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傷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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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茉茉把關少如領回山裡的時候,胡大他們都看直了眼,先不說關少如的姿容是那麼出色,這簡直就是完全不可能交集的兩類人;更讓他們覺得更驚訝的是,林茉茉和葉無影居然從烏雲寨安然無恙的回來的,還把人也帶回來了。倒不是說他們想林茉茉兩人受傷,只是,那是烏雲寨啊,胡大他們原本只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上山做強盜也是被逼無奈,所以對於兇狠出名的烏雲寨都是存着畏懼之心的。

葉無影在林茉茉帶回關少如後就避開了,不言一語的樣子讓林茉茉有些奇怪,葉無影是怎麼知道她去了烏雲寨的,可他的默默離開讓林茉茉沒有時間追問,而身邊還有一個關少如。

“這是哪裡?”感覺身邊清靜了些,關少如問道,他能聞到空氣中那種山林的味道。

“山上!”林茉茉答道,這關少如不能待在山上,在林茉茉心裡,對關少如的感覺也是不清楚的,自己跟這個男人是不可能的,因爲在她心有萌動的時候,他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她可以原諒他,但那脆弱的情愫卻是散盡,而她也不可能再大度地對他展開心扉了。只是,聽到他遇難了,自己還是會去救他的,不爲什麼,只是,她要救罷了。

關少如面對林茉茉,是心有愧疚,疑惑的,他沒有面目見她的,自那次突然驚覺這個女人並不是他認定的葉茉香後,他的心態就改變了,他拿什麼面目去面對這麼一個在被他利用傷害卻還義無反顧地救他的女人。“爲什麼……”只是,爲什麼,爲什麼她願意救他呢?她很想知道!

林茉茉也覺得面對着關少如便不自然,有些事情是說不明的。“沒有什麼爲什麼,關少如,你有去的地方嗎?我會送你一程。”

“當初是我恨錯了你,對你不起!”關少如道歉道。

林茉茉心頭一暖,能聽到關少如這麼說,她還是覺得暢快的。這個男人的面容依舊如玉,而自己卻沒有當初面對他的那種心口鹿撞了,感覺來的快也去的快。“關少如,你不用謝我的,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看你能想明白我很欣慰,這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不是嗎?”她不用再承擔一份不必要的仇恨,而他也放下了多年的執念,這不是互惠互利嗎?

“你究竟是什麼人呢?”關少如面向林茉茉,不能睹物的雙目依舊緊閉,只是那神色,落寞中帶着難以解開的迷惑,“你的聲音我忘不了,是葉茉香;蓮九也是一口咬定你就是葉茉香,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搞不清楚了。若你是葉茉香,怎麼可能放過我,曾經只因一個誤會你就對我如此的殘忍,可現在,現在的你,林茉茉,你究竟是誰?”

她是誰?她是林茉茉,可惜穿着葉茉香的外衣。林茉茉苦澀笑道:“你眼睛瞎了,心倒還不至於蒙塵了,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她在葉無影眼裡是葉茉香,而且她也不否認了,只是,承認了這個身份,那麼葉茉香揹負的仇恨呢?是不是也該一併承下了。“關少如,你無須謝我,那夜我偷聽了你和蓮九的對話,真的感覺很欣慰,你是一個好人,而且開始學會對自己好了,不再糾結於過去的傷害,關少如,這樣的你纔會活出滋味來。你知道嗎,但我見你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如此的風采爲何之困於青樓之間,關少如,看到你走出來了,我爲你感到高興。”

林茉茉的話語在關少如聽起來覺得有些奇怪,她的話語不會是這兒時代的任何人說的,她全身透着不一樣,與世人的不同。想她在花老三面前,中了迷藥卻不屈服;想她隻身闖入烏雲寨救下他,面對一干強盜依舊談笑風生,這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關少如心裡有着濃濃的疑惑,以及更多的祈望,同時,有些痛恨,爲何,爲何他看不見,他領略不到她特別的風姿。

“我讓你失望了。”最後。關少如寥寥道。

失望?地確。曾經那一刻。心是跌落了低谷。失望絕望透頂。可是她是爲自己活地。“關少如。我不怪你地。只是。以後。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那麼湊巧地。我能救你一次兩次。但日後。怕沒有機會了。”林茉茉說道。剩下地半截話則是。既然長地那麼撩撥人。男女通殺。那就要有保護自己地能力啊!只是。這話是說不出口地。

“我要下江南。若打擾了你。那我馬上就走吧!”關少如開口道。很多地事情已經沒有開口地必要了。

“呃。不要那麼急。今天也折騰了一天了。你在山上過一夜吧!”林茉茉看着關少如地面容。心還是軟了。“你該餓了吧。先休息下。我去給你找些吃地吧。”說完。她也不等關少如有什麼異議。便走出了門。

林茉茉來到了廚房。自從她上了山後。這地伙食就改善了許多。主要還是葉無影怕她吃苦。所以每日都去打野味。或是進城買了很多食材來。正好廚房還有一盤兔肉。林茉茉便放進鍋裡熱了熱。

“林兄弟。你這是……”胡大地婆娘進來看到林茉茉。奇怪得問道。這個年代。很少有男人會進廚房。

“哦,我朋友累了一天,我給他熱點吃的。”

“那是林兄弟的朋友啊,嘖嘖,這模樣長的真是……不過,林兄弟啊,你那葉大哥雖說悶了些,平日裡不講話,但今日我見他一聽你去了烏雲寨,整個臉便沉了下來,一刻不緩地就找你去了,唉,這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胡大嫂說道。

“哦!”林茉茉呵呵笑了笑,“我道無影他怎麼也跑來了,原來是胡大嫂告訴他的啊!”

“哪啊,是趙三和喬二,回來那個急啊,拽住葉兄弟就講,我們還想林兄弟你怎麼這麼大膽呢,不過看你們平安回來這心也放下了。這些時日來,有你們在,這山上的日子過的也不難了。”

“呵呵!”林茉茉笑了笑,是啊,還不是托葉無影的福。

關少如坐在屋內,心情沉重,突然感覺一陣勁風襲來,警覺的身形移動。“誰?”同時他喝道,心中卻是第一反應便是難道是葉茉香?

“關少如,那日在船上我就該殺了你!”葉無影沉聲道,這關少如那日居然敢對葉茉香做出那樣的事,雖然大小姐自己不介意,但對葉無影來說,卻是將關少如立爲了頭等大敵。若當時他在場,是絕對不會讓葉茉香去救這個人的。

“你是誰?”關少如不知道葉無影,但還是明白這個男人和林茉茉是一夥的。說話的同時,關少如也是全身戒備。

“哼,關少如,目前我不會殺你。”葉無影說道,他是大小姐救回來的,若讓大小姐知道自己殺了他,怕會惹她惱怒。只是,對於關少如,葉無影是恨的。“但我也不會放過你!”

關少如聽到一陣細碎卻輕快的腳步,知道是林茉茉回來了,他凝了一下神,道:“你此刻不殺我,是想以後殺我嗎?”

關少如能聽到的,葉無影並不一定能聽到,畢竟,關少如的耳力出色些。原本,對於關少如這個男人,葉無影從來都是忽視的。他知道大小姐心裡是什麼人,但這個關少如,以前敢輕薄大小姐,現在卻趁着大小姐失憶,還利用傷害她,這一切讓葉無影覺得無法原諒。“關少如,你以爲,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天下第一的美男嗎?以前,我就看不起你,不過是一個仗着皮相的男人,今日,我更看不起你!只是,可恨你這張臉!”葉無影說着,便舉起了劍,關少如的臉也會魅惑女人,如今大小姐記憶全失,難免不會被他迷惑。

“你是要毀了我這張臉嗎?”關少如說道,語氣中卻是沒有半點的畏懼。

“沒錯。”葉無影說着便是刺向關少如。

一刀滑過,關少如險險避過,臉上卻是細微的痛,應該被他的劍氣所傷,用手去碰,有些溼,看來是傷了,但傷口不深,只皮外傷。

葉無影見只是輕傷了他,便是又一劍刺去。

“無影,你做什麼!”林茉茉正看到了這一幕,大喝一聲!

葉無影一劍已出,要收回也來不及了,而關少如竟是不躲不避。林茉茉手中的盤子摔落,飛身去救但也還是差了一步,嘶,關少如的臉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淋漓。

“無影,你……”林茉茉倒抽了一口氣,擋在了關少如的面前,看他破了相,說不心疼是假的,這張臉就毀了嗎?“關少如,你沒事吧!”

“沒事!”關少如答的很是輕巧,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葉無影,你……你……你給我出去!”林茉茉非常不能理解得瞪着葉無影,指了指門口,喝道,臉上是憤怒和心疼。

葉無影臉色一黯,卻是一言不發,就這麼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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