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禾在臺上跳了兩支舞,蘇長空連連稱讚,說就憑這兩支舞,絕對能引起哈勃的注意。
混進得月歌舞坊進入杏香園的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顧青禾將次計劃告知秦風眠火庭等人,他們聽聞得月歌舞坊願意相幫,就想着多混進去兩人,以保證顧青禾的安全。
顧青禾自是拒絕了,人越多越是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何況她這次去只是想試探試探哈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正因爲哈勃是個不簡單的人,所以顧青禾必須得親自去接觸一番,否則她心中總是不踏實。
計劃就這樣落定了,道宴請當天,她扮作得月歌舞坊舞女上臺表演,吸引哈勃的注意,能同哈勃說上話就行。
等宴請一結束,她則想法退身回來。
以防萬一,秦風眠和火庭還是在杏香園外圍埋伏起來,倘若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他們還能第一時間衝出來救顧青禾。
在杏香園宴請會開始之前,顧青禾都在得月歌舞坊待着,主要是和樂師和伴舞們練習舞蹈。
蘇長空推着輪椅在二樓靜靜地看着樓下的顧青禾,面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蘇長空似乎能理解當初蘇長卿在談及顧青禾時那種表情的原因了。
這個女子,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蘇長空想,自己見着的顧青禾是個十五六的少女,想當年,蘇長卿見着她的時候她還不過是個十歲的女孩。
現在想來,當初蘇長卿在跟他提及顧青禾時,自己還在譏笑蘇長卿大驚小怪,殊不知,若當初是自己恐怕不會比自家弟弟好到哪裡去。
這幾天裡,蘇長空可謂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問了顧青禾不少問題,大多都是圍繞着她發明的那些驚世駭俗的東西。
顧青禾也很耐心的給他講解,可是蘇長空一邊聽,心裡的問題卻越來越多,因爲顧青禾口中所講的術語,他根本就沒聽過。
到頭來,蘇長空當真是越問越糊塗。
所以,蘇長空也認輸了,直道:“看來是我老了,我老了。”
顧青禾聽着倒是覺得有些巧合得好笑,若要真要說,他蘇長空的確老了,相對這些東西來講,他都一千多歲了。
舞蹈的排練很順利,只等第二天的宴請會上好生表演一番。
顧青禾也不知是因爲時隔太久沒有在人前跳舞,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她心裡有些不安。
同樣不安的還有得月歌舞坊的其他女子,只是她們的這種不安是一種興奮。
她們是舞者,自是對舞蹈感興趣,而這幾天,顧青禾教學了她們好幾種舞蹈。
雖說不能照搬照用,但是她們也從中學到不少東西,甚至將有些動作加入到了明天要表演的舞蹈中去。
所以明天的舞臺表演,那臺下的觀衆們的反應就是對她們新舞蹈的見證。
蘇長空心細,似乎注意到了顧青禾的幾分心不在焉,於是推着輪椅過來:“青禾。”
顧青禾側臉看來,恍惚之間以爲看到了蘇長卿。
蘇長空和蘇長卿是親兄弟,兩人的性格和氣質都極爲相似,加之眉目間的一抹相似,恍惚間還真容易看錯。
“蘇坊主。”
“看你似乎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擔心什麼?”蘇長空問。
“沒什麼。”顧青禾搖頭,看着來回忙碌準備服裝的女子們,“蘇坊主,我聽聞哈勃每年都會在杏香園宴請好友,你們得月歌舞坊也年年在邀請之列嗎?”
蘇長空道:“倒不是年年,只是偶爾會受邀。現在想想,距離上次被邀請,也該有三年了。”
顧青禾點了點頭,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的不安似乎加重了些。
“怎麼,有何問題?”蘇長空見顧青禾的表情,不由問。
顧青禾輕笑道:“可能只是我多慮了。”
蘇長空微笑着,如蘇長卿哪般溫文爾雅:“此次去杏香園,我會同去,若有什麼意外,我自然會相幫。”
顧青禾連忙擺手:“蘇坊主,倘若真有什麼意外,你記得擺脫和我的關係,最好說是受我威脅才幫助我進入杏香園的。我已經麻煩了你,不能再拖累你。”
“你即是我雁回樓的合作伙伴,又是長卿的好友,我豈有不幫之理。”蘇長空難免對顧青禾又多了一分好感。
顧青禾正色道:“蘇坊主,你若是不答應,我明日自是不會同你們一起進杏香園,我會再找其他辦法。”
顧青禾此行是要調查哈勃,而最終目的是要殺哈勃,若是到時候東窗事發,那麼給雁回樓帶來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麻煩。
蘇長空見顧青禾不似開玩笑,最後只好點頭答應:“那我就答應你,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自然不會這般做。”
顧青禾正要再說,卻又被蘇長空制止住了。
“青禾,我也有我做事的原則,若是你在我這裡出了什麼意外,我該要如何向長卿交代?”蘇長空一臉真誠。
顧青禾突然明白了,爲什麼當初蘇長卿教給自己玉笛讓她有麻煩來找雁回樓的時候,他並沒有告訴自己駐守北涼的人是他的哥哥了。
如果顧青禾知道雁回樓在北涼的掌管者是蘇長卿的哥哥,她未必會來求助雁回樓,她怕的就是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顧青禾點點頭,道:“蘇坊主,我希望到時候,你能看我的暗示行事。”
蘇坊主淺笑應道:“當然可以。”
次日,蘇長空帶着得月樓將近二十個舞女通過杏香園的重重盤查,終於進得杏香園。
由於他們來得早,所以他們被杏香園的園主安排在了後院,準備演出。
宴請會是從中午開始,可是那些被宴請的人從上午開始就已經陸陸續續地進得杏香園來。
他們被安排在杏香園的前院,在正主來之前都暫時先觀看着由杏香園準備的舞蹈節目。
顧青禾並沒有急着到前院查看情況,因爲來這裡之前,蘇長空已經把杏香園的地圖給顧青禾看過,她也一一記在了腦海裡。
就連哈勃的御用位置,以及哈勃兩邊常坐的那些客人都記住了,確認到時候一上臺,她就能一眼認出哈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