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是怕落人口實吧?”端木初澤笑了,“我讓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誰還能說我是無情無義之人?”
這倒也是!
沐心暖橫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還說呢,當初你是不是就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生的漂亮,所以才動了心思將人家給接回京來?”
又來了!
端木初澤直接就雙手合十,開始求饒了,“真沒有的事兒!阿暖你就信我一次吧,成嗎?”
兩人重歸於好,安安靜靜地過了兩日之後,沐心暖聽說,皇后有意要她進宮幫着一起甄選側妃‘侍’妾等等。
沐心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人將這個消息去告訴了端木初澤。
不多時,端木初澤便進宮了。
端木初澤雖然是得封太子,可是因爲自從上次的興州關大戰,再到後來去了康王的封地平‘亂’,再到後來的大敗突厥等等,幾個月不曾歇息過。
所以,這次回來,雖然是受封爲了太子,皇上仍然是心疼他的,這麼些日子了,一直不曾讓他開始幫着處理政務,也就是爲了讓他能緩一緩。
端木初澤這會兒進宮,沐心暖大概也猜到了是什麼事,心裡一急,就忍不住有些慌了。
皇宮,御書房。
“放肆!你再說一遍!”皇上一手拍在了龍案上,驚得整個殿內的宮人們,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兒。
“父皇,兒臣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若是父皇以爲兒臣將來要繼承大統,就必須要填充後院兒的話,那兒臣懇請父皇,請您撤了兒臣的太子之位吧。反正二哥也在京裡,讓他來做太子,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你‘混’帳!你這個不肖子,你是要氣死朕,是不是?”
“兒臣不敢!”
“不敢?這天底下還有你不敢幹的事兒?我告訴你,老四,你少拿這個這嚇唬朕。身爲太子,將來入住東宮,怎麼可能就只有一個太子妃?你是瘋了,還是魔怔了?”
“回父皇,兒臣不明白了,兒臣將來治理的是天下,是大雍的江山,又不是治理後宮,您幹嘛非得讓兒臣納側妃?還有,兒臣現在也有了嫡子,阿暖的身子也是一直康健,將來再得子嗣,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您又何必非得‘逼’迫兒臣呢?”
‘逼’迫?
這個詞,一下子就‘激’怒了皇上。
“父皇,兒臣知道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擔心將來外戚專權,沐家勢大。可是父王,您既然是立了兒臣爲太子,不就是因爲相信兒臣的能力和眼光嗎?兒臣用人,向來是不分親疏,不計貴賤。父皇,這些年,您雖然也是廣納妃嬪,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母后又何嘗不是獨寵後宮?可是王家專權了嗎?”
這話說的有些誅心!
皇上被他給氣得臉‘色’鐵青,真有點兒說不出話來了。
“父皇,兒臣將來治理天下,憑藉的是兒臣自己的才幹與本事,與那些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再則說了,就算是這天底下的‘女’人們賢惠多才,可是在兒臣看來,還有哪個‘女’人,能及得上兒臣的阿暖?”
“你!當初朕就不該答應讓你娶了她!”皇上這會兒是真有些後悔了。
端木初澤一聽,卻樂了,“父後,若是您不讓兒臣娶她,那您哪兒來的那麼聰明乖巧的孫子?再說了,燕地之所以能這樣繁華,如果沒有阿暖的傾力相助,只怕是最快也要再等上個三五年。”
“行了!你少在這兒說她的好話。燕地也不過就是比之前好過了一些,哪裡就稱得上繁華二字了?”
端木初澤低頭不語,心內卻是在腹誹,跟京城比,自然是算不得繁華了,可是跟其它的封地比,已經很好了!
“你這個‘混’小子,別的本事沒有,氣朕的本事,倒是足足的!”
“兒臣不敢。”
“哼!你還不敢?朕告訴你,朕和皇后已經幫你選好了幾個側妃的人選,你不納也得納。”
感覺到了皇上身上的怒氣散氣,一併還有着那種極其威嚴的王者之氣。
端木初澤知道,自己這一回,怕是很難捱過去了。
“父皇,請恕兒臣不孝。”
端木初澤說着,直接就擡手,伸向了自己的頭頂。
這一舉動,讓皇上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而一旁的大總管,那簡直就是嚇呆了。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呀!”
可惜了,這話,說了沒用。
“啓稟皇上,沐大人和魯國公、楚大將軍在外候旨。”
皇上一怔,看到端木初澤的手又放了下來,心下稍安,“宣他們進來。”
“是,皇上。”
幾人一進來,就看見太子正在那兒跪着呢,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行了禮,都在一側站着,誰也不敢先吭聲兒。
“魯國公,你們幾人着急覲見,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回皇上,突厥可汗又讓人送來了大批的歲貢,說是以後向大雍稱臣,年年進貢,再不敢有半分侵擾之意,所求的,便是他們部族的和平。”
皇上點點頭,心中甚慰的同時,難免又看了底下的端木初澤一眼,事情如此順利,自然是多虧了這個兒子。
不然,他們哪裡肯俯首稱臣?
“嗯,這是好事,還有呢?”
“突厥可汗派了他的兒子和‘女’兒做使者,前來覲見陛下,有意將突厥公主嫁入我大雍皇室。”
皇上一皺眉,看來,對方也是知道了他下旨冊封太子的事。
對方的動作倒是快。
端木初澤始終不出聲兒,彷彿他們議論的事,跟自己無關一樣。
看着這個兒子還在那兒跪着,當着幾個大臣的面兒,也不說講講他太子的威嚴,真是氣得皇上恨不能出來踹他兩腳。
“起來吧,再跪下去,膝蓋疼了,你母后又得怪朕嚴厲了。”
“兒臣不敢,父皇若是不肯答應兒臣的請求,兒臣寧願跪着。”
皇上一中,嗬,這小子還真學會威脅人了。
“那你就跪着吧!”
端木初澤也不說話,身子倒是跪的直直的,一動不動。
魯國公可是端木初澤的親舅舅,哪兒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罰?
“太子殿下,有什麼話好好說,皇上總會體諒你的。”
皇上看着有人開口了,也樂得有人給他個臺階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