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迴歸尉遲家
西門廣好歹也是西門家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身上也是有着關鍵時刻保命、逃命用的東西。
就見西門廣一邊抱着西門喜往外跑,那速度依然快得不可思議,一邊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木人,猛地一把捏碎了。
那小木人碎落在地上,從裡面很快就冒出一股黑氣,把西門廣和西門喜包圍了起來,隨後化作一道黑煙就要往天上飄走。
“都說了想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
一個頗爲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離殷的身形出現在了西門琴館大門的上面,手裡晃晃悠悠地拎着一把唐刀,很是不悅地看着那道黑煙往天上飄。
但是對西門廣來說,這是逃命啊,他怎麼能聽離殷的呢?
“唉……”離殷搖搖頭,“難得我好心給他們提醒過了……這世道,趕着投胎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話音未落,那道黑煙已經飛上了西門琴館的傷口,眼看就要飄走了。
不過……西門廣實在是太小瞧樂正珏了,見識過西門妍的魔功後,她要是再不防着這樣的行爲,那可就實在是太蠢了。
眼看西門廣就要跑了,突然,整個西門琴館的上空,泛起了一層非常漂亮的藍色波紋,像是盪漾的水紋一樣。
緊接着,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西門廣所化的黑煙上,把它打落在了地面。
黑煙扭來扭去,開始轉變戰略,往地下滲透了。
見其情景,離殷冷笑了一聲:“天上走不成,走地下雖然是個好主意,但是……可要小心雷電才行。”
話音落下,那股黑煙就像是身後又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它一樣,飛快的又從地下鑽了出來。
就在黑煙鑽出來的同一時刻,四道黑影已經衝過去,死死地纏住了它。
卻是黃泉、嘯天、祭歌和敖承四個傢伙圍住了西門廣所化的黑煙。這四個傢伙,就算拉出來一個,閉着眼睛都能把西門廣給揍趴下,更何況現在是四個人齊上?
西門廣也是昏了頭了,他要是拿出自己的樂器來,倒是還能周旋一陣子。但是他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腦子有點不靈活了,當然,正常人經歷這樣的事情,頭腦混亂是必然的。
他居然只依靠着自己那超越常人的強悍身體,企圖跟黃泉他們四個周旋。
本來就實力不濟,方纔接連兩次被阻攔又失了些音力,再加上他還抱着一個西門喜……這仗還怎麼打?
因此大約幾個呼吸之後,西門廣就被敖承製造的陰雷炸得口吐鮮血,抱着被炸暈過去的西門妍又飛回了西門琴館正廳的廢墟里,重重的落在了那一堆廢墟的中間。
實力之間的差距,太大!
樂正珏和尉遲鳳鳴根本就是懶得出手,否則,她們兩個隨便奏一首曲子,西門廣也一樣是倒黴的下場。
但是呢,像樂正珏她們兩個,誰也不願意跟西門廣動手,因此就站在一旁看熱鬧了。
因爲只有一條捆仙索,而且已經用來捆巫馬十香了,樂正珏就讓火羽和冰羽上去把西門廣和西門喜給纏住,隨後接過金羽遞給她的牙牌,仔細看了起來。
牙牌是紅褐色的,正面刻着的,正是尉遲家的族徽,背面刻了一把月琴,中間刻了幾個篆字,都是鎏金的,正是“家主令”三個字。
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樂正珏把牙牌遞給了尉遲鳳鳴。
尉遲鳳鳴看過後點點頭:“不錯,這正是我尉遲家的家主令。”
“你們……你們居然在西門琴館的天上和地下都設了陣法……”西門廣勉強睜開眼,斷斷續續地罵道,“真是最毒婦人心。”
“多謝誇獎,這叫有備而無患。”尉遲鳳鳴冷冷地說道。
離殷聞言卻是笑道:“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奈何你們不聽,這能怪得了誰?”隨後他一揮手,只聽得腳步聲響,從西門琴館的大門裡涌進了起碼有幾千士兵,都是宮之國最精銳的、負責詔獄的巡風密探。
鬧了半天,離殷之前一直沒露面,卻是在外面帶隊去了。
這都是樂正珏的主意,她早就防備着西門廣逃跑,因此提前就把一直在器中洞天裡好吃懶做的水天懮給丟了出去,讓他在西門琴館的上空佈置下一個大陣,防止西門廣逃跑。
至於地下的陣法,當然是離殷的手筆了,這傢伙對於陣法也是極爲精通的。
這之後,樂正珏又直接從宮之國的首都調來了巡風密探交給離殷帶隊--反正兩座城本來就隔得挺近的,爲了讓他們快點到,樂正珏還特意把扶搖給派出去了。
結果這倒黴的西門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抓了個正着。
當下,不理會在那邊一邊吐血一邊罵罵咧咧的西門廣,樂正珏把尉遲家的家主令高高舉起,大聲道:“大家看好了,這是尉遲家家主的身份牙牌。尉遲家的東西怎麼會在你西門廣的手裡?前段時間,尉遲家的家主尉遲澤遇害,一直沒有找到兇手,現在卻從你們西門琴館裡搜出了證據……看來你們西門琴館跟尉遲家主的死大有關係!來人,把西門廣穿了琵琶骨,廢去全部修爲,關入詔獄嚴加看管!西門琴館一應弟子護衛,全部廢掉修爲,點破丹田,送入京城大牢關押!”
樂正珏現在在宮之國的地位那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巡風密探詔獄隨她調用。
聽了她的命令,已經有大批巡風密探一擁而上,手法極其熟練的挨個廢掉了西門琴館所有護衛、弟子的全部修爲,然後用特製的牛筋繩把他們五花大綁,丟進了剛剛趕到的超級大號囚車裡。
看着這些巡風密探都開始幹活了,樂正珏喚過金羽銀羽,讓它們在前面帶路,領着她和尉遲鳳鳴去西門廣的密室裡。
一邊走着,樂正珏一邊道:“現在好了,尉遲家家主的令牌到了鳳鳴的手裡,不用擔心西門笑她們會用這令牌做文章了。到時候西門家上門來找說法的話,就說是我--宮之國的康貞郡主看上了這西門琴館,正巧鳳鳴你想和西門家撕破臉,咱們兩個達成協議纔來下的手,發現尉遲家的家主令牌只是無意之中的事情。”
尉遲鳳鳴點點頭:現在是多事之秋,誰知道這尉遲澤遇害的背後還有什麼人在操縱?暫時用藉口把這些事情壓下來,還方便看清敵人的東西。
而在場的只有樂正珏的契約獸和離殷,誰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衆人商議着,西門廣的密室就到了。
西門廣的這間密室果然極其隱秘,他居然把密室的入口設在了一座假山下面的一口深井裡。這深井的高度大約有個幾千米,井壁光溜溜的,沒有絲毫可以附着的地方,上面更是雕刻了數以百計的詭異符文,正在發出幽幽的綠色光芒。
離殷掃了一眼那些符文,道:“這些都是極爲惡毒的詛咒,一旦碰到,就要化爲膿血。”
要不是四條龍蟒天賦秉異,不懼這些東西,還真就發現不了這密室。
樂正珏當下輕笑一聲:“這老傢伙還真是夠謹慎的啊,不過……就算他在這外面設下週天神魔萬衍陣,我也有辦法。嘯天。”
嘯天應承一聲,當下樂正珏採用了合魂,隨後獸獸們進入器中洞天,她抓住尉遲鳳鳴和離殷,心念一動,化作一道銀光,撕開了空間,直接進入了井底的密室之中。
三人進入密室後,尉遲鳳鳴當時眼前一亮:“嘖嘖嘖嘖,這西門廣很有一些身家嘛,怎麼會有這麼多珠寶首飾?瞧瞧,這可是最上等的鮫人淚呢。”
樂正珏同樣是眼前一亮。
這間密室長、寬都達到了幾百米,密密麻麻的放了一排排的木架,都是上等的檀木,上面擺放着無數的珠寶,全都是什麼夜明珠、血珊瑚、玳瑁、貓眼、火鑽之類的奇珍異寶。
匆匆掃了一眼,發覺這裡的珍寶數量實在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清點的完,樂正珏又把目光移向了密室的角落,一時間都幾乎呆住了。
--在密室左邊的角落裡放着一排巨大的木箱,裡面堆滿了各色各樣的天材地寶,多數是煉器時候用到的稀有金屬,但是一大半以上卻是各種奇花異草。
這些植物都被極爲小心的保存在暖玉匣子裡,樂正珏當下是毫不客氣,一揮手,把所有的箱子都丟進了自己的器中洞天裡。
在密室右邊的牆上,卻掛着各式各樣的樂器,都是中、上等的靈器。因爲現在天木大陸上仙器依然是極爲稀罕的物件,這些中上等的靈器就顯得格外有用。
唯一的缺陷是,這些器裡面都沒有什麼強大的器靈,感覺像是批量量產出來的一樣。
不過這一點不是很要緊,這些器完全可以拿回去給無雲天門下和自己的“隱”用……於是這些器,同樣被樂正珏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而那邊,尉遲鳳鳴也毫不客氣的在搜刮着這密室裡面的珍藏:“想不到這西門琴館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難怪西門家想辦什麼事情都能搞定--人家有錢啊!嘖嘖,這麼大塊的紅寶石雕成的狐狸,他們從哪裡找來的?”
那是一隻由一整塊完整的紅寶石雕成的紅狐,有牛頭大小,一雙眼睛是夜明珠鑲嵌的,活靈活現,靈氣十足,彷彿隨時會動起來。
隨後,三人一起動手,把這密室裡的珍藏搜刮一空,留下了幾件作爲證據,加上密室裡搜出來的賬簿、文書之類的東西,都被樂正珏打包,準備送去京城。
除了這密室中珍藏,西門琴館後院還有幾個倉庫,裡面堆滿了金銀。畢竟西門琴館也是做正經生意的,這麼多年的收入也不在少數,這些東西,樂正珏也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當發了一筆橫財的樂正珏和尉遲鳳鳴笑吟吟的走出西門琴館時,正好看到西門廣用無比囂張的語氣威脅那些巡風密探,說是要找出他們的親族,將他們的親族全部殺死。
此時西門廣的修爲已廢,真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這個底氣的。
看到西門廣落到如此境地居然還如此囂張,離殷皺了皺眉頭,忽然笑了起來,輕描淡寫的朝西門廣指了指:“西門廣,你倒是有種,到現在這個田地還在叫囂……吞天,你去把他的牙拔下來,給他換一口狗牙裝上去。就用那個可以讓斷肢迅速癒合的‘歸靈斷續膏’,既然這麼喜歡學野狗狂吠,我倒要看看,他長了一口的狗牙,以後還怎麼見人!”
樂正珏打了個寒戰:這樣折辱人的方式,不愧是魔王才能想得出來的。如果長了一口的狗牙,西門廣以後真的不要見人了。
西門廣聽後,臉色也是一陣朕的青白不定,他死死瞪了離殷一眼,仰天咆哮道:“罷了,老夫橫行一世,怎能受人如此欺辱!罷,罷,罷!家主一定會爲老夫報仇雪恨,你們都等着,你們的九族,一個個都要死!”
咆哮完後,西門廣對一旁同樣這樣綁得死死的西門喜怒道:“孩兒,你還不速速自盡,莫非要等他們那樣折辱你不成?”
西門喜看了一眼自己老父,仰天狂呼道:“家主,要爲我們報仇啊!”
隨後兩個人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身體同時燃燒起了綠色的火焰,沒多久便化爲了灰燼。
樂正珏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斃命。
冷笑了一聲,離殷道:“我的九族?你們要是願意替我解決他們,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看了一眼滿地的灰燼,樂正珏歪歪脖子,對尉遲鳳鳴道:“既然家主令牌到手了,就進行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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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尉遲家剩下的人已經決議不讓尉遲錦繡繼承家業,但是,誰知道這裡面有多少人的西門笑早就買通了的,留在尉遲家等待反戈一擊的?
有多少人是想自己擁有尉遲家的偌大家業?
因此,家主的令牌是極爲重要的一件東西,現在尉遲家的所有人都在找這枚令牌。
其實,樂正珏很奇怪爲什麼西門廣得了這枚令牌之後沒有去交給西門家本家,後來想想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去,結果就被樂正珏她們找上門來了。
如果這枚令牌落入了西門笑和尉遲錦繡的手裡,那尉遲鳳鳴可就危險了。
不過,現在令牌到了尉遲鳳鳴的手上,有些事情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之前尉遲鳳鳴沒有回到尉遲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等這枚令牌的出現。
現如今,手中握着令牌,尉遲鳳鳴站在了尉遲家的門口。身旁,是恢復了女裝的樂正珏和來看熱鬧的離殷。
按照離殷的說法,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順利的。
“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看到尉遲鳳鳴出現在門口,有護衛飛快的進去稟報。
不多時,一大羣人就出現在了門口。
樂正珏仔細觀察着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個細節也不肯放過。
有的人,對尉遲家忠心耿耿,一心想的是尉遲家的前途,此刻見尉遲鳳鳴歸來,那真是喜出望外;有的人,臉上的表情就顯得不太高興了,這應該是自己有野心,但是呢,又沒膽子的人;有的人,看向尉遲鳳鳴的眼神裡是壓不住的惱怒,這些應該就是在謀劃着要瓜分尉遲家的傢伙;還有一些,則是眼珠子亂轉,很明顯是在想着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人,應該就是背叛了尉遲家的人,但是,具體是不是西門笑留下的釘子還很難說。
最讓樂正珏注意的,是一個管家打扮的人,這個傢伙雖然是在笑,而且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但是總讓人覺得他的笑容很是虛僞,像是刻意做戲出來的一般。
這個人,得多加註意才行。
只不過寥寥數眼,就已經如同抽絲剝繭一般的分析出了這麼多的情報,可見樂正珏的觀察力究竟細緻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尉遲鳳鳴也是極爲敏銳的,很快就發現這些人夾在一起,氣氛很是有些不對。不過她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十分爽快地對衆人說道:“諸位長輩,尉遲鳳鳴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幸好鳳鳴你回來了,否則……唉!”一個慈眉善目的長鬍子老者拉住尉遲鳳鳴的手,竟然喜極而泣了。
尉遲鳳鳴急忙道:“大長老,我爹的事情,前不久我在山上才聽說,這不,立刻就趕回來了。大長老,您別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兇手,以祭我爹的在天之靈。”
大長老點點頭,擦擦眼淚:“孩子,你說的太對了。只是現在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就連你爹的屍首,都給官府扣押了。”
“有這等事?”尉遲鳳鳴就是一皺眉。
樂正珏心中也覺得奇怪,這按理說,尉遲澤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屍首早就應該交還家人入土爲安纔對,官府扣押下來,是什麼道理?
“還不是西門家的人買通了官府……”一個挺年輕、稍微有些衝動和暴躁的聲音高聲道。
尉遲鳳鳴還沒說什麼,就聽見人羣裡有人陰陽怪氣的說話了:“這只是你自己想當然的,沒證據不要亂說話。現在尉遲家風雨飄搖,還得依靠親家西門家才能支撐下去,尉遲景天,你說這種話,只怕不太合適吧?”
喲!有人替西門家說好話?這可真是……撞在槍口上了。
樂正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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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出門一天就累成狗,簡直已經沒力氣了,今天就先這些吧……
==說起來,今天也是要出門的(實際上五點就要起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