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有些驚詫自然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被人囚禁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是羅駙馬竟然也不清楚這一點,就真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方姑姑,你與他們說吧。若是真的關心安寧侯一家,何至於連如此重要的事情也不知曉?”
方姑姑也是面有難色,小心地將安寧侯府的狀況都一一說了。
沐心暖看到了他二人的臉色難看,也只是搖搖頭道,“如果不是因爲皇上英明,只怕安寧侯連個全屍也休想有的。如今皇上只是想着處置安寧侯一脈,而非羅氏全族,已經是開一面了。”
“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之前我見那幾個侄兒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會?”
“這是事實。羅駙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天牢裡親自看看。如今就算是皇上不下旨殺他們,他們怕也是不可能挺得過三個月了。”
沐心暖這話說的有點兒狠。可是沒辦法,誰讓昭陽公主和羅駙馬總是一味地給他們找麻煩呢。
有些事情,瞞着他們,反倒是讓端木初澤做了惡人,怎麼都是不划算的!
“行了,本宮還要陪二皇子用膳,你們下去吧。事情已然如此,你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謀逆大罪豈是說免便能免了的?”
羅駙馬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事實擺在了眼前,他還能說什麼?
這一刻,羅駙馬明白了,安寧侯的結局是不可更改的
。
如果不是因爲端木初澤還顧念着羅駙馬是他的姐夫,只怕連他也是要下獄的。
現在昭陽公主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輕重,看着鳳座上的沐心暖,還想着再試着求求情,可是一看到了她有些冷的臉色,還是打住了。
劉箏最終還是在一個月後,被沐清軒和端木醒給擒拿回京了。
如此,沐清軒和端木醒又立下了大功!
當然,過後沐心暖才從端木初澤的口中得知,其實舅舅早就查清楚了劉箏的藏身之處,然後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他們兩人,再派他們前去平叛的。
換言之,這分明就是大舅舅故意給他們倆的這樣一個立功的機會。
沐心暖的心裡說不感動那纔是假的!
大舅舅做這麼多,無非就是希望將來小一輩的孩子們都好好的。
而且,這一次,端木醒好歹也是皇室子嗣,如此,倒是給了皇室顏面。
更給了皇上一個重用他們二人的理由和機會。
李鋒一行人回京的時候,皇上親自出了宮門,夾道相迎。
沐心暖陪在了端木初澤的身側,兩人的左右兩位皇子也都站的直直的。
端木宗華是站在了端木初澤的身側的,他的身分是太子,如今整個人的氣息都是威嚴大於貴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了太上皇身邊太久的緣故。
或許是因爲太上皇明白了當初自己教導端木辰時,是犯下大錯的,所以這一次親自帶着端木宗華,卻極爲寵溺。
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堅持讓他自己做自己的事,甚至是犯了錯,也會真的打他的手心跟屁股。
再加上了端木初澤和沐心暖的教導,太子小小年紀,這性子就沉穩了不少。
當天晚上,自然是大擺筵席,君臣同樂。
不止如此,因爲宴會當場,也還收了前方的奏報,之前大行臺中書令親自督促建造的大壩,成功地抵擋了洪水的來襲,這一次,沐長安,再立大功!
端木初澤高興,一手輕輕地握住了沐心暖溫軟的手。
“來人,傳旨。”
翰林院的院士立馬就開始張羅着備好了筆墨,還是代寫聖旨。
“沐侯父子有功於大雍,更是處處念及百姓,實在是百官之典範。即日起,沐長安,晉爲樑國公,沐清軒爲樑國公府世子,加封明威將軍。”
“謝皇上聖恩。”
“端木醒此次功不可沒,朕心甚慰。如今回京了,朕允你七日的假,回頭記得到兵部報到。”
“是,皇上。”
端木初澤笑着看了一眼下頭的文武百官,“李鋒爲此次的主將,功當首位,晉爲撫遠大將軍。”
“謝皇上隆恩。”
這一次的宮宴,受益最多的,自然就是沐家了。
沐家本就是皇后的孃家,皇上重賞,原本就是應該的。
再加上這回沐家父子可是真真的拿自己的功勞換的,在場衆臣,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早先在京城鼎盛的羅家、楊家、謝家,算是都徹底地沒落了
。
倒是太后的孃家王氏一族,還仍然風光,並且時不時得皇上賞賜撫慰。
如今王子書亦是得皇上看重,王家往後三代,只怕又是無憂了。
而沐家,在過了今晚之後,將真真正正地成爲了大雍的名門望族。
因爲不僅僅是有沐長安、沐清軒這樣的人才,還有沐清夜和沐清遠這兩人的後來之勢。
特別是沐清夜,在之後的數年間,竟然是連連被破格提升。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阿澤,你這樣重賞沐家,果真好麼?你就不怕明日一早,又有御史彈劾?”
“呵呵,他們能說什麼?就算是他們不曾立功,我想給他們晉爵位,也輪不到那些個御史來說三道四的。”
沐心暖抿了抿脣,她當然知道,這是在說她呢。
“我只是擔心,我一人獨佔後宮,如今沐家又是龍恩浩蕩,那些人,難免會覺得沐家太過勢大了。”
“不怕!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們的兒子。將來的大雍,只會越來越好。”
沐心暖還能說什麼,旨意都下了,總不能還不曾過夜,就讓皇上還收回來吧?
這也不合適呀!
“對了,這個劉箏到底是什麼人?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端木初澤身上的氣息冷了冷,“哼!這個劉箏,竟是之前在三哥身邊兒的一位謀士,只是後來不知何故,康王府被查封之時,他竟然不知所蹤。原本,他在康王府時,也不是一個多麼起眼的人,畢竟太過年輕,所以當初也不曾引人注意。”
說着,端木初澤的眼神一暗,“可是現在看來,當初的事情,只怕他是出了不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