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恕臣婦愚昧,您的意思是說,要將這女學辦得包羅萬象不成?”
沐心暖先是點點頭,再又搖搖頭,“說實話,我的確是有這樣的初衷,只不過,此事我與王爺提及時,王爺曾說過,女學與其它的學堂不同,想要順利地辦起來,只怕是還要頗費一番周折。所以,這課程,自然是不宜開得太多的。”
劉夫人一愣,“王爺也支持您的做法?”
沐心暖反笑道,“爲何不支持?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呀。女子雖然是不必去治國安邦,可是持家有道,若是不會算帳,不懂得書信,豈非是麻煩?”
劉夫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失笑道,“是臣婦愚昧了。王妃說的有道理。女子雖然是不必治國安邦,可是也不可一字不識。這女子想要持家,若是沒有些本事,當真是不成的。”
“好了。大致的事情,我也說的差不多了。您回去後,不防再想一想,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或者是修改的。地址呢,我們已經初步選好了,就在城西,與興文區的方向剛好是相反的。如此,也是爲了考慮到女子的聲譽問題。”
劉夫人想了想,“可是王妃,請恕臣婦問得直接,這女學的安全護衛一事?”
“放心!這女學裡,設有學生的休息區。也就是說,一些遠道而來的女子,是可以直接住在這裡的。可是有一樣兒,女學裡的所有的人,都爲女子,包括護衛。”
“女護衛?”
“不錯,這也是爲了能讓一些父母放心地將女兒送到女學裡來的,一個必備條件。關於女護衛,這件事,你就不必擔心了。王爺去年就已經在幫我準備了。當然,在女學的外頭,王爺會安排了燕州府衙,加強巡邏。”
“王爺和王妃果然是思慮周到。”
沐心暖搖搖頭,“我們能想到的,現在還不多。所以,我才請了劉夫人過來。無論如何,這女學的總教務,是非你不可的。誰不知道你曾是江南有名的才女?”
劉夫人的臉色一紅,一把年紀了,倒是讓人再想起了從前的舊事,這自然是有幾分的不自在的。
“你放心,我已經親自手書一封,命人送往京城了。關於女學裡的女先生等人,想着先稟明皇后,看看能不能申請個官職。”
劉夫人再被王妃的話一驚,女官?
“這歷來女官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只是,一般的女官,都是在宮裡頭的。若是有了朝廷的認可,先生們有了官職品級,那麼,對於女學的將來發展,自然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王妃說的是。只是,這樣重大的事情,只怕皇后也未必能做得了主呀。”
沐心暖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女子,想要做成什麼事,自然是要比男人們更要艱難上數倍!好在我身邊還有王爺的支持。王爺也上書到了皇上那裡,並且,言明瞭,若是皇上不下旨意,那麼,他就以燕地之王的身分,任命幾位女官。”
劉夫人沒想到,王爺和王妃,爲了一個區區女學,竟然是下了這樣大的心思。
“不瞞劉夫人,其實,這女學若是辦好了,自然是可以幫助王爺將燕地治理得更回穩妥的。這民間的百姓們,有多少是女子大字不識一個,有的成親之後,被夫家虐待,有的甚至是被人賣入了青樓,若是她們也能認識幾個字,又豈會中了這樣的奸計?”
劉夫人想到了自己一路從江南走來,看到的那些被人販子想方設法給賣掉的女子們,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王妃說的是,這女子活在世上不容易,想要活的好,就更是不容易了。”
“那劉夫人的意思是答應了?”
劉夫人瞅着王妃抿脣一笑,“王妃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我若是再不應,豈非是有些不識擡舉了?王妃對我們劉家一直是恩重如山。當初我家春香在盧府的日子難過,如果不是得王妃扶持,焉能有今日?”
“過去的事情了,就不提了。”
劉夫人這話說的極其誠懇,“當初如果不是幸蒙王妃出手,只怕現在我的女兒都要保不住了,又何來的外孫?如今王妃既然是有了吩咐,臣妾自然是從命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將女學的有關課程,大致地思量了一遍,再想着,一些基本上開蒙的課,自然是要教習的。
“這女子出門不易,這來往的路上,自然也是要千萬小心的。”劉夫人有些顧慮,“萬一這路上?這也都是個事兒呀。”
“劉夫人莫急,這些,自然是要請王爺等衆位將軍大人們,將燕州的治安整治條理了。再說,這女學,一開始,我的初衷,也只是先緊着燕州城內外的百姓。太遠的,就算是我們想要,人家也不會來的。”
劉夫人點點頭,“這倒也是。”
“好了,大致的情形,您也都知道了。咱們就先這樣兒,我今日請你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
“王妃請明示。”
“江南的刺繡可是一直有名的,我想請問,江南有名的繡娘,都有何人,劉夫人若是還記着,是否能給我一個名單?若是知道住處,那就更好了。”
“這倒是不難。這樣,我雖然記得不多,可是我身邊的人自然是記得的。我這就回去讓她們仔細地回憶回憶就是。”
晚上端木初澤回來時,正好看到了沐心暖抱着孩子倚在榻上。
孩子已經睡熟了,嘴偶爾還會吸吮一下,沐心暖的衣領微開,一小截兒雪白裸露着。
端木初澤本就飲了些酒,這會兒看着她現在這樣子,更是覺得喉嚨發乾。
小心地將孩子放到了小牀上,沐心暖本來是在打盹兒,這會兒也精神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人還有些懵呢,就覺得腳下一空,人已經被他給打橫抱了起來。
這一次,端木初澤沒有抱着她進裡間兒,反倒是抱着她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裡,可是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