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的沉默,讓端木初澤突生出了一抹心疼!
不過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小丫頭,竟然是爲了兩個家族如此地費心竭慮,她到底是藏了多重的心事?
“阿暖,算起來,你我相識也算是時日不短了。你是什麼樣兒的人,我清楚地很。爲了公平,你若是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就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真?”
“果真!”
沐心暖有些懷疑地看了他兩眼後,咬咬牙,“我問你,你可是忠於太子一派的?”
端木初澤挑挑眉,“自然!他是我的嫡親的兄長,一母同胞,我當然是要向着他了。”
“這話不對!明王與你難道就不是一母同胞了?”
端木初澤被噎了一下,“當然是!只不過,我自小便是與太子皇兄親厚。說我是他看着長大的,倒是一點兒也不爲過!”
“這樣呀,那我再問你,若是明王謀奪太子之位,你意如何?”
端木初澤的臉色微微凝重了幾分,“還能如何?自然是要阻止他了!大雍能有今日不易,端木家族中,絕對是不能再出內亂,否則,只會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北邊兒的突厥,可是就等着我們自己內亂呢。”
“那我問你,若是我要對付明王呢?”
“你要對付明王?爲何?”端木初澤這回是真的覺得奇怪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了?
“你別問我爲何,我只問你,若是我與明王爲敵,你會幫誰?”
端木初澤聽她這樣問,當即有了幾分瞭然,只以爲是小姑娘性子傲,定然是要在他這兒給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就像是現代的一個小姑娘,總是會問男朋友,自己和他的母親一起掉到了河裡,男朋友會先救誰的心態?
不過,這一回,端木初澤還真是猜錯了!
“幫你!”
“果真?”
“騙你有什麼好處?”端木初澤笑了,“事實上,就算是我不幫你,我也要防着他對太子皇兄出手。畢竟,這皇位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明王兄,似乎是忘記了,我們幾個,是親兄弟!”
“端木初澤!”沐心暖脫口而出後,才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改口道,“不是,王爺,您會對明王痛下殺手嗎?”
“不一定!這要看事情的發展情況而定了。小阿暖,你似乎是對我明王兄的成見很深。”
“明王之心,其實朝中的諸多大臣又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誠如你所說,你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家也都是不肯言明瞭罷了!相信皇上的眼睛裡,也會看到了一些,只是,終歸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端木初澤這下子笑不出來了,因爲沐心暖的分析,實在是太對了!
想想自己回京之初,父皇將自己叫進了御書房待了一個時辰,字字句句,無不是在叮囑自己,不要忘記了自己與太子的情誼。言辭間,更是對明王有些不滿,卻又似乎是還抱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
可見,父皇的確是察覺出了明王意圖不軌,不過,仍然是想着他能念着兄弟一場,不要將事情做的太絕了!
“小阿暖,我們的婚事,你還沒有給我一個答覆呢。”
端木初澤突然岔開了話題,倒是引得沐心暖略有臉紅,“此事不急!離我及笄可是還有兩年呢。再說了,婚姻大事,豈同兒戲?先前你用了一張面具騙了我那麼久,便是輪也該輪到我來試試你了吧?”
沐心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是有多麼的女兒氣!
端木初澤笑得有幾分的得意,“也罷!由着你就是。我也可以先不來提親,反正現在你年紀也還小,可有一樣兒,除了我,你再不可與他人私會,否則,我不介意直接就帶了人入忠勇伯府,將你給搶了去!”
沐心暖微窘,這個長樂王,怎麼說着說着,就有些不正經了?什麼與他人私會?以前自己與他見面,哪一次不是他這個人夜潛沐府的?這會兒倒好,直接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這個人,臉皮還真是厚的可以!
“你這人,好沒道理!何人答應你的親事了?我只說是現在年紀小,而且婚姻大事,當是由父母做主纔是。罷了,我也不與你多說了。我且問你,這單子上的這些產業,你打算如何處置?”
“這些,不能急!事實上,我早已經安插了人進去了。你且放心,銀錢倒不是太大的問題,倒是這裡頭有幾家兒,可是消息來源的好地界兒。我已經讓人混了進去,日後,總是會有回報的。”
“我再問你,你可知道那定遠侯府的金二公子?”
“金二?”端木初澤微微皺眉,“沒有什麼印象。怎麼了?這個人可是招惹到你了?”
沐心暖將他與沐心瑤聯手算計她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若非是顧慮到了我們沐府的名聲,我是真的該直接就將他們二人撮合到一起的!”
端木初澤點點頭,臉色微冷,“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這個金二,膽子倒是大!”
“所以,我纔會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會是這麼簡單。”沐心暖說着,雙眸清亮閃爍,宛若星光璀璨,煜煜生輝!
端木初澤愣了一下後,試探道,“你的意思是說,他身後應該是有人在出謀劃策,更甚至是還有人爲其撐腰作主了?”
“不錯!我懷疑那個人,根本就是明王!”
端木初澤的臉色倒是凝重了起來,定遠侯府乃是百年旺族,百年前還曾出過一名駙馬。雖說如今的勢力漸微,可是到底根深葉茂,不可小覷。明王會選擇了扶持金二,倒是極有可能!
“金家一直是忠於父皇,自立下太子後,便是全力支持太子皇兄,明王若想要得到金家的支持,勢必就要兵行險招。而大力地扶持一個庶子,任其與侯府的世子相鬥,倒是瓦解金家勢力的一個好辦法。同時,若是金陽一死,那麼,這定遠侯府的將來,就只能是倚仗這個金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