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付夫人就一直在想,到底會是哪家的千金呢?沒聽說這燕州城裡,誰收了義女呀?
而且聽王妃那意思,還極有可能是高門的養女,否則,又怎麼會說出,人家可能不樂意的話來?
一路上,付夫人就這麼尋思着,一直到了張家的門口,這纔回籠了心神,進去找哥哥嫂嫂,好好地說一說張瑞蘭的事了。
沐心暖待付夫人一走,便又抱了孩子去前頭的書房。
端木初澤沒回來,還在議政院忙呢,不過,這王府裡頭,就沒有她這個王妃不能去的地兒。
王妃抱着小宗華,就開始在書房裡頭窩着了。
沐心暖命人在地上鋪了毯子,小宗華就在上頭躺着玩兒。
她自己也坐在了毯子上,手上捧了一卷書,慢慢地看着。
有榮月和方姑姑幫着瞧着,這小世子自然也沒有什麼事兒。
等到端木初澤回來時,就見沐心暖正手捧着一卷詩詞的書,慢慢地念給了小宗華聽。
小宗華倒也是精神,兩隻大眼睛烏溜溜地轉着,一會兒衝着沐心暖笑笑,一會兒又伸出那小手,想要抓她手中的書。
端木初澤知道這是她在教導孩子,也不着急進去,就站在了門口兒看着。
這是他們夫妻二人每日都要做的事。
自從沐心暖有孕之始,他們就極其看重這個孩子。更準確的說,是端木初澤十分注重對孩子的教導。
沐心暖懷着他時,便日日聽琴,有時候是她自己彈,有時候是王府的樂師彈。
不光讓他聽琴,在沐心暖有孕四個月後,每天端木初澤都是挑出半個時辰的時間,專門讀書給沐心暖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聽。
沐心暖當時不解,而端木初澤給她的解釋,是胎教!
好吧,胎教就胎教,雖然沐心暖很不認可這等做法,覺得孩子都沒有生出來,知道什麼呀?
可是兩人這樣的堅持下來,等生了孩子沒多久,沐心暖就看到了效果。
孩子才一個多月的時候,便對他們夫妻二人的聲音很敏感。
不管是因爲什麼哭鬧,只要是一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孩子立馬就不鬧了。
不僅如此,孩子對於樂理似乎也很有感覺。
每每聽到了琴聲、簫聲,總會聽得一動不動,十分專注。
現在大一些了,還會跟着拍拍手,好多時候,甚至是就合在了拍子上,這讓沐心暖大爲吃驚。
於是,我們的長樂王爺,就十分傲嬌地說,瞧吧,這就是胎教的效果了。
於是,後面,沐心暖對於端木初澤的話,當真是深信不疑,每天堅持讀書給他聽。
一方面是爲了培養他的興趣,另一方面,沐心暖也覺得,讓自己再拾起這些簡單的書來,讀一讀,再品一品,倒是收穫頗豐。
直到榮月小聲提醒,時間到了。
沐心暖纔將最後幾句唸完了,再慢慢地將手中的書放下,然後交由榮月,放於案上。
小宗華的眼睛,就始終跟着那捲書在走。
沐心暖頗爲高興,伸手就輕戳了一下他的鼻尖兒,“小傢伙,你可是也想讀書了?”
端木初澤這才進來,笑道,“阿暖的聲音好聽,看來,這小子更喜歡聽你給他念書呢。”
沐心暖沒有反對,看着端木初澤一把將孩子抱起來,又接連在空中拋了幾拋,有些着急道,“你慢着些,別再摔了孩子。”
再一看這小宗華被他給拋得咯咯直笑,等到端木初澤停了手中的動作,小宗華竟然伸手就去摸他的頭髮。
方姑姑連忙將小世子抱了過去,“王爺當心些。小世子這幾日,總愛採人的頭髮。當心再揪了您的頭髮。”
端木初澤任由她抱了過去,也脫了靴子,在地上坐了。
“阿暖,我們的小宗華可是很聰明呢。這纔多大,那天,我可是聽到他開始瞎噠噠了。”
方姑姑笑了,“小世子這是開始學說話了呢。”
“是不是太早了些?尋常家的孩子,不是都得十個月以後纔開始學說話麼?”
“也有早的。王爺當初說話就早,而且,王爺走路走的也早呢。”
沐心暖挑了挑眉,“這倒是隨了父親了。”
“這是兒子,自然是隨我。若是女兒,就當隨你了。”
“行了,趁着現在這孩子精神,走吧,你去舞劍給他瞧。”沐心暖說着,再看了看他的臉色,“應該不是太累吧?”
端木初澤大笑,“不累!給自己的妻兒舞劍,任何時候都不會累的。”
沐心暖白了他一眼,一行人又去了後花園。
這裡專門有一處是端木初澤的練功房,外頭也是一大片的空曠之地,只是植了幾株竹子,倒是舞劍的好地方。
端木初澤每日都會在這裡練習一套劍法,目的,自然不是爲了讓小宗華學,畢竟他現在還太小呢。
他的本意,就是想着讓小宗華看到男子英武的一面,將來他長大了,不求其武功多好,甚至是就算他不習武也沒有關係,至少,要讓他感受到了他的父親,英姿颯爽的風采。
對於男孩子,就得這樣教導。
沐心暖親自抱着孩子,就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看着。
其它人遠遠地跟在後面。
這樣的一幅場景,當真是美得不可思議。
舞劍的男子,丰神俊朗,宛若雲端高陽。
一旁的女子,秀美溫和,懷裡的孩子,可愛漂亮。
小宗華倒也爭氣,一直堅持到了端木初澤練完劍,他又吃了一小碗粥之後,終於是開始眼皮打架了。
方姑姑將孩子抱了回去,這小世子這一點特別好,只要是困了,他身邊熟悉的人,誰抱着都能睡着,倒是省了沐心暖不少的事兒。
“今日付夫人又來過了。我想着,要不明日,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城外的別莊?”
端木初澤一蹙眉,“不必,我們去城外的別苑,我着人將她叫過來就是。你是長輩,何需親自去見她?豈不是失了禮數?”
沐心暖是不甚在意這個的,畢竟是他的徒弟。
“她的身分,如今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