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到沒有多想,聽了先不說話,反而笑了。
笑夠纔回道,“我沒有一官半職,哪裡能請得動太子爺,而且這門親事這麼丟人,在外人眼裡可是把趙府給玩的團團轉,趙府不把我拿仇人就算了,太子妃是趙府的人,太子若是來了,豈不是打趙府的臉?縱然趙府大房與其他四房不合,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會去做,只有別人說其他四房的理,大房是決不會讓人說出什麼不好來的。”
古言又感嘆不已,“真不有想到,當日那個被人看不起的趙府二姑娘,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那些個當日看不起她的人現在過去巴結她,那一副副的嘴臉,可真讓人覺得有趣。”
“是啊,包府待太子不好,皇上不但沒有怪罪,還如今重用包易,這樣的心胸傳出去,會有更多的人歸順於皇上。”莊啓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
想到在水裡趙元喜爲了不與他扯在一起,寧願被水給淹死,也不讓他救,莊啓源竟覺得心攪着難受,只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古言見他每句都能與朝中的事扯到一起,也失了興趣,自顧的喝着酒,兩個人都有心事,雖不說話,這樣對飲到也覺得正合適。
聽到下面有吵鬧聲,不用多問,就見曹木罵罵咧咧的上來,看到莊啓源和古言,臉皮厚的上前來,也不理會兩人臉上的厭惡就坐了下來。
“莊大哥,古大哥,可真是趣啊,難得遇到,那就一起喝一杯吧。”曹木說完又叫了小二,讓人上了酒。才罵道,“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不過離開京城幾個月。竟然認不出小爺來,真真是可恨。”
原來剛剛曹木要進酒樓。只是他這一身的衣服,小二就攔着不讓進來,曹木罵了一頓之後,自顧的上來,又與莊啓源古言坐到一起,小二看出是有錢人,這纔沒有再攔着。
說起來,這次也是曹木仗着莊古二人的勢才能坐到這裡。他一到來,只聽他在誇誇而談,“京城裡這陣子可真夠熱鬧的,你們知不知道?太子擡了個死了的丫頭送到了皇后那裡,皇后什麼也沒有說就把人給埋了,聽說那丫頭是皇后送到許姑娘身邊服侍的,而那下人揹着許姑娘算計了太子與許姑娘成了好事,這才讓太子動了怒,太子去找人人卻死了,可見是受了皇后指使的。”
“這是皇家之事。可不得亂說。”莊啓源打斷他的話,“我還有事,就不多陪二位了。”
語罷。莊啓源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起身離去。
古言到是沒有走,笑意的看着羞惱的曹木,“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可都沒有聽說。”
古言確實沒有聽說,也難怪會有耐性在這裡忍下來與曹木坐在一起。
曹木難免得意起來,“這可是從我大嫂的嘴裡聽說的,她們趙府幾房不是一直與大房不合嗎?自然是關注着太子府裡的一舉一動,所以太子府裡一有什麼事,我們這邊馬上也就知道了。”
“我聽說你大嫂不是鬧着分家嗎?怎麼會把這事與你們說?”古言也不怕他翻臉。
“哼。我父親放了話,她要是想分家。就讓我大哥休了她,她自然就老實了。”曹木冷笑。“連太子妃那邊都靠不上,還想着在我們家裡端着身份,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曹木冷嘲。
古言挑挑眉,“在銅川的時候你可是相中當今的太子妃了,下面可傳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曹木的神色一僵,“那些人不過是瞎傳,我可看不上那個名聲的,也就是李習安看得上,難怪當初在京城裡的時候他們兩人的名聲都不好,現在湊成一對,到也合適。”
“你說這些就不怕被人傳到太子的耳朵裡,而牽連到曹家?”古言看到這樣愚蠢的曹木,只覺得可笑。
“怕什麼,那李習安不過是個面瓜,我可不怕他。”曹木的樣子囂張,是真的一點也不怕。
古言勾勾脣角,也沒有再多問,喝了半醉才離去,曹木卻獨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喝,不過第二天就出事了,傳他調戲賣唱的女子,被那女子的丈夫把舌頭給剪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說話了,這在京城裡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曹夫人哭的要死要活,女兒不省心,兒子也不省心,兩人這樣一折騰硬是要了她半條命去。
元喜在府裡到是不知道,可是曹夫人卻求到了太子府上,看到紅鐘着眼睛的曹夫人,元喜看到她來找自己還挺意外的。
“不知道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元喜看着她。
曹夫人先抹了抹眼角的淚,“二姑娘,論起來咱們也是親戚,眼下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能厚着臉皮上門來,你如今是太子妃,只要你說一句話,這事就一定能辦成,我家木哥被人剪了舌頭,衙門卻說抓不到人而不管,求二姑娘看在兩家是親戚的份上,讓太子在衙門說句話,就能抓到兇手。”
原本曹夫人是讓趙元綺來的,偏趙元綺不來,曹夫人爲了兒子,只能自己硬着頭皮來了,她就不相信念着兩家的情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太子妃還能拒絕不成?
元喜這才知道這件事情,想到昨晚李習安突然出去又回來,又無緣無故的說起曹木在外面張狂的事情,只當了一個笑話聽了,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到曹夫人這麼一說,心下打了一個冷戰,莫不是那事是李習安乾的,想想也確實像他的性子。
“二姑娘,你現在是貴人,只要一句話,這事情一定能辦成。”曹夫人見元喜遲遲不說話也急了,“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該看在你大姐姐的面上,幫我們這麼一回,不然傳出去讓人說你高嫁了,就不理會孃家人了,這樣的名聲也不好聽,我知道我今日過來是讓太子妃爲難了,可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好好的兒子舌頭就這樣被人剪了。”
元喜看她話裡話外的威脅,到也沒有生氣,必竟這事可能是李習安乾的,“夫人,我到是很奇怪,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能讓人把舌頭給剪了?”
曹夫人的神色頓了頓,也忘記哭了,“這事我也沒有打聽過,木哥的舌頭已經被剪了,問別人也問不出來,他是在衚衕裡被人打量剪掉的,四下裡到底有沒有人看到也不知道。”
元喜聽了到是鬆了口氣,“既然對方敢這樣做,一定是府上的公子說了什麼話,我看夫人還是回去問問纔好,不能說話可以寫字,至於衙門都說查不出來,那太子找人說也沒有用,必竟太子一句話說了,衙門那邊該怎麼做也會怎麼做,難不成找不到真正的犯人還能再找個人替罪不成?不事我便是不應下,外人也不會說我什麼,女主內男主外,而且皇家裡最忌諱的便是女子過問朝堂上的事情,還請夫人理解。”
元喜說完便喝起茶,也不看曹夫人。
曹夫人被拒絕了,面色不好,“二姑娘,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又何必這麼狠心,將來太子爺坐上那個位置,後宮也不可能是你一個人,到時要有人支撐着你,你的位置自然也不會動搖,你得往長遠看啊。”
元喜抿嘴一笑,“夫人想的真是長遠,我坐在這個位置卻連那個都沒有想過,今天被夫人這麼一點,我才醒悟,到是謝過夫人的好意了,我定會記在心裡。”
元喜說完大笑,曹夫人的臉色卻白了。
“夫人,請。”房媽媽上前走。
曹夫人知道再留下去,也只是自尋其辱,冷哼一聲走了。
在府門口的地方,遇到了下朝回來的李習安,李習安挑挑眉,叫了全德過來,“惹太子妃生氣了沒有?”
這兩天兩位主子感情好,府裡的氣氛也好了。
“太子妃沒有生氣,到是曹夫人一鼻子的灰。”全德還一臉的笑意。
李習安點點頭,大步的往後院去。
元喜正有話想問他,看到他回來,馬上就迎了上去,“那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別不承認,昨晚你就怪怪的,今天曹夫人一說,我就想到你了。不過這事做的好,一定是那曹木又說什麼了對不對?當初他還想着娶我,算計我,這樣的人活該。”
李習安大笑,“果然是我的太子妃,這樣的膽識,才配得上我。”
兩人笑着進了屋,房媽媽和綠竹對視一眼,兩人也笑了,卻沒有進屋,守在外面服侍,屋裡不時傳出笑聲來,這太子府也終於有了笑聲。
曹家的事情可沒有就此過去,先是曹老爺在朝上指責衙門無能,反被指責兒子張狂的污衊皇家,最後被皇上貶了官職,好在沒有影響到曹植,這一下子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曹府原來得罪的人竟然是皇家。
曹大人也是後知後覺,氣惱之下打了小兒子一頓,卻仍解不了心中的這口惡氣。()