鴻這樣一個大男子,竟然不能夠自己的在雪玲瓏跟前哭了鼻子,還有一種打算嚎啕大哭的感覺。
雪玲瓏‘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她最最受不了病人如此,何況現在跪在自己跟前的還是一個世家貴公子,他若是嚎啕大哭起來,而她從他的馬車上下來,衆人會是怎麼想?若是被汴京城內的千金小姐知道,只怕是要掐死自己了。說她雪玲瓏又是強行的蹂躪了一個男子。汴京城內的流言‘私’語定然不會好聽。
雪玲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上官雲鴻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她看也沒有看,就扼殺了這上官雲傾尋求治療的希望。她暗暗告訴自己,就前去看看,自己看過之後,實在無法救治,那自己也就心安理得了。
“好了,一個大男人的,你敢哭鼻子試試,你若是敢哭鼻子,我即可就走。”她實在是受不了這上官雲鴻了,你妹的,一個大男人的竟然敢給她一個‘女’子哭鼻子。
上官雲鴻卻絲毫不覺得丟臉,這有什麼,反正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狼狽的吃相,那般真實的將自己呈現在他的面前,他只是擔心自己的二哥,想起二哥這二十多年來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就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就想要掉眼淚。
“玲瓏,謝謝你,你放心,只要你去看看,我二哥不住在上官世家,他住在城郊。他的別院。我發誓,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上官雲鴻雖然方纔好似一個孩子一般的哭鼻子,不過他畢竟不是不長腦子的傢伙。
雪玲瓏救了婉兒,最最主要的是他兩度都遇上了南宮翼,這南宮翼可是現在南宮世家的掌舵人,南宮世家可是僅次於上官世家的第二大世家。自己這要是敢讓雪玲瓏出點事情,那麼這南宮翼定然是饒不了自己。
上官世家雖然是第一世家,不怕南宮世家,可是他也不想給上官世家添麻煩。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遭,不過你可不要抱任何的希望。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是的,她只是去平平這個男人的心而已。
再說自己也想要去看看,古代一個世家公子,而且是一個聾啞公子,他的生活如何?
雪玲瓏坐着馬車很快的出了城,馬車駛進一片桃林,雪玲瓏撩起車簾,遠處一道白衣,一道玄青‘色’錦衣,兩道身影教纏在一起,這白衣並不奇怪,然而那白衣銀面的男子就讓雪玲瓏氣結,該死的凰無情,這個腦殘的傢伙,在這裡和人家打的如此熱火,你妹的,傷口會不撕裂纔怪,她心中有一把無名火在燃燒。她恨不得衝過去,殺了凰無情這種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的‘混’蛋男人。
如此的糟蹋她的用心。還要她醫治幹什麼。
不過人家兩道身影糾纏着遠去。雪玲瓏也只是看了幾個身影便沒有結果了。
人已經遠去了,然而雪玲瓏這一邊,卻是氣得莫名的抓狂,上官雲鴻是沒有看到方纔的兩道身影,他只是自我反省,自己方纔有沒有哪裡得罪她,或者做得讓她發火的地方,以至於,讓這個‘女’人現在好似自己殺了她爹孃一般。他不怕這個‘女’人劈自己,就怕這個‘女’人脾氣一上來,自己二哥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其實上官雲鴻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叫一個‘亂’惶恐,雪玲瓏氣惱的是這凰無情,這個傢伙一點都不知道什麼‘藥’病人,病人就應該安分的躺在家裡好好的修養身體。
話說其實拿糾纏着凰無情是看到了馬車的,而且更加知道這馬車內的人是雪玲瓏,被上官雲鴻請來替上官雲傾看耳疾和口疾的。所以方纔在和赫連絕撕打的時候,他會快速的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他是不想讓這赫連絕發現雪玲瓏,至於這凰無情爲何會知道如此快速的知道雪玲瓏坐在這馬車內,那就根本就不用想,因爲這上官雲鴻二度入相府的事情早已經收入他的情報網之中。所以也就不難得知這上官雲鴻帶着雪玲瓏給上官雲傾看耳疾和口疾。
不過這雪玲瓏倒是真的不簡單啊,如此短短几日,便給上官婉兒沉冤得雪。還讓上官雲鴻如此放低姿態三次相請。呵呵,不過那一日南宮翼和上官雲鴻從大‘門’入相府找雪玲瓏的事情,化作了別樣的流言蜚語流傳在汴京城來,說上官雲鴻和南宮翼都成了雪玲瓏的入幕之賓,這個‘女’人在‘牀’上的功夫如何如何了得……
現在凡是隻要有一個男人和雪玲瓏扯上關係,都離開那一種曖昧的關係。人類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好在雪玲瓏不是那樣在意的名聲的人。不過這流言也還沒有機會傳入她的耳中。
話說這汴京城內甚至於爲了雪玲瓏擺起了賭局,在下賭接下去會是哪一個公子成爲雪玲瓏的入幕之賓。話說那流言傳入凰無情的耳中的時候,凰無情有一種毀天滅地的衝動。恨不得將這世界都毀滅了去,可是他更恨不得將雪玲瓏抓來,狠狠的暴打一頓,這個‘女’人就不能夠安分的在相府呆着,非得和男人攪合在一起。
其實某個傢伙是在吃醋,但是凰無情這個自傲的男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的。甚至於他現在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對於雪玲瓏這一種怒意究竟是爲何?
反正他就是各種氣惱,氣惱雪玲瓏這個‘女’人就是會和一些‘混’蛋男人扯在一起,若是他現在這想法被雪玲瓏知道,雪玲瓏第一個暴怒的傢伙就是他,因爲他是這些男人之中最最‘混’蛋的那一個。是雪玲瓏最想要殺之的男人。
還有這些男人也不是雪玲瓏自己想要招惹的,她自己好好的睡在相府,這些個男人竟然都能夠翻牆而入,還能夠在屋頂偷窺。這能夠怨她麼?
這馬車又是穿越了幾片樹林,最後眼前一片梨‘花’。雪白雪白的,特別的美。好似這就是一個潔淨的世界,梨‘花’林裡傳來悠揚的琴聲,好似叮咚的泉水,沁入心脾,縈繞着一絲甘甜。又好似‘花’上‘露’水,那般輕盈柔美。雪玲瓏下了馬車,朝着琴音的方向,終於在一棵梨‘花’樹下看到一個男子,一身雪白的錦衣和這純潔的梨‘花’融爲了一體,那男子美得不識人間煙火,那般的潔淨不染凡塵的俗氣。
遠遠望去,那容顏都如此的撼動人心。雪玲瓏努力在腦海裡思索詞語,可是卻覺得沒有一個詞語能夠將他這一份純淨,飄渺道盡。不用說,這梨‘花’樹下彈琴的男子便是這上官雲鴻口中的二哥,上官雲傾。那琴音裡絲毫不染一絲雜質,如同他的心一般清明。
這一刻的雪玲瓏,內心裡在變化着,是的,這樣一個男子,竟然是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沒有聽到過流水的叮咚之聲,但是他自己就能夠給衆人描摹出溪水的悅耳之聲。別人都道上官雲傾的世家是無聲的,然而透過琴音,雪玲瓏知道,他的世界裡有各種各樣美妙的聲音。
這樣美好的畫面,說實在的雪玲玲看得都陶醉了。她是喜歡這上官雲傾的,不過這一種喜歡無關男‘女’,而是純粹的欣賞,對於美的事物的欣賞。繁‘花’美景,美男。
這樣一個貴氣‘逼’人的公子,卻是如此的靜謐,如此的清澈。好似一泉甘甜的清泉一般。又好似一道微風,輕輕而過,但是卻‘揉’動了你滿池的碧‘波’。
他不能聽,不能言,卻沒有自暴自棄。反倒是另有一股清骨。雪玲瓏不由得心中驚歎:“好美,好美……”
這樣的男子,如若沒有耳疾和口疾,絕對是上官世家將來的掌舵人。會帶領着上官世家登上另一個巔峰。只是可惜了……
說實在的,雪玲瓏聽得都癡‘迷’了。看得更是入‘迷’。如若此刻的雪玲瓏這般癡‘迷’的模樣被凰無情看到,他定然又是要狂怒起來,恨不得殺了那個讓雪玲瓏癡‘迷’的人,不過也幸好這凰無情沒有見到。
一曲琴音落下,餘音繚繞,梨‘花’樹下的男子起身,‘脣’角帶着淡然的笑,那笑好似淡若枝頭的梨‘花’一般,絕塵靜美。
上官雲傾身影足尖輕點,一晃眼便來到了上官雲鴻和雪玲瓏的跟前,和上官雲鴻用眼神道:“有客人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不過上官雲傾的眼裡沒有絲毫的責備,對於這個弟弟,他責備不起來。
上官雲鴻好似一個小孩子一般的撓了撓頭,呃,看來這兄弟兩人的感情非常的好,因爲這上官雲鴻初次給她的感覺就是飄逸,可是這一會,飄逸個鬼,在經過方纔這個男人在自己跟前哭鼻子,還差點要嚎啕大哭的感覺,她就已經知道其實這上官雲鴻本‘性’是非常率真的一個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但是爲了符合大家長所期盼,所以他才這般‘逼’着自己僞善成那樣,她甚至可以篤定,如若這上官雲傾不是有耳疾和口疾,那麼上官雲鴻一定會是一個率真的紈絝公子。
上官雲傾看向雪玲瓏,‘脣’角的笑意更是濃烈了幾分。那眼裡有着讚賞。
雪玲瓏微微的一愣,這上官雲傾竟然是在誇自己。不會是自己多想了吧。雪玲瓏隨後回以上官雲傾一個純淨的笑。因爲眼前的男子就是那一種讓人感到純淨的男子。那般的讓人心神寧靜。
上官雲傾用眼神和上官雲鴻‘交’流,上官雲鴻隨即忙對雪玲瓏道:“玲瓏,我們進去吧。”
雪玲瓏點頭,隨即跟在兩人身後進了這簡陋的小屋。
屋內一塵不然,一張‘牀’,一張桌子,四張凳子。一個書櫃,簡單的幾乎透明。不用再環顧了,這屋內沒有別的人,換言之,上官雲傾是自己一個人自力更生的。
上官雲傾親自替上官雲鴻和雪玲瓏斟茶,端到雪玲瓏的跟前。雪玲瓏石打心裡,喜歡上官雲傾,欣賞這個生活在無聲世界之中的男人。
上官雲鴻用眼神向上官雲傾介紹:“二哥,這位就是最近風靡汴京城的雪玲瓏。”
雪玲瓏可沒有錯過上官雲鴻那特殊的介紹方式,心中巨汗,這個男人以爲他用眼神和上官雲傾介紹她雪玲瓏就不知道了,就看不懂了?他也太小看了自己,自己前世可是特工。這看人心理是必須具備的基本技能。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上官雲鴻那眼神之中畢竟沒有如上官雲傾那般的純淨。因爲雪玲瓏的聲名可是一片狼藉。而且雪玲瓏就意味着恥辱。就是雪相都覺得羞於見人,被朝臣恥笑,被百姓恥笑。讓他各種氣恨。
雪玲瓏的事情上官雲鴻當時有當笑料的講給上官雲傾聽,他是怕自家二哥會心中有芥蒂,不過上官雲鴻顯然擔心的有些多餘了,這上官雲傾絲毫沒有介意。
漆黑的雙眸眼帶溫柔的笑意落在雪玲瓏的身上。雪玲瓏眼一刮上官雲鴻,隨即對着上官雲傾的眼睛,‘揉’動紅‘脣’道:“對,上官二公子,我就是那個風靡汴京城的雪玲瓏。”
雪玲瓏這後半句話一出,上官雲張大嘴巴,呃?上官雲鴻望向雪玲瓏,在看到她‘脣’角那濃烈的譏嘲的時候,上官雲鴻篤定,自己方纔對二哥的介紹他竟然能夠看懂。他有一種風中凌‘亂’的感覺,這個‘女’人究竟是人還是神,還是怪物不成,居然……居然連他和二哥之間的眼神‘交’流她都能夠看得懂。
呃,好在他方纔沒有說壞話,不然他相信依照這個‘女’人那睚眥必報的個‘性’,自己只怕是要被這個‘女’人報復了。
上官雲傾眼裡的笑意更是真了幾分,那櫻‘色’的紅‘脣’邊的笑意也柔柔的。隨即向雪玲瓏雙手作揖,行了一個恭敬的禮。
這一次愕然的可是上官雲鴻了,要知道這上官雲傾雖然看似溫和,但是他除了對上官世家的大家長作揖行禮之外,還沒有對於‘女’子行此禮。
雪玲瓏微微的一愣,她看到他的眼裡沒有一絲鄙夷,反倒是讚賞,原來自己方纔的感覺沒有錯,這個男人真的是讚賞,好似聲名狼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雪玲瓏還以上官雲傾一禮。說實在的,從她穿越到這裡,第一個如此待她的人,竟然是這個聾啞的男子。
“二公子,玲瓏是骯髒之身,受不得你如此大禮。”
雪玲瓏的話音落下,上官雲傾的雙眸更是柔和了,帶着別樣的安撫,讓雪玲瓏的心特別的溫暖。上官雲傾能夠看懂‘脣’語,他隨即用眼神道:“雪小姐,雲傾知道你是清白的,那一日,汴京城內的事情,只要稍稍深思,就能夠知道,是有人設計於你,世人不憐憫你,反倒是數落你,你那一日若是真的如算計你的人所願的去死,那才叫雲傾惋惜,心痛呢。現在的你蟄伏在岸,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不必自輕。他ri你一飛沖天,也不需要別人的錦上添‘花’,因爲你就是雪玲瓏,這天下獨一無二的雪玲瓏,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自己是優秀的變好。雲傾真心欣賞這樣瀟灑的你。恐怕天下之間也難以再找出像雪小姐你這般瀟灑肆意的‘女’子了。”
雪玲瓏的眼裡有些溼潤了,第一個對自己說出清白的人竟然是這個口不能言的人,雪玲瓏內心的‘激’動無法用言語表達。這個男人是何等別緻的男人,的確讓他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實在是可惜了。一個有口疾的人居然說她是清白的。一個不能夠聽流言蜚語的人更能夠用心去想,想她是有人設計的,若是她死了他會惋惜,心痛。
雪玲瓏是真心被上官雲傾感動的,也因此讓雪玲瓏本只是隨意的看看的心變成了打算一會認真的替他看看,只要有一絲希望,她一定會用十二分的努力去醫治這個男人。
“二公子謬讚了,瀟灑肆意?試問一個有如此污名的人,又怎麼能夠瀟灑肆意起來。”雪玲瓏有時候也是有些黯然的。畢竟這是古代,對於‘女’子苛刻的古代。自己時時刻刻要於他們鬥智鬥勇。很是費心費力。在現代她是神話,可是在這古代這些人能夠飛來飛去傢伙面前,自己又是顯得那麼的渺小了。例如凰無情那個傢伙。就讓她很泄氣,如若那個傢伙真的動了殺念,她相信自己根本就沒有生還的機會。
上官雲傾看向雪玲瓏,眼裡的柔光望向雪玲瓏道:“雪小姐,你不是一個需要同情之人,你也不是一個如此輕賤自己的人。現在怎麼就黯然了呢,世人都知道我上官雲傾耳不能聽,口不能言,都憐憫我,可憐我,覺得我過得非常的苦,其實不然,我根本就不是無聲的世界,我能夠用眼睛說話,我能夠用心聽到這‘花’開的聲音,眼睛能夠看到,手能夠觸‘摸’到。高山流水,一切的肆意悠然我都能夠用眼睛看到,用心描摹出來,然而透過我的琴音傳達給繁‘花’聽,給‘花’間的蝴蝶聽,給鳥兒聽……我的世界裡有着各種的天籟之音。我過得非常的好。活得非常是肆意瀟灑……我上官雲傾管他人如何看我。管他人如何想,那一切於我何干?”
在上官雲傾這一番特別的話語裡,雪玲瓏是更加的喜歡這上官雲傾。因爲這個男人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比任何人能夠看得透徹。
更能夠說出描摹出悅耳的聲音。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雪玲瓏感慨的道出這麼一句話。
這讓上官雲傾滿眼又是讚賞。“雪小姐,你果然是奇‘女’子。日後就叫我雲傾吧。”
“好,雲傾,你也叫我玲瓏好了。”就這麼一會,雪玲瓏和上官雲傾就好似十幾年的‘交’往的朋友一般。
雪玲瓏和上官雲傾兩個的結‘交’是那麼的純淨如水。絲毫沒有雜質,也透過方纔上官雲傾的話,雪玲瓏更是下定了決定,一定要竭盡自己的所能去讓上官雲傾走出無聲的世界。因爲她是真心的喜歡這上官雲傾的。不過喜歡歸喜歡罷了,只是這上官雲傾和她相遇又是晚了一步,比之風千塵晚了一步。儘管那個男人非常的可惡,可是在她最最落魄的時候,給予的一絲溫暖,讓她現在都還如此的珍藏。聽說那個男人也得了怪病,所以他日,她一定想辦法進邪王府去看看。
看得一邊的上官雲鴻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憑什麼啊,憑什麼自家二哥才認識就好像是莫逆之‘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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