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沐心暖覺得自己不能因爲一己之利,害得孫若香的日子難過,與端木初澤商議之後,還是由他陪着一起去了東宮。
當然,這在外人看來,也是他們夫婦懂事,聽聞太子妃病重,前來瞧病,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本來孫若香還在東宮猶豫着呢,一會兒端木辰就要來了,若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說服了沐心暖,不知道,他會不會當着太子妃的面兒,就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端木辰過來時,孫若香正在服侍着太子妃用藥,這個時候,端木辰自然是不好問什麼的。
直到孫若香將太子妃服侍着躺下,再去淨了手回來,在門口,被端木辰給堵住了。
“你今日一早就去了城外的別院。”
“回王爺,正是。去見了長樂王妃。”
“她怎麼說?可願意來爲母妃診治?”
孫若香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咬了咬牙,“回王爺,妾身將您之前教的都說了,王妃倒是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只說要與王爺商量一下。妾身擔心。”
這也正是孫若香的聰明之處,她還要在安郡王府過日子,自然是不能將端木辰給得罪狠了,否則,她的後半生就真的成了無依無靠了。
如此一說,將責任往端木初澤的身上推過去了大半兒。
就算是沐心暖不來,錯了不在她身上。
“哼!那就等於沒說。”
孫若香嚇得心裡也跟着一突,“回王爺,要不,等明日妾身再去一趟?”
端木辰扭頭看了她一眼,孫若香也是生得極美的,雖然不及沐心暖那樣的傾國傾城,可是仔細地打扮起來,也是一枚標誌的大美人兒。
只是,在端木辰的眼裡,再美的人,也及不上沐心暖的一根手指頭。
如果不是因爲看在了她與沐心暖是好友的份兒上,只怕他是連多看她一眼,也不肯的。
孫若香就那樣低着頭在原地站着,一動不動。眉眼也是淡淡地擰着,似乎是在爲了太子妃而擔憂。
端木辰想到如今這個女人,將府上的一切打理得都還算是井井有條,再想想她背後的孫大人,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去了三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進去服侍母妃吧,說話的時候,小心着些。”
“是,王爺。”
孫若香才福了福身,腳尖兒剛挪了一下,就見一名宮人進來,“給安郡王請安,給孫側妃請安。”
“免了,何事呀?”
“回孫側妃,長樂王陪同王妃一起來探病了,此時,就在外頭。”
端木辰一聽說沐心暖來了,雙眸一亮,面上一喜,揚聲道,“快快有請。”頓了頓,又道,“去請父王,告訴他,就說是四叔來瞧病了。請他也過來。”
“是,王爺。”
孫若香只以爲是端木辰想借着這個機會,讓太子與長樂王將關係好好地修復一下。畢竟,長樂王手上的兵權,可是幾位王爺當中,最多的。
“那妾身去前面迎一迎王妃。”
端木辰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笑臉,“走吧,我們一起。”
孫若香愣了一下,不過還是連忙小跑着跟上了端木辰的腳步,她明白,端木辰如此高興,只是因爲沐心暖來了。
心裡頭難免會浮上了一抹苦澀,無論自己做的再多,再好,他也是看不見的。
他眼裡頭看到的,永遠都是沐心暖,心裡頭想的,也只有一個沐心暖。
孫若香心底雖然是有些苦澀,可是她心裡頭更多的,則是對端木辰的一種恨意。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溫和的外表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魔鬼。
他對女人的折磨,遠遠地超乎了別人的想像。
他不會直接對女人用刑,可是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想想這幾年來,府上死了幾位侍妾,不過就是言詞間偶有不敬,衝撞了他,帶來的結果,便是讓她們生不如死的活着,而後,如果不是因爲他要顧慮到了自己的名聲,只怕也是不肯讓她們了結了的。
正想着,眼前就多了一對夫婦,正是長樂王夫婦。
“給王爺王妃請安。”
“孫側妃免禮,今日聽你說太子妃病重,本妃與王爺商量了一下,還是想着過來看看。這是一些補品,也不知是否用得上。”
“多謝王妃。”孫側妃一使眼色,立馬就有人上前,將木華手中的東西接了過去。
“四叔難得來一趟東宮,請吧。”端木辰的臉上笑得溫和,彷彿之前他們二人之前的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端木辰的視線在沐心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快速地移開,他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當着衆人的面兒,就對沐心暖做一些逾矩的事情。
沐心暖在看過了太子妃之後,心內難免有些唏噓。
昔日風光無限的太子妃,竟然也會有今日?
沐心暖還是伸手把了脈,將她的病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倒是與之前太醫所言,一般無二。
端木辰的眸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快地就道了謝。
“太子殿下駕到。”
“四弟,你來東宮,怎麼也不讓人去知會孤一聲兒?怎麼?不想跟大哥說說話?”
“怎麼會?”端木初澤應着,眼睛卻是瞟了端木辰一眼。
原本的打算,只是稍坐一會兒,然後就帶着阿暖離開,現在看來,只怕是有些困難了。
“老四,你我也許久不曾手談一局了,不如,移駕到孤的書房,咱們兄弟二人,好好地鬥一鬥棋?”
“大哥的棋力遠勝於我,小弟不敢。”
“行了,客氣什麼?你的本事,孤還不知道?走吧。”
再怎麼說也是太子,而且還是老大,端木初澤豈有不應之理?
無奈之下,只能給了沐心暖一個小心的眼神,然後再隨着太子一道出去了,當然,出門前,他自然是不會忘了將端木辰也給叫上。
如今他們兩個走了,徒留一個端木辰在這兒,也不合適呀。
端木辰倒是沒說別的,笑吟吟地就跟過去了。
端木辰一走,沐心暖才覺得鬆了一口氣,笑道,“若香,我瞧着,太子妃這病,只怕還是要靜養,要不,我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