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眼中的憂慮,倒是讓端木初澤陰鬱了幾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不過,端木初澤沒打算就此放過沐心暖,壓低了聲音,有些陰惻惻地問道,“說,你讓李浩然來做什麼?”
沐心暖無辜地眨眨眼,“什麼李浩然?我何時讓他過來了?”
聞言,端木初澤心中的一塊兒石頭這才落下,輕哼一聲,“算你識相!你要是果真敢約他出來單獨見面,我不介意讓李府上下再熱鬧些。”
沐心暖瞪他一眼,“行了!你這人也真是的。你還是趕快回去安排吧。另外,關於那個謝怡琳,你覺得這幾日,皇后果真是沒有那個心思來想起她了?”
“當然!母后那裡這幾日因爲靜兒與楚榮的婚事忙着。你也知道,靜兒今年大婚,這日子都訂好了。她是公主,這自然是馬虎不得。而且,靜兒也知道我的心思,不願意再納側妃,她又素來與你交好,自然是也希望你過的好。所以,便答應幫我,這些日子,她都會纏着母后的。”
“你連你妹妹也利用,真是狡詐!”
“什麼利用?我們這是各取所需,你懂嗎?楚家如今看到了母后和靜兒對這樁婚事如此上心,可是樂不可支呢!只不過,這高興的人裡頭,少了一個罷了。”
沐心暖聽他說完,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對於楚榮,她總覺得是有些對不起他的。只是不知道如今他和端木靜訂了婚,他的心思,是不是也收了回來了?
“你放心吧,楚榮不傻。他知道你和端木靜的關係好,自然是不會讓她受了委屈,再說了,靜兒是什麼人?便是受委屈,也只能是楚榮受委屈。”
沐心暖撇撇嘴,“你們端木家的人果然是都不講理。”
“什麼?阿暖這話可是冤枉我了,我怎麼不講理了?”
“行了!別在這裡耍寶了,趕快去做你的事吧!小心再遲了,皇后娘娘又選中了別的女子!”
兩人計策才一訂好。當天晚上,端木初澤就將這招兒給用上了。
從謝府一出來,直接就被一羣刺客給圍攻了。
等到長樂王遇刺的消息傳來之後,整個兒京城都沸騰了。
皇后聽了,更是心得險些昏了過去。這兩日,端木初澤本就因爲這個謝怡琳的事兒,與自己不對付呢,要不是自己給他施壓,他怎麼可能會去謝府?說是與謝家父子論棋道,實際上,可不就是衝着謝怡琳去的?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纔去了一趟謝府,回來就她的兒子遇刺了!
堂堂親王,在天下腳下竟然是被人刺傷,這簡直就是太震撼的一個消息了。整個兒京城,已是被這個消息給震得顫了顫!
太醫院的太醫們,一個也不敢大意,除了輪值的,其它的不管是不是在休假,全都去了長樂王府。
而長樂王府裡,早已是人仰馬翻了。
等到皇上和皇后一同到了長樂王府,這纔到了他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扔在了廊下的那件兒血衣,皇后的心馬上就突了突,一旁的皇上看她氣色不好,直接就扶了她一把,“沒事吧?”
皇后搖搖頭,兩人這才急急地進屋去了。
“如何了?”
皇上極具威嚴的聲音一響起來,太醫們頓時個個兒面色驚慌。
“回皇上,王爺傷在了左肋處,原本算不得是多麼重的傷,可是因爲王爺失血過多,還需靜養一陣,另外,若是王爺一旦發熱,怕是就會有些危險了。”
太醫院的人,自然是實話實說,現在這位爺的脈象可是不怎麼好,萬一再真的出點兒什麼事,現在不提前給皇上打個底,到時候再直接降罪到了他們的頭上,可真是吃罪不起了。
“這可怎麼辦?皇上,阿澤他?”皇后的眼眶早就紅了,正說着,太子與太子妃也都先後到了。他們後頭跟着的,正是端木辰!
聽到了端木初澤受傷的消息,端木辰自然是最高興的一個!甚至略有些陰暗的心裡,巴不得他趁早死掉!如此一來,那沐心暖便有可能到了自己身邊了!
當然,心中如此想,可是面上卻還是要表現得十分的關心和急切的,尤其是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自然更是不能露出絲毫的心意。
“趙院使呢?”
“回皇上,趙大人正在裡面爲王爺處理傷口。”
不多時,趙青便從裡面出來了,“啓稟皇上,王爺的傷勢原本不是太重,只是因爲這兵器上被人塗了毒,方纔微臣已將毒液逼出,並且也爲王爺服下了解藥,只是,這外傷再加上劇毒,微臣擔心,王爺晚上會發熱,這對王爺的傷勢,可是大大不利的。”
“難道就沒有什麼好方法了麼?”皇后急急道。
“啓稟娘娘,先前微臣的徒兒,也就是沐家的阿暖,曾對微臣提及,她配製了一方藥,於治癒外傷後引起的發熱,有着奇效,只是,微臣還未來得及看。所以?”
趙青言語間的爲難,也就是在告訴衆人,沐心暖手上有一種奇藥,只是效果到底如何,他也不敢保證。那麼用不用,就端看皇上的意思了。
“現在王爺可醒了?”
“回娘娘,尚未醒來。”
皇后擰眉思索了一會兒,便吩咐道,“來人,去沐府請沐家大小姐過來,告訴她讓她帶上藥。”
趙青愣了一下,“回娘娘,不如微臣同去吧。如此,方能說的清楚。”
“也好,辛苦趙院使了。”
“豈敢,這是微臣分內之事。”
等到沐心暖到了長樂王府之時,皇上與皇后竟然是仍然未走,這倒是有些奇了!不僅如何,她還看到了謝家的公子,也在這裡,顯然是因爲端木初澤是在他們府門口出了事,所以纔會膽戰心驚地跟過來的吧?
沐心暖行過禮,便直接隨着趙青入內,先看過了端木初澤的傷勢後,再開始配藥了。
如此一折騰,便是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沐心暖與趙青在隔間兒,自然是不知道,皇上等人,早都走完了。只餘了謝家的那位公子,萬般忐忑地時不時地往長樂王的寢室裡掃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